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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他自問與司馬乂爭奪軍權(quán)之事上,還是尚遜一籌的。故而打壓常山王司馬乂,倒是個極好的事情。 司馬穎嘴角的笑容加大,他垂下頭,黑子在掌心翻了個,他望著那露出平面底紋的黑子,緩緩說道:“這第三呢?” 盧志趕忙說著自己的觀點,“回主公,這第三便是將水?dāng)嚋啞R坏┶w王糊里糊涂的贏了淮南王,諸位王爺必會興起諸多心思,尤其是齊王的心思。主公當(dāng)是知道,這手掌軍權(quán)的王爺之中,除了淮南王,當(dāng)屬齊王軍權(quán)最大,軍中威望最高。若是淮南王輸了,孫秀下一個要對付的必是齊王,此時齊王必要想法子保全自身。齊王若是想騰出時間壯大自己,必然要找一個替他給趙王多說好話的兄弟。屆時齊王登門請求同盟,主公收復(fù)王族將帥之心,便是水到渠成。此為第三益處,也是子道祝賀主公大喜的根本之事?!?/br> 盧志見到司馬穎笑容加大之時,放緩語速,話語帶上了笑意,“故而,一石三鳥之事,歸根究底便是落在了那淮南王如何輸?shù)目上Э蓢@了。畢竟千鈞一發(fā)才會讓人記憶猶新,也讓人糊里糊涂?!?/br> 盧志的話語讓司馬穎輕慢的笑了起來,“子道,你說這千鈞一發(fā)應(yīng)是如何呀?” 盧志正等待司馬穎的這句問話,連忙躬身說道:“主公,這禁衛(wèi)軍看似強大,實則守城軍最重要。幸而,主公旗下有一人,正是今夜守宮門之將,此將領(lǐng)若是主公遞個口信,讓政令延遲外出,讓那淮南王留親信延緩入內(nèi)……” 司馬穎打量著盧志,當(dāng)下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嘴角笑意越發(fā)的大了起來,不禁心下想到:這就是說,一來一回,一延一緩,天意如何,自有定論。若是司馬允贏了,至少他的人按規(guī)矩辦事,司馬允必然說不出哪般不是來。若是司馬倫贏了,至少他的人延緩了司馬允的進(jìn)程,給司馬倫贏得了翻盤的時間和準(zhǔn)備的余地,故而司馬倫也說不出哪般錯來。 看來盧志很是了解他這個六哥淮南王司馬允啊,只是今夜這守宮門之將……看著盧志的神色,怕是早就有了主意。 “子道如此篤定,怕是這守門之將,必有姓名在心中了吧?”司馬穎終是放下手里的黑子,望向盧志,等待著盧志的答案。 “回主公,您聰慧如此,子道又豈能班門弄斧?”盧志躬身而拜,卻不再答話。 司馬穎望著那被他放下的黑子,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思考片刻,嘴角勾起笑容,“孤聽聞那王輿最近頻繁走動,怕是守門之將就是王輿了吧?” 盧志躬身再拜,“主公聰慧,自然是那王輿?!?/br> 司馬穎的眼睛亮了起來,手指對著盧志點了點,“子道啊子道,原是如此。你拿著孤的信物,去宮門,將口信訴說與王輿?!?/br> “是,主公,子道明白。只是,叔寶可要同去?”盧志又是問道。 司馬穎擺了擺手,“孤記得近幾日叔寶在休息,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br> 盧志明了的點頭,躬身而出。 司馬穎則是轉(zhuǎn)身看向那盤棋局,心中冷哼一聲,叔寶既然到了軍中,就該好好學(xué)學(xué)如何乞求上位者,而他又豈能屈尊降貴? 司馬穎將頭轉(zhuǎn)向這盤棋子,拿起黑子放在左上方處,望著黑子一招定乾坤的棋局,嘴角勾起笑容,“如今,怕是天佑孤了,倒是極好?!?/br> 四月十八日,申時三刻,齊王庭院內(nèi),司馬冏正與司馬虔比拼劍術(shù),小廝特來通報,只是神色緊張,兩人對看一眼,收起木劍,齊齊看向小廝。 “何事……”,司馬冏冷聲問道,只是眼中有著慎重。 “孫大人派御史劉機去淮南王的府邸了?!毙P連忙躬身說道。 司馬冏緩下慎重的模樣,輕哼一聲,“孫秀那廝?呵……你且下去吧?!?/br> 小廝才走,司馬虔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景治,六哥從來就是個急脾氣的主兒,如今孫秀那廝百般惹惱六哥,我怕六哥一時按捺不住脾氣,又跟數(shù)年前一般,在那洛陽郊外的沙場上與人打斗。這件事,我覺得非同小可……萬一再發(fā)生一次……” “你以為會有多大的事?”司馬冏冷笑一聲,并不放在心上。 司馬虔仍舊憂心忡忡的望著司馬冏,“如今,別的我都倒是不怕,唯獨怕六哥闖入宮內(nèi)請出白虎幡來,若是真這般,怕是一場口角就要上升成了禍亂。若是這般……” 司馬冏看著司馬虔滿眼緊張和擔(dān)憂的模樣,笑容更是大了幾分,滿不在乎的說道:“老六那性子確實會請出白虎幡,如此方能名正言順的帶人給孫秀一個教訓(xùn)。但,景榮啊,你莫要忘了老六終是咱們司馬王族之人,那孫秀即便是死了,王庭也不會拿老六如何。這件事啊,翻不了天?!?/br> 四月十八日,酉時初刻,常山王兵器庫內(nèi),司馬乂正在查找得心應(yīng)手的武器,小吏快步跑來,重重拍著司馬乂的房門。 司馬乂自然聽到小吏的聲音,打開房門之時,一臉疑惑看著這滿頭是汗,氣喘吁吁的小吏,溫聲問道:“何事?” “主公,今日傍晚,聽說這孫秀派御史劉機前去淮南王府宣旨。”小吏一臉著急的說道。 司馬乂擺擺手,眼皮也懶得翻,“呵……孫秀那廝竟然敢挑釁六哥?一個挑梁小丑還能上得了臺面?他哪來的膽子挑戰(zhàn)王族?左右此事翻不了天,想必,也不是哪般大事,你且不必多心,且去府內(nèi)搬些好酒,明日孤帶些酒菜去安慰下六哥?!?/br> 四月十九日,丑時初刻,淮南王的府門前,聚集了七百多勇士,都是司馬允多年做禁衛(wèi)所積攢下的親信。 司馬允站在府門前的臺階之上,慷慨激昂的說道:“孫秀老賊矯詔,不顧綱常,枉顧君臣,蒙蔽陛下與趙王,欺我王族,我王族豈能容了反賊?孤定要攻打?qū)O秀!愿輔佐孤者來!誓要滅反賊,清君側(cè),還大晉清明!” “誓要滅反賊,清君側(cè),還大晉清明!” 小廝牽來戰(zhàn)馬,司馬允翻身上馬,雄渾的聲音傳來鼓舞軍心的力量,“出發(fā)!” 丑時三刻,司馬允帶著軍隊來到皇宮門口,此時王輿正在擦拭佩劍,門前小吏跑來告知淮南王司馬允的到來,王輿將佩劍快速放回劍鞘,從耳房走出,快步朝著宮門跑去。 宮門咿呀打開,卻只是開了一條縫隙,僅容王輿一人走出,王輿抱拳作揖地說道:“淮南王……” “哦?你既然知道孤是何人,還不快快開門?”司馬允哪管眼前這宮門小官是誰,左右他今日必要請來圣旨,非要就地法辦了孫秀不可。 “王爺,現(xiàn)在還未到卯時三刻,宮內(nèi)有規(guī)定,若是時辰不到,就算借下官一百個膽子,下官也不敢違背宮規(guī)。再言,王爺今日帶了七百勇士浩浩蕩蕩而來,知道的自然認(rèn)為王爺并無他意??赡魏?,人言可畏。若他人拿王爺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