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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雪梅愣了下,笑得更為燦爛,“那好,別人的話小明不聽,就聽東東的話,讓東東帶著他寫作業(yè),我也能輕松點?!?/br> “正好,東東也是個不省心的,都叫來豬場,誰不聽話就收拾誰?!眲e看暑假學生解放了,大人卻憂得不行,年年都聽說有孩子出事,夏天天熱,孩子們常背著大人下河洗澡,孩子多的人家還好,像小明,家里的獨子,李雪梅和陸明緊張得不行。 薛花花和李雪梅擬定了學習的計劃,和李雪梅兩人掃了豬圈就割豬草去了,這個季節(jié),豬草老得快,她們要走很遠的地割豬草,尤其她們生產(chǎn)隊的豬是整個豐谷鄉(xiāng)公社最多的,豬草需求量更多,外人可能只看到豬肥,不知割豬草的辛苦,有時割不到豬草,她們午飯都不回去吃,摘點野果子啥的吃了接著割豬草,把背簍和籮筐裝滿為止。 薛花花挑著籮筐,背上還背著背簍,太陽漸漸曬了,兩人盡量往陰涼的地兒走,這些年四處割豬草,各個生產(chǎn)隊的人薛花花基本都眼熟,有時打聲招呼,有時閑聊幾句,而聊得最多的無非就是陸明文和陸紅英處對象的事兒了,逢薛花花就問她兒子女兒多大了,處對象沒,要不要幫忙介紹,熱心得薛花花都不好意思,這不,剛到生產(chǎn)二隊,就有兩個中年婦女圍上來了,問薛花花想找個怎樣的兒媳女婿,玉米地的草差不多快高至腳踝了,兩個中年婦女就是來除草的,割到豬草就裝進薛花花背簍,雜草就扔到外邊小路,有兩人幫忙,豬草裝得很快,其中戴著新草帽的婦女同志勸薛花花,“你家老二的事兒我們也聽過,離了婚,他總不能永遠不找媳婦了吧,我們家老大跟他年紀差不多,都是3個娃的爸了,他也得抓緊了......” 另外個附和,“對啊,不管男人女人,年紀越大越不好找了,咱生產(chǎn)隊的汪有財你知道吧,在石場打石頭的那個,他兒子今年都四十了還找不著媳婦呢,為啥啊,還不就是年輕時挑唄,給他介紹好幾個對象,要么嫌人個子矮,要么嫌人臉上有土蠶,好不容易介紹個好看的給他,他嫌人家灶房的門太窄了,以前是他挑別人,現(xiàn)在就是別人挑他了,汪有財?shù)浆F(xiàn)在都還煩呢......” 薛花花割豬草速度快,手起刀落,利落得很,聽到這,她直起腰,把手里的豬草反手扔進背簍,認真說,“這事我問過他們了,都說不著急,他們自己的人生自己選,我不能逼迫他們干啥,你們說得對,回去我跟他們說說,他們要是想找對象了,到時候可得麻煩你們這些嬸子些幫忙......”次數(shù)多了,薛花花已經(jīng)能從容應對了,最開始她會說他們還小,不定性啥的,后來發(fā)現(xiàn)人家不信,索性改了說法。 這個回答,兩人聽得眉開眼笑,“花花啊,說啥麻煩不麻煩的,他們有出息咱才愿意介紹對象給他們,換作那些個不爭氣的,求上門我們都不搭理的?!标懨魑暮完懠t英是生產(chǎn)隊的搶手貨,就薛花花家的條件,誰不想跟他們攀親帶故啊。 “成,到時候你們別嫌煩就是了?!毖ɑ傺b威脅的口氣說了句,接著把轉(zhuǎn)移了話題,各個生產(chǎn)隊天天有新鮮事發(fā)生,各家各戶不通電,沒電視,平時沒啥娛樂活動,也就靠家長里短打發(fā)時間。 “花花啊,馬水根你還記得不?早些年有人想撮合你倆來著,你知道他家的事不?” 很久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了,猛地薛花花沒想起來,那人以為薛花花忘了,又說,“馬水根跟你沒成,又找了個外鄉(xiāng)的,那婆娘看著斯斯文文的,卻是個皮笑rou不笑的,帶著2個孩子嫁過來,馬水根把他們當親兒子,花錢給他們蓋房子,娶媳婦,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薛花花搖頭。 說話的婦女同志故作驚訝地睜大眼,用夸張的語氣說,“偷了馬水根的錢偷偷去外鄉(xiāng)投奔親爹去了,原來啊,人家親爹壓根沒死,早些年跟著軍隊當兵去了,生產(chǎn)隊的人看他沒消息,都說他死了,其實根本不是?!?/br> 很久沒聽過這樣的事兒了,李雪梅也忍不住湊過來,“那對方不是騙婚嗎?”明明自己丈夫沒死,又嫁了人,被公社干部知道是要抓去批.斗的。 乍眼看李雪梅面生,表情僵在了臉上,薛花花介紹,“這是陸明媳婦,公社小學教書的那個,那馬水根媳婦也回去了?” “她怎么可能不回去,就是她慫恿兩個兒子偷馬水根的錢的,那娘三都是狠人,半夜卷起鋪蓋就走了,新娶的媳婦都沒通知。”老實說,這年代媳婦跟人跑了是很常見的事兒,但馬水根婆娘做得太過分了,她大兒媳肚里還懷著娃,就這最近好像要生了呢,“聽說那當兵的帶了很多錢回來,家里的房子不是垮了嗎,回來的第二天公社干部就找人幫他修房子了,說是上邊通知的,他在軍隊好像是個什么官吧?!?/br> 馬水根是生產(chǎn)隊的勞強戶,條件好,否則不可能那么大年紀還有人給他說媳婦,誰知遇到這種事。 “馬水根很早就和家里親戚鬧翻了,出了這種事,連個出頭的人都沒有,還有他兩個兒媳,不知咋辦呢,后公公和新兒媳,關(guān)系不好處呢。”馬家的事大家都在說了,可能想到馬水根差點和薛花花好了,她們才把這件事說出來。 薛花花不太記得馬水根的長相了,只記得那次下雨,馬水根送布票來,說是送給東東的,轉(zhuǎn)眼東東都讀小學了...... “馬水根沒去公社找干部?”那家子做的事,公社干部會管吧,薛花花好奇。 戴草帽的婦女同志掀了掀眼皮,回以一個你以為的眼神,“公社干部可不想管這個呢,人家是從軍隊回來的,上頭有人,況且也不是咱豐谷鄉(xiāng)公社的人,公社干部管也管不著啊,還是他們隊長同情馬水根,放假讓他們?nèi)ネ忄l(xiāng)找人,無論怎樣,那娘三在這生活了幾年,總該有個交代?!?/br> “他去了嗎?”想到那個瘦削的身形,薛花花覺得他不會去,果不其然,對方搖頭,“馬水根說強扭的瓜不甜,不肯去,天天在地里干活呢?!?/br> 薛花花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些什么,彎腰繼續(xù)割豬草去了,聊完馬水根的事,兩人又聊其他,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生產(chǎn)隊就沒啥秘密,薛花花多是聽著,不怎么搭話,割完這個地里的豬草,她和李雪梅又去其他地兒,走了兩步,就聽李雪梅感慨,“這年頭,真是人善被人欺,馬水根我聽陸明說過,有次小明和村里的幾個娃撬折耳根撬到那邊,其他人罵他們把田埂撬斷了,恐嚇小明不讓他們回家,還是馬水根送他們回村的,想不到他會遇到這種事,嬸子,你還記得咱村里的英子不?” “咋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