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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機此事著實難處理。 “喲,和演,回來了啊?這一路上可是看盡了江南煙雨?”公師藩笑瞇瞇的走進來。 “公師將軍,別來無恙啊?!毙l(wèi)玠找了一個小木桌,喚來兵士,為公師藩斟上茶水,“什么時候有空來我這兵營?。俊?/br> “我呀,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三柱清香來。這不,聽說你升職了,特來跟你祝賀祝賀?!惫珟煼舆^衛(wèi)玠的茶水,笑道。 “升職?公師將軍,這件事從哪里聽來的,我怎么不知道?”衛(wèi)玠裝傻充愣道。 “嗨,這件事都傳開了,你都不知道嗎?”公師藩一臉疑惑。 “我今日剛剛來到帳營,主公就讓我來監(jiān)督軍糧入庫了,實在不知啊?!毙l(wèi)玠無辜的笑了起來。 “啊……這是今天晌午主公所說,也難怪你不知。對了,你可對主審陸機有信心?”公師藩一臉關(guān)切的問道。 “信心?”衛(wèi)玠此時感到這一撥又一撥的人,不管身處何種職位,是如何的話術(shù),都在表達一件事,那就是推陸機入地獄。只是,陸機怎么會讓這么多的人下黑手? “看你這樣就是一無所知。要不要哥哥我跟你說說?”公師藩一臉熱絡(luò)的說道。 “?。恳枪珟煂④娔芙o點撥一二,和某求之不得啊?!毙l(wèi)玠假裝欣喜的模樣,只是心中對公師藩這假熱絡(luò)越發(fā)的防備起來。 “嗨,我也就看老弟你對我眼,才幫你的,換別人,我才不會伸手。”公師藩抬高自己的身價說道。 “公師將軍這般話,和某受之有愧啊?!毙l(wèi)玠像是因著公師藩的快言快語感動了一般,笑容都真切了幾分。 “你呀,就這樣一副酸腐樣子。對了,你可知道牽秀?”公師藩神秘兮兮的說道。 “牽將軍?自然知道?!毙l(wèi)玠佯裝不解的問道,“可是牽將軍也牽涉其中?” “我聽牽秀說,這陸機在七里澗大喊陛下姓名,還說抓住陛下,生死不論呢。此事好多人都聽到了,大家正在聯(lián)名上書,請求賜死陸機?!惫珟煼拷l(wèi)玠,低聲說道,“也就這幾日,牽秀定會將百人聯(lián)名上書的證據(jù)呈遞給主公。” “真的嗎?”衛(wèi)玠佯裝震驚的模樣,心底卻因著公師藩這句話謊言而心生鄙夷。 那天,在七里澗,他聽見陸機讓傳令官說的是:抓住司馬乂,生死不論。 而這句話,更多的是因著司馬乂佯裝逃走,陸機覺得勝利在握,想要邀功,故而貪功冒進,走入敗局。 但,公師藩這般說,也必然代表了那日所有參戰(zhàn)將士的心聲。 衛(wèi)玠心中感嘆一聲,他與陸機到底是相識一場,又怎能忍心讓陸機死于非命?可時局如此,又安之奈何? “和演?和演?”公師藩幾句話將衛(wèi)玠的心神換回,看著衛(wèi)玠抱歉的笑起,連忙說道,“你怕不是因著震驚而失魂了吧?” “讓公師將軍見笑了?!毙l(wèi)玠拱手作揖,“見笑了?!?/br> “行吧,你知道底就好。要是主公叫你前去,你千萬別犯渾,把自己交代進去哈。”公師藩意有所指的說道。 “交代進去?公師將軍……這又是何意?”衛(wèi)玠眉頭緊皺,莫非司馬穎發(fā)現(xiàn)他去了洛陽城? “唉……兄弟啊,你當真不知嗎?”公師藩一臉無奈的說道。 “知道什么?”衛(wèi)玠這一次是真的好奇起來。 “主公因著缺糧,準備從幽州調(diào)糧,怕是不久就要讓你去幽州一趟了?!惫珟煼荒樥J真的跟衛(wèi)玠說道,“你該知道幽州太守剛剛被河間王處死,這新任太守聽說不是個好惹的?!?/br> “公師將軍,新任太守是誰?”衛(wèi)玠裝作一無所知的說道。 “據(jù)說是駙馬爺?shù)母绺缤蹩??!惫珟煼荒樋上У恼f道,“要我說,主公派你去幽州那個地界兒就是去送死,你可要表現(xiàn)的好一點哈,千萬別讓主公尋個由頭把你派過去?!?/br> “謝過公師將軍,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毙l(wèi)玠笑著感謝,只是心中卻是感嘆最近運氣較好,他正打算去一趟幽州。 “行吧,你知道就行了,我先走了?!惫珟煼畔虏柰?,轉(zhuǎn)身離開。 衛(wèi)玠緩緩站了起來,才來軍營不過一個時辰,便有這么多的信息。 看來,司馬穎給他衛(wèi)玠設(shè)了一個死局,等他跳入,看他如何破解僵局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衛(wèi)玠主審陸機之案 呵……原是司馬穎只會在兩頭為難的時候,才會想起讓他衛(wèi)玠去處理難事, 卻絲毫不考慮, 辦砸了此事,他衛(wèi)玠又該是什么樣的后果。虧得他一直把司馬穎當做明公!呵……當真是一場笑話…… 翌日清晨,衛(wèi)玠站在司馬穎的賬外, 等待司馬穎的召見, 卻見孟玖急急走了出來, 拂塵一甩, 揚唇笑道:“和演大人,主公此時有要人相見,怕是不能見您。方才主公說,凡事您秉公辦理即可,莫要有所顧忌?!?/br> 衛(wèi)玠聽到孟玖這般說,自然知道司馬穎不想與他詳細說說陸機的事情,盡管心中已然有了計較,可面上依舊是恭敬有禮的模樣, 抱拳作揖道:“如此, 下官告辭。” “和演大人,請留步?!泵暇列χ炝粜l(wèi)玠, 見到衛(wèi)玠停住腳步,跟了上去,在衛(wèi)玠的耳邊,低聲說下去,“衛(wèi)公子, 您與他人不一樣。這天底下,一家人從不說兩家話,有時候,還是要揣摩……” 孟玖指了指上天,繼續(xù)笑著說下去,“心思才是?!?/br> 衛(wèi)玠順著孟玖的手指,看向上天,又再次看向孟玖,這是要告訴他,司馬穎的心思便是誅殺陸機嗎? 確實,陸機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必是軍法處置,死罪難免,這一死定是難逃。只是這死罪是什么樣的罪名,什么樣的罪證,還需要他衛(wèi)玠來給個名目。 但這樣的名目,一個處理不好,便是當下被吳郡士子口誅筆伐,死后更是遺臭萬年的。 呵……司馬穎推脫責任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如此,多謝孟貴人點撥,和演懂了?!毙l(wèi)玠點著頭,拱手作揖,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帳營而去。 孟玖掩唇一笑,這衛(wèi)玠呢,到底是聰明。陸機……主審你的是主公的妹夫,你還有活路?呵…… 衛(wèi)玠才回到帳營,卻見到陸云一人站在他的帳營外,看這頭上染雪的樣子,怕是等了有些時間。 “陸大人……外面天寒,快請進?!毙l(wèi)玠伸出手,邀請陸云進入自己的帳營,喚來小兵燃上碳爐,親自斟了一杯熱茶遞給陸云。 陸云許是凍得有些寒了,取來熱茶并不急著入喉,反而是握在手里驅(qū)寒。 衛(wèi)玠揚唇淺笑,“陸大人,來洛陽這么久了,還沒習慣北方的寒雪嗎?” “吳郡之地,少有大雪,讓你見笑了。”陸云雖然聽兄長陸機說,和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