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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母,薛花花哪兒會聽不懂陸德文話里的涵義,“先吃吧,還有酸棗,真喜歡過幾天我再做?!?/br> 接下來要忙活好多天,他們要干活又要學習,薛花花總要給他們希望才行,所以做酸棗饃饃的時候她特意把青澀的酸棗留了起來,放進自己房間的壇子邊,過幾天再做。 雖然薛花花這樣說,幾兄妹還是適時收斂了點,最后留下幾個饃饃,不多不少,剛好一人一個,薛花花把饃饃收起來,“剩下的明天中午吃?!?/br> 幾兄妹開心不已,吃過晚飯,薛花花去灶房洗碗,薛花花說了,考試這天家里的活都她做,幾兄弟吃得肚皮鼓鼓的,不想動,算著下一次考試啥時候,可得更努力才行。 第二天,生產隊的人全體出動,掰玉米棒子的掰玉米棒子,撕玉米的撕玉米,搓玉米粒的搓玉米粒,人人都有活兒,分工明確,陸德文分到的是挑籮筐,陸明文和陸建勛負責將社員挑回來的玉米棒子撕開葉曬著,曬干水分搓玉米粒的人才會輕松,兄弟兩沒閑著,邊干活邊考對方題,從語文到數學,積極得很。 兩人聲音壓得低,而且盡量不和知青房的扎堆,以免暴露自己掃盲的程度,所以身邊的社員還真聽不懂兩人嘀嘀咕咕些什么,大抵明白在掃盲就是了。 二年級的課本比一年級復雜,有古詩,有課文,數學則有九九乘法表,薛花花將乘法表寫在堂屋的墻壁上,飯后教大家,都認識字,其實用不著她教,陸德文他們會自己看。 乘法和加法不同,加法的話會數數就行,乘法只能靠死記硬背,全家又開始了拼命背書的功能,于是保管室外的院壩里,社員們時不時聽到兄弟兩冒出許多數字,比如2918咯,3515咯,數字間沒什么聯系,聽得大家莫名奇妙,而稍微讓大家明白的是,陸德文他們開始背古詩了,陸德文挑著兩籮筐玉米棒子,邊走邊背詩,背著背著有時忘了,蹭蹭蹭的跑去地里問知青,知青告訴他后又接著背。 和孫桂仙嘴里念的鋤禾日當午不同,人家背的是床前明月光,什么什么霜來著,聽說是古代特別有名的詩人寫的,比寫鋤禾日當午的詩人有名多了,薛花花就是薛花花,哪怕學詩都是撿最厲害的學。 薛花花教他們背詩不僅僅是簡單的背詩,還教他們領會其中的意思,會背還要會寫,這時候,先學筆畫的優(yōu)勢就出來了,哪怕再陌生的字,多寫幾遍就能記住個大概,干活的時候再數著筆畫,寫的時候心里默念一遍,寫出來的字就錯不了多少。 孫桂仙知道陸德文他們學了很厲害的詩后,心里的擔憂總算少了很多,她本來是掰玉米棒子的活,為此專門和人換成撕玉米棒子葉,守著陸明文和陸建勛,偷偷聽他們背詩,可是,讓她憂心的事,陸明文和陸建勛反反復復就背一首詩,還問些不著邊際的問題,壓根沒有學習新詩的打算。 那可不行,陸家人一天五首詩,她在陸家都學會了好多首,陸明文他們進度真的太慢了,提醒陸明文抓緊點唄,人家壓根不著急,說薛花花教什么他們學什么,一切聽薛花花指揮。 孫桂仙又著急了,想著薛花花聊聊進度的事兒,可是天兒不好,時不時來場陣雨,弄得她們手忙腳亂,幾天下來,所有人累得散了架似的,孫桂仙同樣如此,每天累得只想睡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玉米桿高,圍得人熱烘烘的,掰玉米棒子的人累得衣服從早到晚沒有干過,在保管室撕玉米棒子頁的社員同樣如此,人人搬著小板凳在太陽下曬著干活,剛開始幾天還有精神聊天,慢慢的,所有人話都少了,因為白天干完生產隊的活,晚上還要連夜把自留地的玉米棒子掰回來,掰回來曬干后得搓,家家戶戶都是夜以繼日的干活。 如此一來,陸明文和陸建勛的就顯得有些突兀,不像樹上的蟬鳴鳥叫一陣一陣的,兩人是從早說到哪兒,不知哪兒來的那么多口水。 而且兩人說話就說話,手里的速度半點不比別人慢,看著黑了瘦了,精氣神卻十分好,陸建國巡視時,狠狠夸獎兩人年輕有朝氣,豐收是喜事,接下來還得收稻谷,大家得打起精神多跟二人學習。 撕幾天玉米棒子葉下來,好多人手都是腫的,尤其兩個大拇指,嚴重點的指甲都黑了,沒辦法,趁著太陽好,得把玉米粒曬干,否則收稻谷的時候院壩不夠,糧食受潮發(fā)霉就不能吃了。 在整個生產隊團結一心眾志成城秋收的時候,孫家村生產隊發(fā)生了件事,孫永昌挑籮筐的時候暈倒了,傍晚孫永昌媳婦也暈倒在地里,孫成功跟趙武斌干了一架,要把趙武斌和孫寶琴攆出去,孫家亂成一鍋粥,趙武斌要孫隊長定公道呢。 照理說,每個生產隊都在忙,都沒時間到處八卦哪兒發(fā)生了新鮮事,這件事傳不到仁安村生產隊,偏偏仁安村有個擰著勁兒要拿到先進生產隊隊長的陸建國,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他趁著有時間就去隔壁生產隊串門,先去人家養(yǎng)豬場看,看完又去保管室外的院壩看人家玉米,完了再問問隊上有沒有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好事喜事發(fā)生,比如誰走親戚救了公社干部啊,誰去山里獵著野豬兔子交公了啊。 要知道每年先進生產隊考察都是考察這些,好在都沒有生產隊發(fā)生這種天降的好事,他心里的把握又大了點,逛到孫家村時,保管室外邊到處在說孫家發(fā)生的事兒,陸建國心思動了動,也不別人,就問孫永昌兩親弟弟咋回事。 以陸建國看人的眼光,他相信,兩人絕對不會騙他。 果不其然,他裝作好奇的問了句,兩人就把近日來孫家的人講得仔仔細細,包括孫永昌一天上了幾次茅廁,喝了幾次水,喝水時什么表情,說得清清楚楚。 至于孫成功和趙武斌打架,沒什么好夸張的,就是孫成功兒子又挨了打,晚上發(fā)燒做噩夢,孫成功兩口子連夜抱孩子去公社醫(yī)院,好不容易孩子的燒退了,兩口子匆匆忙忙回生產隊準備干活,得知爸媽又暈倒了。 陸建國好奇,孫永昌兩口子咋會暈倒?秋收累是累,中暑也是常有的事,不至于暈倒這么嚴重吧? “還能為啥?給累的唄,我早就看趙武斌不順眼,勸他別繼續(xù)掃盲了,清閑的時候就算了,秋收可得干活了,他不聽啊,說趙武斌嘔心泣血幫他們,不能讓趙武斌失望,又干活又學習,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不暈倒才怪呢?!?/br> 陸建國冷哼,邊干活邊學習怎么了,薛花花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