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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言語侮辱而產(chǎn)生的羞惱成了促動情感宣泄的催化劑,幾乎讓這個瘦弱的靈魂坍塌崩毀。顫抖著,也唯有顫抖才能控訴那屈辱的感受。面對面站著的倆人各自端著一把劍,對準對方的心臟,一步步互相逼近。周浦江被米懷樂的言語堵得說不出話。一直以來,自己從來沒有聽到過一句米懷樂對于他行為的肯定,他確實是被‘喜歡’沖昏了頭腦,竟沒有發(fā)覺米懷樂的無作為實際是一種沉默的反抗。他竟傻到如此地步,為什么不先問問他的感受?為什么不開誠布公的說出愛戀,然后再展開攻勢?原來他以前所做的種種都是自作聰明!在那人眼里,自己就是個跳梁小丑,傾盡心力換來的不是掌聲,而是觀眾的唏噓和倒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浦江止不住狂笑,淚卻從眼角滑落。我錯了,抱歉??稍趺崔k?我喜歡你。對不起,我他媽的愛你!如同一頭困獸一般想要逃出,但周圍都是鑄鐵的棘籬,往哪兒逃?周浦江的眼睛瞪得老大,血絲瞬間充塞住眼球,紅得駭人:“米懷樂……”他抬起手,本想摸他的頭發(fā),可看到他躲避他的細微動,突然又想到這樣會惹他反感,猶豫著放下的手不甘地握住虛無,“只有你……只有你??!”你知道嗎?只有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可愛至極;只有你讓我萌生出想要一輩子獨自占有的欲望;只有你讓我無時無刻不想對你說那些rou麻的海誓山盟;只有你讓我為了你的一個笑臉像昏君周幽王一樣赴湯蹈火,也只有你能三兩句話就把我傷得體無完膚幾近瘋狂。你是那么近,就在我身邊,可現(xiàn)在的我卻連碰觸你的資格都沒有。折中的辦法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我怎么能甘心只做你生命中的眾多朋友中的一個?做個對你而言無關緊要的人?我不甘心以朋友的姿態(tài)跟你站在一起啊!我喜歡你,我怎么能控制住這種明知是不正常的念頭?求求你不要緘口不語,求求你教教我!怎么才能擺脫對你的感情,讓我不至于深陷泥濘無法自拔。站在窗邊的人把頭側(cè)向窗口,夕陽下的側(cè)臉被陰影切割得干凈利落,唯有眼角處淡淡的粉紅,水墨畫一般暈染開來,映襯得白玉般柔美的肌膚有些透明。雙眸被鴉翅般濃密的睫毛遮蓋在陰影下,周浦江想湊近些,好瞧瞧那里面有沒有他一絲一毫的影子,卻被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勢阻住,仿佛一切又回到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那冷漠不削的神色,一開始讓他興奮地想要挑戰(zhàn),如今卻令他忍不住退避。一切開始得太快,也結束得太快。周浦江不敢再看他,心里萬蟲噬咬般折磨,可他又能怎么辦呢?他抬起腳,一步步挪向門口,如負千斤重擔。米懷樂終究不忍,轉(zhuǎn)頭看去,人已經(jīng)走了。第7章美國歡場里到處都是妖艷露骨的男女,一到夜里,他們就如同蘇醒的吸血鬼,慘白著面頰,鮮紅著嘴唇,從墨黑的櫟木棺材里爬出來,睜著干涸卻充滿嗜血欲望的雙眼,在這座深秋的不夜城中逡巡屬于自己的美餐。周浦江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去學校,坐在大麗花包間里一味猛灌外國黃湯。身邊一個小臉兒涂得慘白,燙著大波浪的妖嬈女人不住地往他喝干了的酒盅里倒酒。外面的音樂嘈雜,搞得他心情比先前更加煩亂!喝了酒,渾身燥熱,頭腦卻無比清晰起來。他想著米懷樂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那些音節(jié)如同一把把銳利的刀,刀刀戳向他致命的要害,撕開他的皮rou,讓他的脆弱無處躲藏??伤荒茉顾?,不能怪他,因為一切都是他周浦江咎由自取?!趺崔k?天吶!難道你就不能讓他也喜歡我嗎?若真有忘情酒,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喝下,醉生夢死!突然,包間門被人推開,闖進來幾個混混打扮的人,緊跟在后面的服務生一臉焦急,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求助的眼神瞟向那妖嬈的女人。“□□個王八犢子!你他奶奶的敢騙老子!”大聲嚷嚷著,一個滿頭黃毛,左眼上有條寸把長傷痕的男子揪住服務生的領子拽到他跟前,“你不是說小茉莉沒上班嗎?□□大爺?shù)?!這她他媽是你奶奶?。?!”那個服務生被收緊的領子勒住,再加上緊張害怕,全身的血都往腦子里沖,憋紅了臉,干瞪著一雙眼睛說不了話。單手支著頭,周浦江側(cè)臥在沙發(fā)里看好戲,身邊的茉莉不慌不忙地繼續(xù)給他倒酒,周浦江灌了一口:“嚯!真他媽夠勁兒!洋酒就是不錯!戲也好看!哈哈哈……來來來,你也喝一個?!闭f完,端著酒送到茉莉嘴邊,茉莉嬌笑著就著他的手一飲而盡。黃毛盯著他倆打情罵俏的眼睛都快冒火了,這小子真他媽是活膩了!老子的女人也敢搶?!一把把服務生推到地上,抬腳踹翻了茶幾,黃毛傾身向前,鼻子幾乎貼上周浦江的臉:“你他媽不想混了吧!知道老子是誰嗎?這女人是你爺爺我看上的!識相的趕緊還給大爺,不然讓孫子你吃不了兜著走!”酒氣噴在周浦江臉上,著實令人反胃。周浦江抬抬眼皮,嗤嗤笑了起來,眼中卻閃過狠厲。突然,他臉色驟變,一手揪住黃毛脖子上明晃晃的金鏈子,一手變指為勾,直取黃毛雙眼,趁黃毛側(cè)頭躲避之際,熟練地一招反關節(jié)大擒拿手,將黃毛的大拇指‘咔吧’一聲,掰斷了。包廂里響起慘叫,黃毛疼得涕淚橫流,托著手掌跪在地上,大指無力地當啷著,幾個馬仔還沒看清怎么回事兒,自己的老大就被人悄無聲息地秒殺了,都嚇得往后縮,沒人有膽子上前叫板。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廢話太多了!”說完,周浦江當眾解開褲子,“爺爺?shù)哪?,賞你了!給你降降火!閉上你的臭嘴!”溫熱的黃液兜頭而下,澆得黃毛顧不得喊疼,直用還完好的那只手胡擼臉。一旁的服務生都看傻了,好家伙!這……這招兒也太牛逼啦!小茉莉抬手把那服務生叫過來耳語了幾句,那人便急忙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來了幾個身穿黑西服的彪形大漢,見到周浦江齊刷刷地一鞠躬,嘴里道:“少爺!”周浦江眼皮都沒抬,懶懶地嗯了一聲,再不說話。小茉莉眼尖識趣,立刻吩咐道:“愣著干嘛?趕緊抬出去!惡心死了!”那幾個馬仔哪里還敢等保安動手?倉皇架起渾身臭氣的黃毛,奪門而逃,保安見狀也跟著退了出去。周浦江忽又皺起眉頭,小茉莉立馬明白,對還呆立著的服務生說:“小五,趕緊把這兒收拾收拾啊!”清理了地面,換上新茶幾,擺上新杯子,添上新酒水,剛才的一切不愉快就像沒發(fā)生過一樣。如果記憶能像污漬一樣被擦干凈,那該多好?周浦江兩指捏住杯壁,搖晃著杯子里琥珀色的液體,這顏色像極了那人眸子,里面夾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