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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含笑, 端起茶輕啜一口,正準備放下茶杯,卻被樂霖接住了杯底,“爹爹,我?guī)湍惴拧!?/br> 樂廣這下笑容更大了一些, “一個令牌就將老夫這幺女給降服了不成?” “爹爹,您是這世上最好的爹爹,又豈能是一個區(qū)區(qū)令牌就能取代的呢?”樂霖連忙恭維著自己的父親。 樂廣輕哼一聲,卻話語里滿是疼寵,“油嘴滑舌。不過,吳興那邊到底有些族人,你三哥也要去那邊做個吳郡內史,正巧你們一道?!?/br> “三哥要去吳郡?”樂霖古靈精怪的眨眨眼,“吳縣、領吳、海鹽、烏程、余杭、毗陵、丹徒、曲阿、由拳、錢塘、富春、陽羨、無錫、婁、永安、臨水,這么多地方可以去……爹爹,我想去看看這余杭與錢塘可好?” “你先在余杭做你該做的事情?!睒窂V指了指樂霖手里的令牌,“若是你只想著玩,當心我收回?!?/br> 樂霖連忙將令牌握緊,“爹爹如此英明神武之人,豈會是那般朝令夕改的呢?” 樂廣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幺女實在沒辦法說太多責備的話,只是瞥了一眼漏刻,接近辰時一刻,嘆了口氣,“阿霖,那衛(wèi)家的孩子……” 樂霖緩緩收起俏皮的笑容,認真的看著父親樂廣,心下有著緊張,她握著令牌的手收了收。 樂廣自然看明白樂霖眼中的緊張,也瞥見了那因著緊張而握緊令牌的小動作,終是輕嘆一聲,罷了,這也許真的是女兒的有緣人吧? 思及此,樂廣語氣更是低沉了一些,“那衛(wèi)家的孩子到底是與你有緣的,為父也不會阻撓你與他見面,但是,唯有一點你且記住,那就是當下時局容不得,更不容許你與他有訂婚之時,你可懂?” 樂廣的話語讓樂霖怔忪起來,樂廣自然明白女兒發(fā)呆為何,看來女兒也早就芳心暗許了吧? 也對,衛(wèi)玠那般的男子,女子心儀之,并不奇怪。 他樂廣也慶幸衛(wèi)玠能夠真心待阿霖,但是時局就是時局,多變多舛的時局,如此繁雜的根系,作為世家女郎是不能任意妄為的。 “你更要明白,那衛(wèi)家孩子若真的能夠擔起重任,必然會有站起身來,為你撐起一片天地的時候。而為父只希望你所嫁之人,為你斂下一身冰霜,護你百般周全。讓你在家是千金,出嫁亦是珍寶。你可知?” 樂霖素來知道父親是關心疼愛她的,卻沒想過爹爹給的父愛竟是如此的深沉,感動在那一剎那,將她的鼻頭酸澀,眼眶也跟著濕潤起來,“嗯,女兒懂。” “既是如此,你且去吧,莫要耽誤了時辰,讓衛(wèi)家那孩子久等了去。”樂廣拍了拍樂霖的手。 “爹爹,謝謝?!睒妨販I水在眼眶里打轉,嘴唇哆嗦半天,終是說出這句話來。 “傻瓜,這世上有哪個父親不希望女兒嫁給一個心儀的好郎君呢?衛(wèi)家那孩子不錯,為父又不是眼拙之輩,去吧,莫要耽誤時辰,記得回來吃晚飯?!睒窂V推了推樂霖,嘴角帶著慈愛的笑容。 “嗯。”樂霖重重點頭,連忙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馬車咿呀而來,停在三七醫(yī)館的門口,樂霖快步朝著后院而去,她懷揣忐忑的心情朝著二樓走去,她想知道四月初二時,暗示衛(wèi)玠賬房先生的那句話,衛(wèi)玠可曾明白? 她當時跟賬房先生說,她四月十六會早一點對賬,因為要早點回去吃晚飯,這一天她必須回家。 可是她又怕衛(wèi)玠誤以為這一天是她兄長們或是父親的生辰,而兩手空空而來,她更怕今天衛(wèi)玠因著其他事情而不來。 她從來沒有這么恍惚而又忐忑,卻又一臉期待和向往。 她顫抖的抓住樓梯的扶手,抓的如此的緊,像是將心里的不安傳遞出來一般。 終是將滿心的焦慮和不安借助手勁減輕,樂霖才輕呼出一口氣,顫抖著右手,想要推開二樓房間的門,卻又在碰觸的那一刻,彈開了手。但右手懸在空中半晌,又是鼓足勇氣顫抖著手輕推開了二樓房門。 房門朝內右側撇去,她先是朝著房內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主位上并無一人,她滿是希望的熱忱眼神瞬間涼了下來,撇頭看向左側,依舊是失望隨即而來。 她低下頭,輕嘆一口氣,果然是她想多了,也想深了,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之中只有一片平靜,只是才往前走了幾步,余光瞥見左側有個光影,她的身形猛然頓住。 狂喜充斥在心間,她的嘴角克制不住的勾了起來,笑意充斥了眸色,她側過頭看向左手方的那青衣公子,這一刻終是露齒而笑,“你來了?” 衛(wèi)玠右手拿起桌上早已空的茶杯,看向她,眼神溫暖如春,嘴角含笑,“嗯,你來遲了,續(xù)茶吧。” 她才來,而他卻讓她為他續(xù)茶? 她望著那平舉的大手,今日是她的生辰,她豈能在自己生辰為他續(xù)茶? 樂霖恍若沒看懂衛(wèi)玠意思一般,她坐到一側,提起小茶幾上的粉青瓷壺,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捏住壺把,小指、無名指輕抬,左手拇指與中指拿起茶杯。 衛(wèi)玠望著這淘氣而又靈動的樂霖,會心一笑,緩緩站起身,站定在樂霖的身前,臉上的笑容是那般的溫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能這樣靜靜的望著她,能這樣與她歲月靜好的相處,與他已然是夢境,是這世上最美的夢境。 只是他更貪婪,他希望這樣的夢境永不會散,他更希望能抓緊這樣的美夢,讓它變成現(xiàn)實,讓它伴隨自己的一生。 故而這個女子,進了他心,入了他魂,刻在骨上的女子,勢必要以他之姓,冠她之名的。 畢竟只要看到她,他的心就不再滿是冰霜,畢竟有他在,他能知道活著的方向與動力。 而他更是清楚,眼前這個女子是唯一讓他安心的存在,又是讓他感到自己還是個人的存在。 樂霖剛給自己斟上一杯茶,還未端起入口,左手的茶杯卻被衛(wèi)玠搶了去。 她拿著茶壺的動作一頓,看了一眼空落落的左手,抬起頭剛好看到衛(wèi)玠仰頭一口飲盡。 她還沒說出哪般話來的時候,他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捏住茶杯,無名指、小指拖住杯底,將茶杯遞到她的眼前,“續(xù)茶?!?/br> 衛(wèi)玠直直望著她的眼睛滿是笑意,比她初入房間時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 只是,今日里,這衛(wèi)玠是鐵了心要讓她為他續(xù)茶了? 可是她偏生淘氣了一回又怎樣? 思及此,她又拿起第二個茶杯,如法炮制的倒上一杯,可這一杯依舊被衛(wèi)玠搶走,再一次被他仰頭一口飲盡。 她抬起頭癟了癟嘴唇,而他則是得意的抬高下巴,那燦爛的笑容更是耀眼了不少。 只是這茶幾上只剩下最后一個茶杯,而她與他四目相對,他也像是使了性子一般,下巴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