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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信件突然從奏折中落下,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殷胥彎腰將信封撿了起來,上方什么都沒寫。他沉吟一會兒拆開信,一行行看下去,臉色越來越難看,看到最后眼眸里已經(jīng)全是震驚和怒火,捏著信紙的手不住發(fā)抖:“混賬!”裴冷秋隨意掃過信紙,片刻,臉色驟變。上方清楚寫了懷王一案的疑點,說明殷承譯只是替罪羊,真兇另有其人。里面放著許多按過手印的口供和一些有印章的信件,林林總總直指一個人。靳王殷承晉。作者有話要說: 分享一個和基友的日常。今天總攻湛甚是歡喜,吃著零食戳基友,思量人生問題。尋思良久,總攻湛問基友,要怎么樣日子才能過的開心點。基友一本正經(jīng)回答我,首先,請像神經(jīng)病一樣活著。(然后又補充,哦我忘了你已經(jīng)做到了。)……原諒我浪費了碼字時間和她撕逼半個小時伐開森!明明人家是不蠢不渣的總攻湛_(:з」∠)_。☆、91|8.17朝堂之爭,絕非史書寥寥幾筆可書。旦日靳王府便被秘密控制了起來,齊、端王府和宮城皇子寢殿也被納入監(jiān)視范圍。與此同時,宮城錦衣衛(wèi)手持密令游走京城,暗中查探那封信件中的消息是否屬實。一些敏銳的大臣察覺到其中變故,雖未多說什么,可旁人從他們的態(tài)度中也多少得了些訊息,一時間人心惶惶。殷承晉被禁足王府,心中甚是驚慌苦悶,求見皇帝數(shù)次被拒,他用盡一切手段和辦法,才得到一點消息,此次變故與懷王身死一事有關(guān)。心虛自是不必說,眾人皆認為懷王之死是曾經(jīng)的三皇子所為,可事實究竟如何,沒有人比殷承晉更清楚。縱然景昭帝下令封鎖消息,可七日后,懷王身死真相成謎一事還是在京城流傳開來。到了如今眾人才發(fā)覺其中確實有蹊蹺,曾經(jīng)不相信三皇子訴說出的冤屈,現(xiàn)在舊事重提細細思量,便十分耐人尋味了。殷承晉與門客竭盡全力周旋,卻都被不知名的勢力給擋了回來,想要將暗中勢力使出來力挽狂瀾時,突然驚覺他們手中的勢力不知何事竟被人拔了個干干凈凈。整座王府被郁氣籠罩,不見往日輝煌模樣。殷承晉坐在書房閉門不出三日,最終絕望閉上眼睛,咬牙切齒說了三個字。齊王府。明白過來,可惜晚了。一月后,錦衣衛(wèi)皆回宮城復(fù)命,當(dāng)晚殷承晉便被景昭帝秘密召至御書房,那晚御書房的燈火一夜未熄,旦日殷承晉垂頭快步離開,帝王獨自一人頹然坐在書房中,雙目黯淡痛苦。朝堂眾人等了許久沒見宮城有什么動靜,也都明白了景昭帝是何用意,這件事逐漸沒人再提。就在眾人以為此事就要這么告一段落時,一封無名信件被送到了靜貴妃手中。靜貴妃捏著信無聲流淚整夜,第二天清晨整裝描眉,一身大紅華袍風(fēng)華灼灼,抱著血書和一塊玉佩一頭撞死于殿前。事情一出,懷王身死真兇消息不脛而走,龐太師伏地金鑾殿,六十多歲老人聲淚俱下,懇請景昭帝給自己女兒和外孫一個說法。殿內(nèi)眾臣垂眸斂聲,老人喊到聲嘶力竭,最終昏厥過去。景昭帝隔日便閉朝,半個月后看著被遞至案前的萬人書,咬牙下了圣旨。靳王殷承晉剝?nèi)ネ蹙?,流放邊遠之地,至死不得回京,其黨羽誅去九族,母族驅(qū)逐出京,三代不得入仕。圣旨下達的次日,龐太師上奏告老還鄉(xiāng),帝準奏。殷承晉流放那日顧南前去送了他,曾經(jīng)肆意融化的皇子卸下一身浮華后也不過是個平凡人,他帶著鐐銬抬眼看顧南,不屑笑一聲:“來看我笑話?”“來送你。”顧南看著他,眸色淡然。“送也送了,太傅還是盡早回去吧,我如今戴罪之身,與太傅這般天縱絕艷之人站在一起,實在是太難堪?!?/br>顧南沉默著看他許久,轉(zhuǎn)過身去。緊了緊披風(fēng)剛要離去,卻聽到身后傳來低沉的聲音:“顧知還,你可能不知道,許多年我都在仰望你,可惜我得不到?!?/br>顧南腳步一頓,卻沒回頭。殷承晉抬眼看著他的背影:“之前我問你為何不愿選擇我,當(dāng)時你沒給我答案,現(xiàn)在能給我么?”他的聲音很輕,其中的希冀和等待卻十分厚重。可顧南到底是沒能給他答案。“我只能說,若承安為明君,我便是賢能,若承安為昏君,我愿為佞臣?!?/br>聞言,殷承晉愣了愣,再抬頭時便只看見一個漸行漸遠的淡色身影。他頹然松開木欄,捂住眼睛。昔日門客無數(shù),如今送行只有求而不得一人。殷承晉,你看看你自己,多么失敗。向前走了沒多久便看到了城門,眉目淡漠的少年站在石像旁看他:“回來了?!?/br>顧南嗯一聲,看著后者上前將他的手握住:“你似乎有些不開心?!?/br>說罷,他對上顧南稍稍帶著愕然的眼睛:“太傅,我沒有讓殷承晉活著到邊關(guān)的打算?!?/br>這一點顧南自然知道,曾經(jīng)殷承安登基后,殷承晉就是死在了流放途中。他笑笑:“我明了?!?/br>殷承安的神色稍稍變緩,握著顧南的手力氣更大了些:“那……就回去吧?!?/br>背后清風(fēng)徐徐,城樓之上,身著玄色衣袍的景昭帝站在上方靜默注視下面遠去的囚車,表情麻木。他垂下頭看著手中的雕花木盒,伸手細細摩挲上方的花紋,突然響起從前的一個春天,顧敬之抱著盒子站在他眼前,輕聲微笑:“我走了,若是哪一天你覺得熬不下去,就打開盒子看看吧?!?/br>言猶在耳,幾十年歲月回憶起來猶如昨天。殷胥半閉上眼睛,想著這些年來經(jīng)歷過的林林總總,最終愴然一笑。熬不下去的這天,終于是到了,敬之。他凝視盒子上的花紋許久,眸光一閃,伸手打開了盒子。里面只有一張梨白宣紙,上方墨色雋秀優(yōu)雅,是凝固在殷胥生命中幾十年的模樣。眸中暖色一閃而過,殷胥垂眸將紙張上的墨痕收入眼底,眼底的暖光逐漸被血色代替。顧敬之,顧敬之。三個字從殷胥口中不斷泄出,到最后,隱隱成崩潰之勢。-自上一次御書房交談,顧南便知道景昭帝快要撐不下去了。這一天,到來的很早。顧南站在御書房外抬頭看著那扇朱紅色的大門,裴冷秋看到他,低聲道:“顧太傅,陛下在里面……您進去吧?!?/br>朱紅色的門緩緩?fù)崎_,景昭帝正站在窗邊遠眺外面的景色,顧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