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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碰撞,就帶出無形的刀光劍影來,甚是激烈。 “香!香有問題。”他對姜媃道。 姜媃狐疑,她嗅了嗅,沒嗅著怪味,然她自然是無條件相信秦野的。 當(dāng)下毫不猶豫,袖子一拂,就要打落案頭上的小香爐。 “三弟妹!”秦昊趕緊出聲阻攔,“萬萬不可動香爐,不然五弟將被逐出此次校考。” 姜媃冷笑一聲,毫不猶豫打落香爐。 “三弟妹,使不得!”秦昊痛心疾首。 姜媃奪了秦野手里的毫筆:“走,咱們今天不考了!” 秦野似乎極力在隱忍著什么,他渾身冷汗涔涔,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半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姜媃身上。 秦昊焦急又痛心:“三弟妹,你這是胡來!” 朱宇適時開口,他到秦野長案邊,抖開只落了一點(diǎn)墨跡的白紙,嘲笑出聲:“這就是秦崢之子的本事?沒有扇面美人站面前,就什么都畫不出來?” 一眾畫師發(fā)出意味不明的哄笑聲,那等奚落的目光落在秦野身上,宛如凌遲。 姜媃怒視朱宇,小姑娘氣的眼圈都紅了! 她這會算是看明白秦昊的目的的,不惜一封推薦信做局,非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徹底摧毀秦野的斗志,瓦解他的上進(jìn)心! 如此歹毒! 姜媃擲地有聲的道:“我今個算是見識了,青州城的畫師們,無非就都是一群趨炎附勢的狗!” 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jī)會,她又噼里啪啦的嗆聲說:“敢問朱畫師,天級畫師秦崢享譽(yù)大夏之時,您又在哪呢?一口一個秦崢之子,您這是多眼紅我小叔有個天級畫師的爹呢?” “莫欺少年窮,早晚一天,你連給我家小叔提鞋都不配!” “豎子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朱宇氣得面色鐵青。 秦昊是左右為難,他看著姜媃,苦笑道:“三弟妹,你這是做什么呢?” 姜媃懟他一臉:“少跟我假惺惺,我小叔沒你這個二哥!” 小姑娘氣得胸口起伏不定,見秦野嘴皮子都咬破了,她抓著的手還在止不住地發(fā)纏,她又心疼又氣憤。 “小叔,咱們走!”姜媃半扶著秦野,一步一步往外走,所過之處,其他畫師自發(fā)讓道。 秦昊和朱宇對視一眼,秦昊喊道:“三弟妹,你若是帶五弟走了,那可是要算作自動棄權(quán)的?!?/br> 姜媃并不理他,直接帶著秦野飛快回了秦家。 兩刻鐘后,叔嫂兩人回到二房起潮閣。 秦野心神松懈下來,他捂著臉,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姜媃急得不行:“小叔,小叔你莫要想不開,以后還有的是機(jī)……” “神仙果 !”冷不丁,秦野鳳眸赤紅地吐出三個字。 姜媃愣了下,接著反應(yīng)極大的跳腳:“不行!我不準(zhǔn)你又吃那東西!你不準(zhǔn)吃!” 起野用力捏著手,幾乎將手骨給捏斷:“線香里,摻了神仙果。” 姜媃愕然:“你,你不是戒O掉了……” 秦野伸手指扯了下領(lǐng)子,濕潤的汗水順著他鬢角流下來,途經(jīng)線條冷硬的下頜,爾后滴進(jìn)白玉肌理的脖子里。 白玉被浸了水,濕濡潮氣,就泛出一種勾人的啞光色澤感來,極為誘人。 姜媃挪開視線,見秦野喘著氣,俊美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 他目色迷離,琥珀眼瞳深邃幽沉,像是身體里叫囂著無法傾瀉的暗潮波濤。 “嫂嫂,”他喊了聲,似乎很難受,“有東西在咬我!” 仿佛萬蟻啃噬,順著血管到骨髓深處,密密麻麻的癢疼,難受的找不到出路,不曉得要怎么做才會好一些。 姜媃慌忙團(tuán)出帕子,塞秦野嘴里,然后用力回握他的手:“沒事,嫂嫂在這一直陪著你,咱們?nèi)倘叹瓦^來了?!?/br> 姜媃簡直恨死了秦昊,本身秦野生理上的毒O癮是已經(jīng)戒掉了的,可心理上對罌O粟O果的依賴卻還沒徹底的清除掉。 眼瞅著秦野一日好過一日,再過個半年一年的,就能徹底擺脫,再不用擔(dān)心會忍不住又重新吸食那鬼東西。 現(xiàn)在這關(guān)頭,正是對秦野最為重要的時候,容不得一點(diǎn)差池。 “忍忍,就一會,好小叔聽話!”姜媃捧起秦野的臉,不斷給他加油打氣。 “等好了,嫂嫂給你報仇!咱們找啞巴狗報仇!”姜媃不曉得被激起的癮會持續(xù)多久,她只能陪著秦野給他鼓勵慰藉。 秦野似乎聽進(jìn)去了,他咬著薄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嫂嫂……” “在,嫂嫂在這!”姜媃一邊給他擦汗,一邊努力掰開他手指頭。 十根手指頭掰開來,才見一雙手心已經(jīng)被掐的血rou模糊,猩紅的血順著指縫蔓延,很快干了后,又有新的血留出來,一層疊一層,最后將整個指縫都填滿粘黏起來。 姜媃心疼壞了,她拿熱帕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給他擦,末了抹上藥膏,然后纏上干凈的紗布。 做完這一切,她抬頭,就見大佬眼睛紅紅地看著她,他眼神茫然,像是什么都看不進(jìn)眼里。 姜媃不自覺放低了聲音:“小叔,好些了嗎?要不要吃松子糖?嫂嫂這有?!?/br> 秦野點(diǎn)了點(diǎn)頭,姜媃連忙摸出松子糖送他嘴邊。 濕熱的舌尖探出帶血絲的薄唇,卷住松子糖,頓時浸透心房的甜味在味蕾舌尖爆炸開來,混和著津液,順喉而下,流入肺腑。 最后整個人都像是被甜絲絲的溫暖棉花包裹住,無比的舒坦和輕松。 眼見大佬像個小憩微酣的黑豹子,懶懶地甩著尾巴,癱在圈椅里頭,姜媃實(shí)實(shí)在在地松了口氣。 她喚來流火,打來熱水,親自伺候著秦野擦臉凈手,隨后主仆兩人攙著人往里間床榻上。 一直到秦野疲憊的歇下了,姜媃斂起袖子擦了把額頭的汗。 她吩咐流火守著秦野,自個則挽起袖子,去小灶房摸了根趁手的燒火棍。 緊接著,她便在三房的必經(jīng)之路——垂花拱門口等著。 一個時辰后,秦昊背著手,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施施然回來。 他沒看到姜媃,徑直跟身后的長隨說:“老師那邊,務(wù)必要招待周全,不可怠慢了,再去準(zhǔn)……” 他一句話沒說完,姜媃猛地躥過來,掄起燒火棍就往秦昊身上砸! “嘭!嘭!嘭!”一連三聲悶響,秦昊被砸的頭暈眼花,一時半會居然沒反應(yīng)過來。 那長隨跳邊上,慌得尖叫:“少夫人,少夫人,您不要打了!” 姜媃心里憋著口惡氣,她雙手握著燒火棍,指著秦昊,杏眼晶亮明灼如火。 “狗日的,盡使下作手段,有本事跟我小叔堂堂正正的比??!”姜媃氣壞了,口不擇言,什么順口就罵什么。 “秦家列祖列宗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我可去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