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心里的那些見不得人的昏暗的小心思被黑暗發(fā)酵了，他在自己的想象中肆無忌憚。

李世州在自己的床上蜷縮著身體，手在陽具上飛快地上下擼動。

快感像是白光一樣地在他的大腦中閃過，他喉嚨里發(fā)出嗚咽地聲音，發(fā)泄著自己多余的、不該有的欲望。

他想象著宋清冉高潮的樣子，想象著他緊皺的眉頭，微微后仰的腦袋，還有蜷起的腳趾和纏在他腰上的腿，嘴里溢出的連綿的聲音。

李世州很快就射在了自己手里，他拿紙巾擦了擦手。

jingye散發(fā)出膻腥的味道。

他卻被潮水一般的空虛包裹了。

他瘋狂地想念宋清冉。

想上他。

更想親吻他。

最想跟他在一起。

李世州第二天去醫(yī)院看他父親。

他父親手術(shù)之后還需要做化療，是漫長而痛苦的過程?；煂┘毎麥?，也將正常的細胞殺死。身體的免疫力大幅度的降低。

他爸爸在生病之前，是個健壯而爽朗的中年人，現(xiàn)在卻變得很瘦，身體很輕。薄薄的一層rou緊緊地貼在了骨頭架子上，是身體枯槁血液干涸的樣子，顯得輕飄飄的。

他見李世州來了很高興，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頭，打著精神沖他笑，“小州。”

李世州把帶的飯和其他的東西放在小柜上，坐在床邊，“爸……”

看見他父親這樣，他心里又悶又堵，卻只能將那些情緒強壓下去，讓自己笑起來。

他從袋子里拿出個橘子，把白絲撕掉，遞到他爸的手里。

李父接過橘子，握住他的手安慰地拍了拍，溫和地問，“今天不用上班嗎？”

李世州低下頭說，“今天是周末，單位放假?！?/br>
他雖然一直不優(yōu)秀，但是他父親卻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驕傲。他沒跟他父親說自己在哪里上班，在酒吧唱歌這種事實在不太光彩，他不想讓他爸失望。

“好好干?！崩罡感牢康卣f，“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下去。干工作不要累到自己，身體最重要。”

李世州眼眶立刻紅了，醫(yī)生今天才剛剛跟他談過，各項數(shù)據(jù)都不太樂觀，但是他爸肯定是不知道的。

他強顏歡笑，讓自己笑得好看一點，“干嘛說這樣的話，之前的手術(shù)不是挺成功的？自己給自己加油啊?！?/br>
“你還有多少錢。”李父沒回答他的話，嚴肅地問。

“還有一些?！崩钍乐葳s緊說，“爸你不要擔心這個?，F(xiàn)在的老板對我很好，年終給我發(fā)獎金都比同事的多。”

李父沉默了很久，才抬起頭說，“可是這錢花起來沒完的，我不想繼續(xù)治了，”他眼睛凹陷下去，面色蠟黃。他看著李世州，“治不好的，還會給你和小雅那么大的負擔，她還在上學，學費也很多?！?/br>
“爸你不要喪氣，我高中老師的母親也生了這種病，活到八十多呢！”李世州急迫地說。

李父又拍了拍他的手，只是在搖頭，“我有點想家，也想你mama了，昨晚還夢見了她。”

李世州低下頭，抽動著嘴角，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他吸了下鼻子，讓神態(tài)恢復如常，“別說這個，你不要擔心，錢夠的。吃飯吧?！彼盐顼埬贸鰜碚f，“你嘗嘗這個，之前朋友帶我吃過一次，很好吃?！?/br>
桌子上放著一盒燒麥，宋清冉帶他吃過的那個。

到了晚上，李世州從醫(yī)院里出來，他下了樓梯，蹲在了墻角給宋清冉打電話，整個人都貓在黑暗中。

“……哥?！袄钍乐菪⌒囊硪淼財n著話筒，聲音悶悶的。

他在給宋清冉的打電話的時候，那顆被堵住的心臟才像是被戳開了一個小口子，煩悶和委屈一點點流淌出來。

他能吐口氣。

宋清冉聽他聲音不對，立刻問他，“你怎么了?！?/br>
李世州把額頭抵在了膝蓋上，緊緊衣服，把自己抱成一個團，手機貼著臉頰，不說話，只是細細地呼吸。天黑下來，烏藍的云壓得很低，像是墜在他心上，陽光漸漸消失，天空與地面平齊，變成空洞的黑色。他喘氣的聲音有些顫抖。

“別哭啊?！彼吻迦铰曇糨p緩，“怎么了??？”

李世州抬起頭，他的額頭被自己的膝蓋硌出一片紅痕。他把嘴唇抿成一條向下的弧線，用袖子狠狠擦了下眼睛，“我沒有！”

宋清冉輕輕笑了一聲，“我又不會笑話你，怎么了啊?！?/br>
李世州不接話，他這么大的人還蹲著哭，實在是丟臉，便岔開話題問宋清冉，“哥你什么時候回來??？”

宋清冉見他不愿意說，也不再繼續(xù)問下去，只是順著他的話說，“大概明天中午吧，怎么了？”

李世州站起來，抖了抖蹲麻的腿，他猶豫了一下說，“……沒什么，我以為你還會晚幾天?！?/br>
他其實很想說一句哥我想你了。但是實在沒好意思。再者他昨天才還把宋清冉當成性幻想對象，有些心虛。

宋清冉笑笑，看了看自己手邊N塊他媽烤的愛心小餅干，又說，“小州你喜歡吃甜食嗎？”

他媽實在一下子烤了太多，味道還算好，就是他實在對甜食沒有太大的興趣，沒辦法給他媽捧場，連團子也無能為力，本來就胖成球，現(xiàn)在更吃到不想再吃。

除此之外還有一堆小蛋糕。

“喜歡啊?！崩钍乐菡f。

“那就好。”

掛斷電話之后，宋清冉小時候撿回來的旺財撲到了他身上，毛茸茸的腦袋一個勁往他身上拱。

宋清冉趕緊摸摸它，旺財被摸舒服了，就溫順地趴在他的身邊，做個安靜的毛暖爐。

旺財傻兮兮的，被摸一下就會開心地咧開嘴吐舌頭，幸福地搖尾巴。

他腦袋枕在旺財背上捋毛想，要回去看看李世州。

宋清冉回去的時候，B市已經(jīng)下起雪，小而細碎的雪花飄落下來，落來臉上冰冰涼涼的，地上浮著輕薄的一層，處處籠罩著一層霧氣，顯得混沌而朦朧。

他打個車回家，結(jié)果在小區(qū)門口看見了蹲在那里等的李世州——他仍然是蹲在那里，手拄在臉頰，有點可憐巴巴的。

“昨天我不是讓你進我家等我？”宋清冉走過去，拍了下李世州的腦袋，把他拉起來。

雪落在李世州的頭發(fā)上，掛了一層的白，讓他的頭發(fā)顯得花白。李世州被拍了之后抬起頭，一見事宋清冉，就立刻站了起來，嘴角彎上去，“哥你回來啦！”

樣子像一只開心的大狗。

宋清冉想起來，昨天他家旺財見到他回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像看著什么寶貝一樣。

“怎么不進去等我？”宋清冉拉著他進了家門。

“家沒人啊。”李世州說。

吳啟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了門，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