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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巳看向寒青,那人認命的走過來在午未的嘴里塞了一粒藥。鹿道長卻沒有這么好說話:“他親口應了我的要求,如今人是誰殺的我不管,再來一掌便能回山了,誰要與你再戰(zhàn)?”辰巳一句話被噎在了喉頭,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好將午未護在身后,自己迎了上去。老頭“嘖”了一聲,拂袖將他打開,又是一掌,要襲向午未,這回卻是一抹鵝黃色沖了過來,道長力也沒收,眼看著要打中蒲玉的面門,午未卻不知哪來的力氣,正擋在了蒲玉面前,一口血被他忍住沒有噴在蒲玉身上。蒲玉親眼看著面前的人漸漸矮身跪在了地上,卻沒將一滴血濺到自己的衣裙上……這樣護著她的人,從來只有一個啊,自己怎會將他忘記!“午郎!”蒲玉也跪在地上將他抱進懷中:“怎么會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為什么!”午未眼底閃過一抹悲色,他不敢碰蒲玉,想將身子抽出來卻沒有力氣,他在蒲玉耳邊輕嘆出口氣,無奈的說:“傻丫頭,你別碰我的血,想給我殉情么?”蒲玉卻止不住的哭,當年她與午未的感情,已經(jīng)到了私定終身的程度,可一日他忽然消失了,從此便再沒見過。一年后,他爹給她說了門親事,便是如今的莊家。誰承想這人竟還在自己身邊……作者有話要說: 辰巳是兄弟似乎都喜歡忽然消失。【為何更新這么慢,游戲害我!劍三電五,求殺我!殺的我呆不下去了也許就不玩了_(:з」∠)_第36章人生苦短午未靠在蒲玉肩頭,用力吸了吸氣,蒲玉身上的脂粉味道淡淡的,卻能壓下自己這一身的血腥氣。“玉兒……”午未嘴角的血滴答滴答的流下來,眼神也開始渙散,他抬起左手顫抖著舉到半空,遠遠地隔著蒲玉兩拳的距離,細細的描摹著她的臉,然后黑亮的眼睛彎了彎,像是小乞丐終于觸碰到了稀世珍寶一般滿足。“我走了……”午未這樣說,他哪里想走啊,他想永遠的躺在蒲玉的懷里??伤麉s做不到多喘上一口氣,顫抖的左手脫力的垂到了地上,蒲玉靜靜的看著他,大滴的眼淚砸到了午未的臉上,模糊了那些已經(jīng)干了的血跡。總是說走就走,從沒問過我的意思,午未,你好生自私。蒲玉把人緊緊地抱在懷里,雙手攥著他的衣服指節(jié)都泛了白,她接受不了,本以為這個人不會再出現(xiàn),她已經(jīng)下了決心在莊家好好過日子,莊朗對她也是百依百順,可你偏偏又出現(xiàn)了,如今還這樣不負責任的死了,你憑什么!莊朗看著自家夫人哭的撕心裂肺,自己也感受了一把痛徹心扉,這樣的難過到底飽含了多少的感情呢,他不敢想。但他還是心疼,一步步的走過去想要拉蒲玉起來,那人卻動也不動。蒲玉想起自己與午未初見時,還只是二八年華,終日聽聞城北的竇家劍術卓絕,竟蓋了自家一頭,那日便梳了男裝想去一試高下,誰知到了門口,便見大門敞開,有隱隱的血氣撲面,剛要進去一探究竟,便被一把子大力攔腰摟住,接著飛上了高臺。“你姓竇?”那人說。蒲玉忙抬眼看他,一雙杏眼對上了那人的劍眉星目,極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蒲玉的心險些跳出了嗓子眼兒。“不……不姓竇。”她看見那人似乎松了口氣,在屋頂上坐了下來,這時蒲玉才發(fā)現(xiàn)他受了傷。左手臂上一道長長的劍痕深可見骨,蒲玉倒抽了口氣。她雖從小勤修武藝,但到底是個大家小姐,沒人敢讓他見血,那青年掏出一只玉瓶用牙咬開塞子,不要錢似得灑滿了整條胳膊,接著從下擺撕了塊布。他拿著想了一會,倏地一抬眼看向蒲玉,勾了勾唇角道:“哎,幫個忙。”蒲玉看見他的笑一怔,接著走過去將他的胳膊細細纏好,一雙眼睛卻不敢看傷口,那人笑了:“怎的,這點小傷嚇到你了?跟個丫頭似得?!?/br>蒲玉臉上有些泛紅,心內(nèi)嘀咕著,我本就是個丫頭。包好了傷,蒲玉便坐在了他旁邊,屋頂上風大,就這樣坐了許久,那人都沒再說話,蒲玉轉(zhuǎn)臉去看,見那人把劍抱在懷里,目光看向前面,似乎是在出神。蒲玉攏攏衣襟,開始看著他出神。那人生得很好,眉眼英氣十足,烏黑的長發(fā)束在腦后,雖說衣裳有些破爛,但單看料子還是不錯的品質(zhì),于是蒲玉的心里就像種下了顆種子,如今才能收得如此苦澀的果。蒲玉還記得午未剛知道自己是女兒身時的樣子,一張臉紅得透透的,眼睛只敢看著自己的鞋尖,他說:“你……你竟然真是個丫頭。”此時她便將頭發(fā)一散,挪到那人身邊,捏著發(fā)梢去掃他的臉:“午郎,我這樣可好看?”午未便沖出門,這一天都沒在看見他的影子。蒲玉不知,為何午未從未碰過她的手,蒲玉不知,他是怎樣天人交戰(zhàn),最終她的性命占了上風。這一日蒲玉著了女裝,從家里跑了出來。她拿上了當年爹給娘的聘禮,一對玉璧去找午未,也是從這一天起,她再也沒見過這個人。一年后,她出嫁了,成了莊府的夫人,也是這一晚,午未患了瘋病,那把劍也被封藏了起來。辰巳站在一旁,看著老四在蒲玉懷里咽了氣,握著寒月的手緊了緊,可他去找那老道的時候,卻沒了人影。辰巳不知師弟這樣算不算是解脫了,當時他發(fā)起瘋來,時而像是幾歲的稚子,時而又會狂性大發(fā)挑一戶人家滅了門,每每當他清醒過來,承受的都是痛苦。他曾經(jīng)哭著抱住辰巳的腿說:“師兄你砍了我的手吧……”但辰巳如何下得去手?后來他再犯病,兄弟幾個便將他捆住,日子久了,人倒是醒時多,瘋時少了。辰巳長長的嘆了口氣,將寒月別回腰間,走上前將莊朗拉走,做師兄的最后再給你爭取一回,讓蒲玉多陪你一會。寒青看著蒲玉哭,午未的血沾了她一身,猶豫了一會從懷里摸出一個藥瓶遞給她說:“不想死就把這個吃了?!苯又泐^也不回地走了。蒲玉看了看藥瓶又看了看午未,還是倒出了一粒吞了下去。莊朗被辰巳這樣拖回了莊府,心里大大的不滿,在院子里兩人就打上了,辰巳剛死了師弟也是心中難平,于是天雷勾地火,正是不可開交。西棠不知死到哪里去了,這么大的動靜都沒有出來,不過他便是在也絕對救不活一個死人了。莊朗劍走偏鋒,那架勢已經(jīng)有些亂套,辰巳知他氣急,奮力一刀將他揮遠,兩人就站在院子的兩角遙遙對望,忽然莊朗手中的劍“當啷”一聲落了地,失了魂似得跪在了劍旁。見他無心再戰(zhàn),辰巳便收刀離去了。他輕功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