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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倒是纏著薛花花要給陸建勛寫信,問陸建勛啥時候回來看他們,再不回來將來都不認識他們了,薛花花讓他自己給陸建勛寫信,不會的字寫拼音,趁著天氣好,她把家里的棉被曬了,又買棉花彈了兩床新被子,迎接兒女們回家。 陸紅英她們到家那天,薛花花去隔壁生產(chǎn)隊了,小順病了,馬水根帶他到公社去了,薛花花幫他看會家,外邊小偷不敢再來公社偷盜,但時不時仍有小偷小摸情況發(fā)生,明知是生產(chǎn)隊的人,但找不到證據(jù),罵爹罵娘幾句就算了,馬水根的情況都清楚,錢被婆娘偷走了,工分換小順的奶喝,要不是攢的糧食多,不知窮成什么樣子了,最近小順斷了奶,以為明年努力干活能輕松點,小順又病了,問好幾家借了錢呢。 薛花花帶著稻草,坐在馬水根院子里搓草繩,冬日霧氣重,聽著有人喊媽她猛地沒回過神,直到陸紅英走進院壩她才認出來,陸紅英常年干活,皮膚有點粗糙,紅著眼睛站在院壩沿外,清脆的喊她,“媽?!?/br> 薛花花應(yīng)了聲,眼角的皺紋因著微笑深邃了些,“咋跑這來了,剛回來就在家坐著休息會,等你馬叔回來我就回去了?!眲傉f完,陸紅英就跑了過來,摟著她大哭,“媽......” “多大的人還哭呢?!毖ɑㄐχ凵裼兴槭幯斡伤е鴽]動,“東東念叨你們好多天了,知道陸明要去縣城接你們,和小明死活要跟著,還是我勸了老半天才把人勸下來了,你看他們是不是長高了很多?” 陸紅英點頭,擦了擦眼淚,去堂屋找凳子出來挨著薛花花坐,“媽?!?/br> “在呢。”薛花花輕柔地應(yīng)著,問她買火車票難不難,火車上有沒有座位,吃東西了,餓不餓,陸紅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使勁憋著沒繼續(xù)哭,薛花花撿起地上的稻草給她,陸紅英接過,先搓了幾下,隨即綁在高凳子上,熟練地往下搓。 薛花花問她,“讀書辛苦不?”薛花花沒上過大學(xué),但她知道,想學(xué)知識肯定會很累,陸紅英勤奮好學(xué),讀書自然是辛苦的,她又說,“家里的雞蛋我攢著,回家給你煮荷包蛋吃,你們不在,家里少了幾張嘴吃飯,咱家攢了不少糧食呢。” 陸紅英嗯了聲,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家里的情況她還不了解?少了幾張嘴吃飯,可也少了幾個人的工分,她們在家還好,人多必須要生火做飯,她們走了,趙彩芝她們中午又帶飯去學(xué)校,剩下薛花花,中午隨便吃點應(yīng)付過去了,糧食恐怕就是這么節(jié)省下來的吧。 “你咋知道我在這的,你從豬場直接來的?” “不是,在村外看到東東他們了,東東說的,我讓大哥他們回家,我來找你?!闭f著,她打量馬水根的房子,路上時遇到生產(chǎn)隊的人,說馬水根想把房子賣了,重新買個小的,就他和小順兩個人,即使將來小順結(jié)婚生孩子也住不了這么寬,不如多挪點錢以備不時之需,說起馬水根的遭遇,那人連著嘆了好幾口氣。她明白對方為什么嘆氣,當(dāng)年馬水根若和薛花花結(jié)了婚就不至于弄成這樣子了。 “媽,明年大嫂也去讀書了,你要不要找個人給你作伴,你在家要照顧西西他們,真有個什么可如何是好?”約莫自己心頭也有了喜歡的人了,她對薛花花再嫁并不排斥,尤其想到趙彩芝也走了,家里剩下薛花花和兩個孩子,太不令人放心了。 薛花花抬著頭,搓草繩的動作沒停,“媽才多大點,照顧西西他們沒問題,你啊,好好在外邊讀書,別cao心家里,真有個什么媽會自己想辦法。”其實,趙彩芝考上大學(xué)后,孫桂仙也提議她找個人作伴,以她的條件,招個上門,就在生產(chǎn)隊,不會出亂子,她想也沒想給拒絕了,她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并不覺得孤單,豬場有事就在豬場忙,沒事就忙自留地的蔬菜,閑了自己生豆芽,曬蘿卜干,充實得很。 “媽,爸爸死這么多年了,你不想再找個人嗎?”在村里,好多死了丈夫妻子的很快就會再找個,年紀再大都想找個,甚至還有花錢從外地買的,薛花花拉扯他們幾兄妹,除了馬水根沒交往其他任何人。 “找個有什么用,合得來還好說,合不來天天吵,吵來吵去把人性子給吵沒了,與其有那個精力,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來。”薛花花語速慢,見陸紅英情緒仍有些低落,和她說,“等你到媽這個歲數(shù)就看明白了,你在學(xué)校咋樣,有對象了沒?” 陸紅英雙手僵了順,搖頭,“沒?!毕氲阶约核械男幕ㄅ挪贿^是個笑話,她聲音咬得重了些,“班里有個同學(xué)追我,我沒答應(yīng),好不容易考上大學(xué),趁著年輕,多學(xué)點知識充實自己吧,優(yōu)秀的人不缺人喜歡,你說的我都記著呢?!弊旖菑姵冻鰝€笑容給薛花花,薛花花評價,“笑得比哭還難看,知識不能落下,真遇到喜歡的人該珍惜也要珍惜。” 像陸建勛,有機會的時候不表白,鼓足勇氣往前時,人家已經(jīng)有對象了,薛花花嘆了口氣,“建勛給你寫信沒,好久沒收到他的信,不知他咋樣了?!?/br> 陸紅英身板更僵了,薛花花看出不對勁,蹙了下眉,“他是不是惹事了?” “沒?!标懠t英連忙搖頭,整個表情極其不自然,薛花花覺得陸紅英有事瞞著她,想來和陸建勛信里說的事有關(guān),她罵陸建勛,“我看他是沒人管皮又癢了,我還要怎樣跟他說,破壞別人的感情絕對不能做,那是做人的道德,道德這種東西,一旦丟了一次,就有二次,三次......”她丟了手里的草繩,蹭的站了起來,嚇得挨著她的陸紅英身體跟著抖了下,薛花花過意不去,“媽沒和你發(fā)脾氣,氣你四弟呢?!?/br> “媽?!标懠t英握住薛花花的手,拉著她坐下,“四弟在部隊好好的呢,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兒?!?/br> 薛花花半信半疑,“他喜歡有個姑娘,想追人家時人家有對象了,你知道不?” 陸紅英茫然地抬頭,她在部隊待了段時間,沒聽人說過這件事啊,她老實的回答,“不知道,我去部隊沒聽他說。” “你去部隊找她了?”薛花花不知還有這事,陸紅英解釋了原因,說起陸建勛的表現(xiàn),還是挺受重視的,部隊為她們特意舉辦了場排與排間的野戰(zhàn)練習(xí),陸建勛所在的排表現(xiàn)是最好的,她反過來問薛花花,“四弟說她有喜歡的姑娘了?” “應(yīng)該是吧?!甭犼懠t英的說法,陸建勛好像沒有跟人家姑娘表白,她稍微放了心,想著下次寫信還得好好提醒他不能犯錯才行,品德上的污點,是怎么洗都洗不掉的,得愛惜它。 明晃晃的光穿透霧氣灑落,暖暖照在薛花花身上,母女兩搓完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