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養(yǎng)得高興，等他老了走不動了看他怎么后悔。

    又等了會兒，盧紅波和陸通他們才來，陸通他們還好，盧紅波臉上有很多巴掌印，陸紅英哼了哼，一臉鄙夷，剛走出院壩，就聽到里邊有人說，“紅波兄弟，你臉上的巴掌是劉華仙打的吧，要我說，那種女人就是欠揍，你揍她兩回她就不敢對你動手了?！?/br>
    “活該?！标懠t英嘀咕了句，挽著薛花花手臂，心情大好，喊前邊舉著火把的趙彩芝，“大嫂，明天我跟媽去豬場干活，你在家休息兩天?！?/br>
    趙彩芝轉(zhuǎn)頭，搖曳的火花照得她臉頰分明，趙彩芝笑道，“你們要抽時間復習功課，你想干活的話等考試結(jié)束再說吧?！?/br>
    說起考試，陸德文他們最緊張的就是這個了，不僅僅關(guān)系到自己拿不拿得到錢，還關(guān)系到自己掃盲是否努力，無論他們多努力，考試考不好，一切都白搭，故而三兄弟非常用功，學習的勁頭不輸從前。

    薛花花把考試時間安排在臘月二十四，家里分了豬rou，薛花花坐在堂屋里灌香腸，陸德文他們就坐在四桌上考試，趙彩芝學習進度慢，拒絕了這次考試，故而只有四兄妹，每人占一方位置剛剛好。

    上午語文數(shù)學，下午歷史地理，四兄妹神經(jīng)蹦得緊緊的，埋著頭幾乎就沒抬頭張望過，好像完全注意不到周遭的情況。

    趙彩芝帶著西西和東東在陸明家串門，劉云芳吃了藥身體不見好轉(zhuǎn)，陸明他們幾兄弟商量把她送到縣城的醫(yī)院檢查，每家先各拿5塊錢，李雪梅錢都準備好了，劉云芳說什么都不去，窩在床上不動彈，誰喊他罵誰，即便小明去喊劉云芳也不買賬，還兇了小明兩次，小明被嚇著了，不肯再進劉云芳的屋子，天天跟在西西他們后面打豆腐干。

    趙彩芝問李雪梅，“那你們今年在哪兒過年？”李雪梅爺爺在農(nóng)場，前幾天來信說感冒了，薛花花曬了些草藥，問問李雪梅要不要去，如果不去的話就讓陸德文他們送過去。

    李雪梅在給小明做新襖子，聞言，她怔了怔，“去農(nóng)場吧，小明奶奶的病說嚴重不嚴重，我們留在家?guī)筒簧鲜裁疵Γ故俏覡敔數(shù)牟〉酶鼌柡π??！币勒绽钛┟返囊馑迹岸螘r間她就去農(nóng)場了，陸明讓她再等等，等劉云芳身體好點了，把小明留在家，免得到了農(nóng)場他們分不出精力來。

    結(jié)果，一等就等到現(xiàn)在。

    “那好，西西奶奶挖了些草藥，到時候你們一起帶過去?！?/br>
    “嬸子太客氣了，每年都送禮，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崩钛┟沸χf。她幫陸德文他們掃盲不過小事一樁，她相信，以薛花花長遠的目光來看，即使沒有她，薛花花也會想方設(shè)法讓陸德文他們讀書認字，認真計較起來，掃盲這件事她也沾了光，她不教陸德文他們的話肯定不會鞏固學過的知識，這樣就沒機會進學校當老師。

    說起來，她還得感謝薛花花呢。

    “有啥不好意思的，沒有你，我們?nèi)疫€是文盲呢，送你啥你心安理得收著就是了，我媽說了，你是咱全家的老師?！壁w彩芝不是能言善辯的人，她語氣誠懇，任誰聽著都覺得舒服，李雪梅也是如此，“嬸子目光長遠，不會讓你們做文盲，反倒是我，家里成分不好，有今天全靠嬸子提攜。”

    李雪梅心里不是拎不清的人，薛花花的好她都記著。

    趙彩芝安慰她，“你哪兒成分不好？你嫁了人，成分和娘家沒多少關(guān)系，你要成分不好的話，公社小學會要你？”

    趙彩芝說不出什么大道理，但句句說到人心坎上，李雪梅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不知聊了多久，看陸明進灶房燒火做飯趙彩芝才喊西西和東東回家，她帶兩人出來的目的就是怕影響陸德文他們考試，估摸著時間，陸德文他們該考完數(shù)學了，果然，回到家，堂屋不見四兄妹人影，薛花花在灶房做飯，趙彩芝讓西西他們自己玩，進灶房幫忙，順便問起四兄妹，“二弟他們?nèi)ツ膬毫?？?/br>
    鍋里煮的骨頭湯，中午吃面條，薛花花揉著面，眼神望著外面白雪皚皚的院壩，沒個好氣，“在屋子里呢，不就是考試嗎，個個跟中了邪似的......”

    趙彩芝起初沒明白薛花花話里的意思，直到面條端上桌，她進屋喊陸德文出來吃飯才明白那句‘神經(jīng)兮兮’的意思，只看陸德文雙手合十，雙目緊閉，面朝墻壁，虔誠的跪在床上，嘴里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文曲星下凡保佑我考第一名，天靈靈地靈靈，文曲星下凡保佑我考第一名......”

    趙彩芝有些愣住了，張了張嘴，不忍打斷陸德文虔誠的心意，轉(zhuǎn)身走出屋子，決定去隔壁屋子看看陸明文他們，屋子的門關(guān)著，輕輕一推就開了，額，待看清楚面壁而跪的兩兄弟，趙彩芝默默拉上了門。

    好在，四兄妹里有個正常的，陸紅英盤腿坐在床上，手里拿著以前做的試卷在翻，趙彩芝壓著聲喊，“三妹，吃飯了?！?/br>
    喊了兩聲，床上的人沒有丁點動靜，趙彩芝覺得奇怪，輕手輕腳的走進門，只聽陸紅英嘴里小聲嘀咕著什么，“天靈靈地靈靈......”

    “......”趙彩芝咽下到嘴的話，默默走出了房間，遇著薛花花給東東洗手，她正要說點什么，只看薛花花找帕子替東東擦了手，扯開嗓子就罵，“一個二個不中用的，求神拜佛有用的話老娘早就做國家領(lǐng)導人了，還待在這犄角旮旯跟你們說好話啊，要吃飯就趕緊的，不吃飯那就晚上也別吃?！?/br>
    活了兩輩子，薛花花還沒聽過誰把考試寄托于求神拜佛上的，真要那樣的話，家家戶戶都開寺廟算了。

    罵完薛花花就喊西西和東東進堂屋吃飯，至于四兄妹她懶得管。

    不過，她的話四兄妹不敢不聽，陸明文和陸建勛先從房間出來，看薛花花臉色不太好，陸建勛張嘴就把陸紅英賣了，“是三姐教的辦法，她說她們班上有個學生平時成績不怎么樣，考試突然考了全班前五名，那個學生說晚上求菩薩保佑了......”

    “人家晚上求有用，你白天求有用嗎？”薛花花翻了個白眼，只聽‘啊’的聲，陸建勛驚叫起來，嚇得薛花花身子跟著跳了跳。

    陸建勛大聲咆哮，“我就知道三姐沒安好心，昨天不和我們說，今天說出來故意分散我們注意力?！笨纪陻?shù)學，他們本來是想拿出以前做過的試卷復習歷史地理的，誰知陸紅英講到班里學生的成績說了這個辦法，他們就都回屋子求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