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為河伯唱的歌取自屈原

第19章武羅（上）

早上蘇彌說要出去買煎餅，石嶼便一邊整理著貨架一邊等他回來。

現(xiàn)在蘇彌倒是拎著煎餅站在門口了，只是——

“你的孩子？”石嶼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指了指蘇彌身后的小女孩。

“怎么可能?！碧K彌甩了甩尾巴，身后的小女孩似是很好奇，一雙小手握住了那尾巴，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雙杏眼亮了亮，往自己身后摸了一下，也露出了一條尾巴，然后用自己的尾巴和蘇彌的纏在一起。

石嶼看了看小女孩的尾巴，眼神又落到蘇彌身上，臉上雖是一如往常那般的表情，可蘇彌明明就從那眼神中讀出了：果然是你的孩子。

“嘖，真不是我孩子，”蘇彌伸手把小女孩那與自己勾在一起的尾巴扒拉到前面，“這是豹尾，我是獅子?！?/br>
說來，蘇彌也是并不知道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他今日早上不過是去巷口買個(gè)煎餅，結(jié)果這個(gè)小女孩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就貼在他的身邊，待他買完煎餅小女孩依舊瞪著一雙圓溜溜地杏眼跟在他身后。

他能感覺出這小孩不是凡人，可卻又想不起這她身上的氣息究竟為何。以為許是哪里的小妖小獸餓了出來尋食，本想分她半個(gè)煎餅讓她走的。結(jié)果這小姑娘反而拉住他的衣袖一副認(rèn)定他的樣子。

蘇彌快走幾步想施法甩開她，結(jié)果這小女孩站在那就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原本蘇彌是不會理會這些的，可偏偏旁邊有路人經(jīng)過，說著什么現(xiàn)在做父母的真是沒耐心，就這么把自己孩子扔后面，硬是有那么兩個(gè)多事的大媽把那小姑娘哄著塞到他身邊。

小姑娘倒也不說話，就那么拉住他袖子仰頭看著他。

“嘖，麻煩?！毕氲竭@邊離便利店也不遠(yuǎn)，蘇彌也不想惹出什么引人注意的事。

于是干脆任由這小姑娘拉扯著袖子，就這么一路回了便利店。

石嶼打量著蘇彌身后的小女孩，小女孩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瞳孔細(xì)細(xì)看去也有豹紋樣的花紋，一雙眼睛圓圓的配上尖尖的下巴宛如一個(gè)漂亮的小娃娃。耳垂上掛著金色鏤空雕花的流蘇墜子，一頭烏黑的長發(fā)一半披在身后，一半用金色的步搖簪挽起。

小姑娘似是有些膽小怕生，看到石嶼看向她，一直企圖把臉埋進(jìn)蘇彌的后背上，被蘇彌一次次用手把她拉出來后就咬著嘴唇，一條豹尾也直直地豎了起來，還有點(diǎn)呲毛。

石嶼又看了看頭發(fā)亂糟糟的蘇彌，恩……這么精致的小女孩，確實(shí)也不像大獅子的孩子……

“走丟的么？”石嶼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坐到椅子上，看向蘇彌。

蘇彌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說：“不知道?！?/br>
石嶼歪了歪頭，小姑娘一直抿著嘴不肯說話，于是他也沒再多問。自從情人節(jié)蘇彌吃過巧克力后，蘇彌就開始喜歡上這種糖，客廳里總是擺著一袋。石嶼順手拿了一塊，撥開放進(jìn)嘴里，含糊不清的“唔”了一聲。

小女孩好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石嶼，那條尾巴也晃了起來，尾巴尖還會稍稍勾起。

“要吃么？”石嶼拿出一塊巧克力，剝開外面的糖紙，放在掌心，向小女孩問道。

小女孩試探著走近石嶼，石嶼本以為她會用手將巧克力拿走，卻不想小女孩直接伸著脖子，把小臉貼近石嶼的手掌，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然后——

那張精致的小臉都皺了起來，一雙眼睛淚汪汪的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不是這個(gè)……”小女孩的聲音帶著些委屈和哭腔，但她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十分清脆悅耳好似山間清泉一般。

石嶼看了看手上的巧克力，想到這外面本就裹著一層可可粉，是有些苦味。若只舔一下怕是嘴里都是苦的，絲毫甜味也沒有。

“小孩兒，你是誰？”蘇彌把手上的煎餅放到石嶼的手里，自己拿了一塊巧克力，問向一旁的小女孩。

“武羅……”她揪著自己的衣角，低著頭。

“武羅啊……”蘇彌想了想，看向眼前這小姑娘，“青要山山神？”

“我不是山神……我只是住在青要山，”武羅看向蘇彌，似乎有些興奮地樣子，“山神很厲害嗎。”

“算是吧。”蘇彌又往嘴里扔了一塊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說道。

“那個(gè)人一定是山神，”武羅聲音有些興奮地說道，“他是最厲害的了?！?/br>
“你在找人嗎？”石嶼咬著煎餅。

“恩……”武羅捏了捏衣角，尾巴耷在身后，尾巴尖小幅度的左右扭著，“我等了他好久，他都不來……”

“他長什么樣子？”

“他長得可好看了，恩……頭發(fā)長長的，眼睛是這樣的，鼻子……唔……鼻子這樣！嘴巴總是上翹的，他笑起來更好看。”武羅揮著小手，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可石嶼看了半天卻也完全想象不出武羅口中的人是什么樣子的。

“那你怎么找到這里的?！碧K彌打了個(gè)哈欠。

“甜甜的……”武羅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蘇彌，豹紋尾巴甩來甩去，“我知道你身上有，你一定見過他?！?/br>
“哈？”蘇彌放下手中的巧克力，“我之前沒見過你。”

“我聞到了，是這個(gè)，”武羅從懷中摸出一個(gè)東西，用兩只手舉起來，舉到蘇彌眼前，“這個(gè)甜甜的，上面有你的味道?！?/br>
蘇彌瞇著眼睛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這是前些日子帶獜去平棲山時(shí)，他一時(shí)好奇塞到包里回來卻找不到的那包“毛毛蟲”，于是側(cè)頭看向石嶼：

“這個(gè)是什么？”

“糖?！笔瘞Z也好奇的看了看蘇彌，他什么時(shí)候拿過這包糖了？

“上次落在平棲山的?！碧K彌稍稍別過頭，坐在地毯上，尾巴甩了兩下。

“你一定見過他，”武羅也跪在地毯上，一雙手壓著蘇彌的膝蓋，挺直上半身，小臉幾乎要貼到蘇彌臉上，“我想見他，你帶我去好不好?！?/br>
“我都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蘇彌往后挪了一下身子，從腰間取下煙桿，“你在哪里遇到他的。”

武羅也不再逼近，乖巧地跪坐在地毯上，手中緊緊揪著那包“毛毛蟲”，猶豫了一會開口道：

“我從有記憶以來一直住在青要山，但山上只有我一個(gè)人，我住在一個(gè)房子里，房子里有好大的雕像，門前有一個(gè)院子，屋頂是紅色的，院門也是，但那個(gè)紅色看起來暗暗的，一點(diǎn)都不漂亮?！?/br>
“有時(shí)候我會去山上，我看見過好多動物，可他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懂，他們也不和我一起玩。”

“我也不知道我該做些什么，就日日坐在院門口，有時(shí)候太陽好大曬得我眼睛都睜不開，可有時(shí)候又會下很久的雨?！?/br>
“我還蠻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