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1
說道:“如此,子道,孤等你的消息?!?/br> 四月十九日,申時三刻,齊王府內(nèi),司馬冏聽完小廝的回報,猛地丟下手里的長劍,怒氣翻涌,手緊緊地攥拳,“陳淮……伏胤……到底是哪只螻蟻如此的糟踐我司馬王族!又是誰,在這背后籌劃?給孤去查,查出此人,孤定要挫骨揚灰!” 司馬冏收緊下巴,越發(fā)冷峻的面容,在月光下,一如修羅。 待到小廝離開,司馬冏冷著臉心想到:直管洛陽軍防的一個是司馬允,一個就是他司馬冏。既然司馬允有了如此橫禍,下一個是否就是他了?看來,唯有找出到底是誰策劃了今夜之事,方能夠抽絲剝繭,找出機會,保存實力,伺機而動。故而,這尋找出背后策劃者是當(dāng)務(wù)之急,也是重中之重。 司馬冏的眼神又是狠厲了幾分,他絕不是下一個司馬允,絕無可能! 四月十九日,酉時初刻,常山王府內(nèi),司馬乂一身是汗的從兵器庫走出來,剛想去洗個熱水澡,卻發(fā)現(xiàn)小吏低著頭,輕聲啜泣。 “發(fā)生何事,竟是如此哭泣?”司馬乂皺起眉,打量著小吏,心中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王爺……淮南王和兩位公子歿于趙王府了。被那司馬督護一刀給捅了?!毙±舨敛翜I水,紅腫的眼睛望著司馬乂。 司馬乂錯愕的倒退幾步,硬是靠在門板上才阻止自己滑下身來,不可置信的望著小吏,“你胡說!孤的六哥到底是王族,怎有人敢如此?又有何人敢如此?” “王爺,這吳王因著淮南王之事已經(jīng)下獄了?!毙±粽f著淚水又涌出來。 這吳王司馬晏字平度,晉武帝司馬炎第二十三子,司馬允同母兄弟。 “平度!”司馬乂愣住,手緊緊的握住,眼睛越來越紅,“孤那六哥的尸體可收殮了?” “無人敢收殮,如今那孫秀正在帶兵四處巡查淮南王的親隨?!毙±魟傉f完,卻見到司馬乂抬腳就要朝著府外走去。 “王爺,您此時不能出去,更不能為淮南王收殮尸體!數(shù)年前,您因著楚王之事而無辜遭禍,如今怕是又要橫遭禍端,您得為自己多多考量啊?!毙±魯r住司馬乂的去路,連忙跪下,頻繁磕頭。 司馬乂望著小吏這般模樣,手緊緊的攥了起來,他的哥哥司馬瑋曾經(jīng)被人挑撥,錯殺衛(wèi)瓘和叔叔司馬亮,如今他的另外一個哥哥又被人挑釁,尋仇不成,反被螻蟻糟踐。 他真心相待之人,屢遭橫禍,而他除了被一貶再貶,毫無辦法。 司馬乂低下頭看著自己那空無一物的手心,眼眸緩緩發(fā)生了變化,是他的無能,是他任人踐踏的軟弱和弱小,才讓他在乎的一切都付諸東流,讓他眼睜睜看著親人被屠戮而束手無策! 這一切,都是他司馬乂實力太弱所致。而他,如今該幡然醒悟了。 “王爺,求求您,不要去,不能去啊……”小吏還在頻繁磕頭。 司馬乂閉了閉眼,轉(zhuǎn)過身,臉上露出了嗜殺的陰狠,“罷了,去又如何?終是無能為力而已。孤終是無能之輩……呵……但豈能永世無能?” 小吏停住磕頭瞪大眼睛看著司馬乂一腳踹開兵器庫的大門,他疑惑地看著那剛硬的背影,他們家王爺似乎今日變了,難道……王爺終是想通了? 四月十九日,酉時三刻,河間王府內(nèi),正在看兵書的司馬顒聽完小廝雖說的信息,頭也不抬的說道:“知道了,下去吧。” 小廝習(xí)慣了自家王爺漠不關(guān)心的語氣,躬身退出,輕輕關(guān)上房門。 司馬顒放下兵書,若有似無的笑意出現(xiàn)在臉上,“有趣……這老九看來是要血染王庭了?呵……” 他司馬顒并不在乎司馬昭這一支血脈的存留,左右傷不到他的兵權(quán),故而與他無關(guān),他何必cao心? 四月十九日,酉時三刻,衛(wèi)府書房內(nèi),七堡匆匆跑來,臉上滿是錯愕和不解,“公子,今日里,那司馬督護伏胤竟然一刀斃命淮南王和兩個公子?!?/br> 衛(wèi)玠正在研讀,聽到此消息,他猛地放下,眼眸里滿是不可置信的光芒,“伏胤在哪里殺了王族?” 七堡自然知道公子最受不住有叛逆謀殺王族,此乃大逆不道之事,于是放慢語速,清晰的說道:“那伏胤在趙王府,當(dāng)著趙王和孫秀的面,當(dāng)著數(shù)千人的面,一刀斃命淮南王和兩個公子。” 衛(wèi)玠握緊右手,下巴抬高,呼吸緩緩加重,語氣森然而又冰寒,“伏胤在趙王府,當(dāng)著眾人的面殺了司馬皇姓的王爺?” “是的,公子?!逼弑ぶ刂攸c頭。 衛(wèi)玠眼睛緩緩染上血色,“如此禮儀崩壞之事,趙王有何說法?” 雖然衛(wèi)玠明白,這淮南王司馬允死在趙王府便是一種信號,一種司馬王族不過如此的信號。一種但凡有能力者,都可肆意殘殺王族的信號。一種天下之人,只要存在沖突,皆可肆意殘殺的信號。 可是衛(wèi)玠依舊期待,期待趙王能遏制住這種信號的傳遞和放大。 若是不能克制,怕是不久之后,凡是手握軍權(quán)之人,都會肆意妄為起來,而這肆意妄為的下場,便會迎來權(quán)力更迭頻繁引發(fā)流血戰(zhàn)事。屆時,所有人猶如芻狗,只能引頸待戕了! “公子,趙王收監(jiān)了吳王,并揚言,要將淮南王所有余孽處以極刑!”七堡打破了衛(wèi)玠的期待,給了他無邊的黑暗。 “收監(jiān)了吳王!”衛(wèi)玠重復(fù)著七堡的話語,這司馬晏終是司馬允同母兄弟,這般……定會助長孫秀的瘋狂,以及引發(fā)那些蠢蠢欲動又自視甚高的亂國賊子的野心! 大晉……莫不是真要亂了? 四月十九日,酉時三刻,瑯琊王衍府邸書房內(nèi), 王衍得知今日司馬允隕落在趙王府的事情后,垂下頭去,閉著眼,揉著鼻梁,若是這些人在趙王的放縱下,越發(fā)的瘋狂,待孫秀收拾好司馬允的余黨之后,必然會如法炮制的對待世家了。 畢竟收拾了手掌軍權(quán)的武將王族,必然要給只懂口水戰(zhàn)的文臣世家一些顏色,如此才能讓孫秀執(zhí)掌文武大權(quán)。 若是孫秀真的有此打算,那么下一步……必然是要找一個合適的世家殺一儆百。 而能讓世家都銘記內(nèi)心,此時又有錯處的世家,只有兩家,一家是裴家,一家是瑯琊王家。這裴家前幾天剛因為裴氏女的關(guān)系而得到了教訓(xùn),這裴家也算是消停收斂了不少。 故而,孫秀接下來要動手的必然是瑯琊王家。 而瑯琊王家目前能動手的,能找到錯處予以攻擊的,要么是連杏仁核都要鉆孔的堂弟王戎,這個裴頠的岳父。要么是自己,這個賈謐的岳父。 而能起到最好警示效果,又不會引發(fā)世家群起抱團的,自然他王衍最合適。 故而……王衍猛地睜開眼,不好……瑯琊王家有難!若孫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