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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已經(jīng)吃完了, 就剩餅和臘rou香腸了, 他低頭解背簍上纏著的繩子, 薛花花怕路上扒手多, 背簍纏了很多繩子,他拿餅的話就順著繩子解開, 完了又重新纏上,他動作很慢, 明顯沒睡醒的樣子,羅慎既尷尬又無奈, 就陸建勛的反應來看,估計以為是小偷靠近背簍,認出他才收斂了眼里的敵視,他坐回位置,“我不餓,看你在打瞌睡,想拿了背簍讓你睡會?!?/br> “哦。”陸建勛脫了鞋,盤腿坐在硬鋪上,背簍仍杵在自己懷里,“我抱著不影響的,我媽說小偷可猖狂了,哪兒都有,我不抱著它我睡不著?!绷_慎是城里人,不懂小偷的手段,哪敢把背簍給他,而自己就不同了,在生產(chǎn)隊就是抓過小偷的,經(jīng)驗豐富,就說剛才吧,隱隱約約眼前似乎罩了道人影,迷迷糊糊著呢,立刻醒了,睜眼一瞧,可不就是個人嗎? 抓小偷啊,還是他在行。 陸建勛把背簍看得像自己兒子似的,羅慎不再多說什么,他疊腿坐在枕頭邊,望著外邊白茫茫的高山雪地,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膝蓋,上鋪睡的是兩個男同志,他們垂著腦袋跟羅慎寒暄,“同志,你們也是下鄉(xiāng)插隊的?” 羅慎身形挺拔,眉目俊朗,穿著不俗,一看就不是農(nóng)村人,這年頭,坐火車奔波的多是各地下鄉(xiāng)的知青,買得起臥鋪的還得是有關(guān)系的知青,都是靠關(guān)系買的票,說話時便多了分自來熟,男人嘴角長了顆痣,皮膚蠟黃,看上去像是生病了。 羅慎本不是話多的人,也就遇到陸建勛沒轍才多說了幾句,對男同志的話,他不失禮貌的搖了搖頭,言簡意賅回答,“回部隊當兵的?!?/br> 這年頭,部隊的日子算最難的,前邊還在打仗,各個地方的部隊隨時可能支援前線,男人嘆息了聲,又伸長腦袋去看陸建勛,卻看對方抬著眼,眼神警惕地瞪著自己,他扯了扯嘴角,“為人民服務,同志也是去當兵的?” 話嘮的陸建勛顯得冷淡很多,點了下頭就算回答了,隔壁聊得熱火朝天,他們這確實聊不起來,兩個男人試著跟他們交流,奈何羅慎和陸建勛沒任何反應,倒是睡中鋪的是對年輕夫妻,四個人慢慢熟稔起來,從城里的生活,聊到下鄉(xiāng)的日子,然后是生產(chǎn)隊的事兒,各人分享著在農(nóng)村的生活,陸建勛表面上沒參與,實則耳朵都聽著呢,聽口氣,4個人家境好像不錯,說話總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而且偶爾會探頭瞄他,那若有似無的傲慢,像極了旅館的中年婦女,想到中年婦女蹲在地上哭得鼻涕橫流的模樣,帶入4個人的臉,他忍不住噗嗤聲笑了出來。 4個人剛聊到大學生名額,猛地聽到聲笑,皆俯身看陸建勛,“同志,笑什么呢?你還知道大學生名額?”工農(nóng)子弟學校不是你想上就上的,得在農(nóng)村表現(xiàn)好,得到干部領(lǐng)導的推薦才行,尤其這兩年,安市這邊的名額卡得特別嚴,聽說有個地方爆出了干部受賄腐敗的丑聞,市里,縣里,公社,對回城讀大學的知青嚴格把關(guān),這兩年,讀大學走關(guān)系都行不通了,生產(chǎn)隊隊長那關(guān)就過不了。 但看陸建勛懷里抱個背簍就知道他是農(nóng)村的,更別論還穿了雙草鞋了,大冬天的,知青們可不穿那玩意。 想到這些,4個人沒搭理陸建勛,繼續(xù)聊回城讀大學的事兒,所在的縣城不同,但回城讀大學的條件都差不多,想到上綱上線的生產(chǎn)隊隊長,4個人抱怨不少,聊著聊著,就聊到用什么辦法能拿到大學生名額,左右是不認識的,不害怕對方舉報自己,在這件事上大家坦誠許多。 “我們生產(chǎn)隊隊長今年都70多歲了,耳朵背,跟他說個話得扯著喉嚨吼,要跟他要大學生名額,估計弄得整個生產(chǎn)隊的人都知道?!痹谵r(nóng)村人看來,知青們是很團結(jié)的,誰有個事所有的知青都會幫忙,然而也就他們自己心里有數(shù),知青房的齷齪可多了,為了回城的名額,六親不認的都有。 “我生產(chǎn)隊隊長是個婦女同志,三十多歲了,農(nóng)忙在土里生的孩子,生完孩子繼續(xù)挖土,都不回家休息的,跟她說也困難?!?/br> 4個人,3個人的隊長不好,便望著剩余的那個長臉男人,他也嘆氣,“我生產(chǎn)隊隊長性格倒是不錯,人也熱心,誰家有個事兒他都跑得快,就是吧,家里的婆娘太兇了,他婆娘吼他兩聲他就啥都不記得了?!?/br> “你跟他婆娘搞好關(guān)系不就行了?” 長臉男人搖頭,“不行吶,知青房的女知青們不是沒試過,但都被開會批評了......” “為啥?”其余三人好奇。 “隊長婆娘說她們想走后門,破壞生產(chǎn)隊風氣,給生產(chǎn)隊拖后腿?!毕氲疥犻L婆娘兇神惡煞的嘴臉,長臉男人不自主的瑟縮了下,接著說,“隊長婆娘的榜樣是豐谷鄉(xiāng)公社的寡婦,就是那個一大把年紀帶著全家掃盲,養(yǎng)豬特別厲害的那個......” “那個寡婦啊,我也知道,每次生產(chǎn)隊開會,隊長必會提到她,夸她為自己生產(chǎn)隊做了多少貢獻,帶領(lǐng)本隊的知青們?nèi)绾稳绾谓ㄔO農(nóng)村......” 聽到自己公社的名字,陸建勛頓時來了精神,豐谷鄉(xiāng)稍微厲害點的人他都認識,猛地聽是寡婦,他沒反應過來,硬是在腦子里思考了很久,豐谷鄉(xiāng)公社還有比他媽厲害的人?掃盲,養(yǎng)豬,他們說的不會是孫永昌那家子人吧?那可真是豬油蒙了心他媽才是豐谷鄉(xiāng)公社最最最厲害的。 “你們也說她呢,我們生產(chǎn)隊隊長也拿她的事跡翻來覆去的說,還說有機會要去看看人家怎么養(yǎng)豬的,要生產(chǎn)隊的人好好學習,爭取養(yǎng)幾頭大肥豬呢?!?/br> 越往后聽,陸建勛越覺得跟孫家不搭邊,抬起頭,看羅慎也聽得津津有味,他皺了皺眉,“羅大哥,你可別他們吹牛,在豐谷鄉(xiāng)公社,我媽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不知他們說的誰?!?/br> 羅慎:“......” “他們說的是你媽?!?/br> “你媽呢!”陸建勛口直心快地懟了句,“我媽又不是寡婦...”對哦,他爸早死了,他媽是寡婦,頓時,他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媽太厲害,我都忘記我爸早死了?!彼炙赖臅r候他還小呢,沒有這個意識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4人聊得歡,沒聽兩人說了什么,繼續(xù)說著那家人的事兒,“我有認識的朋友分配去了豐谷鄉(xiāng)公社,說她以前打過鬼子的,前兩年有不知好歹的小偷去她們生產(chǎn)隊偷東西,被她揍得鼻青臉腫的,因為她,小偷都不敢去豐谷鄉(xiāng)公社了?!?/br> “還有,她養(yǎng)的豬,rou吃起來比其他豬rou香,說她天天背書給那些豬聽,知識滲入到豬rou里,rou香無比,那些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