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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緊張,一抬頭就看見沈時禮低垂眼簾,漆黑的眸子盯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時禮現(xiàn)如今的模樣也并不好。盡管他沒什么表情,也不愛說話。 以前似乎也是這樣的。 別人都說沈時禮性情孤僻,喜怒難以分辨,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出手。 只有江煙覺得不是。這個人不高興的時候明明這么好懂,為什么別人都看不出來? 江煙心軟了軟。她抿抿唇,還是硬著聲音:“嗯,我哥哥過來接我?!?/br> 仔細想想秦暮修說的也有道理。江煙想,她要回去給父母一個交代,也要給沈時禮一個交代。 一段失敗的婚姻,或許錯誤也是雙方的。既然出現(xiàn)錯誤,現(xiàn)在糾正也還來得及。 小朋友看著還是很乖巧,說話語氣也是軟軟的。 就是說出的話為什么像是藏著針,一點點的探出頭,見血。 沈時禮沒說話。江煙抬頭去看他,還沒看清他的神色,就被人抬手遮住眼睛。 事情的癥結(jié)不在秦暮修身上,沈時禮也很清楚。 要說知道這件事秦暮修只是推波助瀾,真正做出決定,真正想離開的,是江煙。 江煙看不到的地方,沈時禮沉著臉,眼神冰冷,那雙桃花眸里也是一片涼意。 她看不到。 只有沈時禮自己知道,他的情緒,在某一瞬間,有多失控。 他想把江煙鎖起來。 江煙乖乖等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抬手,掰開沈時禮的手指。 男人體溫偏冷,手指也是冰涼的。她本以為會很不容易,沒料到如此輕易。 “那我去收拾行李了,也沒什么要帶的?!苯瓱煶πΓぬぬぷ哌h。 走進客廳,江煙才輕輕呼出一口氣,沒敢回頭。 她其實,好像是看見了。沈時禮的反應(yīng)比什么時候都劇烈,她一瞬間甚至以為看見那雙慣常的,帶著薄冷的眸中有點脆弱的東西。 一定是看錯了。 江煙蹲下.身拖出行李箱,又把一點常用的小物件胡亂收拾進去。 她想不出沈時禮脆弱的樣子。他比江煙大七歲,比起鄰家哥哥,更像是無所不能的神明。 她從來都只有追著這個人跑,崇拜仰視的時候。 江煙輕輕嘆了口氣,把隨身攜帶的薄荷糖放到床頭。 “一定要走嗎?” 江煙手下的動作一頓。她側(cè)頭,看見男人站在門口。 沈時禮靜靜地看著她。那點罕見流露的情緒已經(jīng)消散干凈,他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 黑眸看向江煙,他聲音很低,透著征詢的意味:“我可以陪你回去。這件事也有我的責任,我們一起商量…” “不用了。”江煙打斷他,合上箱子,站起身,“我家人那邊我去說吧,我可以做到的?!?/br> 小姑娘抬頭,朝著沈時禮一笑:“時禮哥,你也試著相信我一下吧,我又不是小孩兒了?!?/br> 秦暮修來的時候頗有幾分架勢。西裝領(lǐng)帶,車停在別墅花園里。 他還沒下車,看見門口站的兩個人,神情里忍不住流露出一點意外。 江煙在門口站著等他。她拎著小行李箱,穿著碎花連衣裙,頭上戴著頂漁夫帽,清透又活力。 沈時禮也在。男人同樣是一絲不茍的西裝領(lǐng)帶,連領(lǐng)口的扣子都扣的極好,眉眼平靜不動聲色。 秦暮修走過去,先按住江煙的肩膀。 作出這么個姿勢,他才看向沈時禮,不緊不慢道:“謝謝沈總這段時間對我們煙煙的照顧,太麻煩你了,還專程趕回來?!?/br> 話說起來輕易,倒是帶著點陰陽怪氣。秦暮修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沒揍沈時禮一頓還算他懂文明講禮貌。 沈時禮輕輕頷首,手指動了動,似乎想搭上江煙肩膀,又忍住。 “沒什么,煙煙回家住一段時間也好。”他抬眼,眸子沉靜,“到時候我會接她回來的。” 江煙扭過頭,看著沈時禮。他從剛才起就很沉默。 不說話,也感知不到情緒。江煙其實有點擔心他的狀態(tài),她覺得他情緒不對。 “這就不用勞煩你?!鼻啬盒捺托α讼?,懶洋洋道,“煙煙想去哪都有人接送,不用沈總費心。” 江煙扯了扯他袖子:“走吧,哥哥?!?/br> 秦暮修瞥了她一眼,這小丫頭也就只有心虛的時候才會叫他“哥哥”。 看在江煙心情也不怎么樣的份上,他哼了聲,倒是沒像以前那樣嘲諷她。 “那我先走了,”江煙沒忍住,偏頭看了看沈時禮。 她和沈時禮都很清楚的一點是,這次走了,再回來也不知道多困難。 日光下的男人神情冷淡,抬手舉止間盡是沉穩(wěn),一雙桃花眸漆黑冰涼。 和之前一模一樣,好像沒什么不同。可是,又好像改變了什么。 沈時禮看著江煙跟在另一個人身邊,扭頭看他。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決斷很容易,他也不是會這么輕易就被影響到動搖的人。 “煙煙,等我來接你?!鄙驎r禮語氣平靜,又像是意有所指,“別忘記回家?!?/br> 江煙怔怔的看他。她知道自己不該接話,更不該說什么,可她忍不住—— “我知道的?!彼粡澭劬?,嗓音清甜,“時禮哥,那我先走啦。” 乘車離開,空曠的別墅又恢復(fù)寂靜。 沈時禮轉(zhuǎn)身走進別墅。他不常在家,偶爾回來也是很晚,這樣白天趕回來,也是頭一次。 江煙走的急,沒撿好的雜志都還扔了一地。 他看了眼,走過去,沉默的一本本堆起來,又放到茶幾上。 眼角的余光是一罐薄荷糖。 沈時禮抬手去拿,輕輕皺眉。手心里是已經(jīng)凝固的血痕。 不知道什么時候劃出來的傷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硬生生劃出的傷痕,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的刺痛。 他低頭看了眼已經(jīng)凝固的傷口。若無其事的拿過鐵罐,撕開一顆糖。 薄荷糖很清甜,又有點辣。 *** 江煙安靜如雞的坐在車上。 “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