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他雖不能完全了解沈廣母親的心境,但自從出了那件讓他身敗名裂的事情之后,自己母親的眼光就多了嫌惡失望和冷淡,跟現(xiàn)在面前老人態(tài)度如出一轍。他在那樣的眼光下掙扎了幾個月,終究還是不能忍受被自己的mama看不起。他選擇離家較遠(yuǎn)的學(xué)校完成高中,考到西北的二類大學(xué),徹底消失在父母生活的東南都市。然而父母對他的不聞不問,更加劇了他厭世的心,他也徹底對親情死心。直到在大學(xué)校園里遇到他的陽光,那一縷拯救他,讓他重新呼吸的溫暖??墒侨缃衩鎸Υ饲榇司?,他又被打回原形,看不到希望的未來不僅是渺茫,簡直是黑暗。放棄好了,別再在這里受折磨,離開就好了,以后再也不見他。自己已經(jīng)毀掉了一個家庭,難道還要再讓這樣的悲劇重演嗎?那自己成了什么?那樣就不能說是愛著他,而是害了他吧?輕輕地,米懷樂把茶杯放在炕桌上,打定主意抬起眼睛堅定地看著沈母:“阿姨,您別生沈廣的氣,我們只是……”‘啪’!沈母狠狠地?fù)澚苏驹谒媲暗倪@個從容淡定,理直氣壯的孩子一巴掌:“我跟我兒子說話,你個不三不四的東西插什么嘴?!”男孩兒肩頭一偏,歪倒在炕沿兒上又趕快撐起身體站正。沈廣反應(yīng)過來,立刻站起來把米懷樂扯進(jìn)懷里:“媽!你怎么打他?!”“我不光打他,我還要打你!”說著,沈母從炕頭拽過雞毛撣子,披頭狠命地往沈廣身上抽,混不顧打在哪里,只一味地發(fā)泄心中怨怒,“我先打死你個不孝的東西,再下去找你爸。反正你也不要臉了,我們一家以后在這村里也沒臉活下去,不如死了干凈!”沈母明白一個巴掌拍不響,要不是自己兒子也愿意,倆人不可能如膠似漆到這地步。第一次,她動手打兒子,下狠心往死里打,打得他單薄的白襯衫下一道道血痕凸顯出來,打得自己心上刀割一樣的疼,但她還是一下一下地打,巴望著這竹棍子抽在身上不僅讓他的皮rou疼,也讓他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疼!巴望著這一棍棍下去,能把他打明白,讓他除了這個念頭好好過正常人的日子。米懷樂看不下去了,但是他怕越勸越兇,沈母反而不停手,于是反身護(hù)著沈廣,用背脊擋住他愛的人。別打了,不要再打了,是我不好,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我會走的,我會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不再有任何瓜葛。沈廣見他家咪子挨打,哪里肯,反過來再抱遮住他。這鞭子抽得真疼,米懷樂捂住嘴,無聲地啜泣著。離開你或許比這更疼吧?可是我能怎么辦?我沒有選擇,也不許選擇。虎口被震得麻木腫脹,氣力也接不上,眼瞅著落下去的棍子輕了許多,沈母氣累地干脆丟了那勞什子的東西,坐在炕上大口喘著粗氣。倆孩子被打得狼狽,一個臉頰高高地隆起,五指紅痕醒目地掛在腮上,一個雖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除了襯衫內(nèi)里的皮rou肯定也是慘不忍睹。但他們互相回護(hù)地抱在一起,在她面前上演著情比金堅的戲碼,她倒成了拆散鴛鴦的壞人。看著自己的兒子顫抖著用手輕輕抹去戀人嘴邊的血絲,她的心沉到深淵里,罷了罷了,兒大不由娘,她只盼自己早死幾年,眼不見心不煩,就當(dāng)是她沒生這么個畜生!他們要造孽,就由他們?nèi)ィ?/br>沈母氣恨地轉(zhuǎn)過去背對著他們,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不停的掉下來。她的心頭rou,自從老頭子死后,她就將全部心思全部的愛都放在這一個人身上,可是他讓她失望,失望透頂,失望的萬念俱灰,死的心都有。他們的出柜,沈母由剛開始的憤怒到最后的失望心死,除了那個下午痛下狠手的棒打鴛鴦,再未置一詞。暑假過半,不想再待下去的倆人便踏上了回程??帐幍乃奚崂?,米懷樂靠在沈廣肩頭,聽到那低沉的嗓音振動:“咪子,我媽不容易,這事兒擱到誰頭上都不能一下緩過勁兒來?!?/br>米懷樂點點頭,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作為一個母親能給的最大的寬容。所以他會對沈廣好,他發(fā)誓會對他好,他不能對不起他,更不能對不起沈母。在別人眼里,病房里上演的這出是一幅‘兄友弟恭’圖,只有當(dāng)事的三人才知道這里面基情澎湃。瞅著面前的男孩兒對自己兒子無微不至溫柔體貼,老太太一直端著的架子散了下來。是啊!扎著這副架子是跟誰示威呢?何苦給自己找不自在?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他們過得好,只要他們覺得幸福,自己的想法又算什么呢?只是唯一的遺憾,老沈家的香火算是斷在這兒了。沈母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眼睛酸澀。“媽,您別哭?。∥覜]事兒,大夫說,再觀察兩天就能出院了,您放心吧!”米懷樂趕緊遞過去紙巾,老太太拿了握在手里擦淚:“你這傻孩子,太實誠!喝壞了那是自己的身子,那擋酒就是再緊要,它也是個工作,能有你的健康重要?”沈廣五指為耙巴拉巴拉頭發(fā),赧笑。米懷樂借口溜了出來,他突然明白剛才沈母為什么會哭,孩子……如果能有個孩子……他開始想他從來不敢想的事情。抱著試探的心態(tài),他按下通話鍵,聽筒里的每一聲鈴音都讓米懷樂忐忑不安。他把電話打到大洋彼岸的美國,有些rou疼這該死的國際長途。咨詢員cao著一口正宗的澳洲鯊魚音幫米懷樂轉(zhuǎn)接到醫(yī)生辦公室,米懷樂劈頭蓋臉就對發(fā)小來了頓愛國主義教育:“小付同志啊,黨和人民培養(yǎng)你,是讓你報銷國家,你怎么能待在美利堅就不回來了呢?難道美國的水土比較養(yǎng)人?你這個小同志的態(tài)度要端正,思想要積極,犯□□路線方針上的錯誤是很不應(yīng)該地,是要糾正地,是要進(jìn)行思想上的再教育地……”付偉抓著話筒樂,從小就知道這廝有點兒二,不想已然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你丫是錢多燒的吧?八百輩子不打電話,一來就是連篇口水,你知道你浪費了多長時間嗎?跟我這兒練普通話標(biāo)準(zhǔn)發(fā)音呢?早說你丫傻缺,結(jié)果真是精辟的概括了你丫那貧瘠的智商?。《际裁茨甏??公子不是穿越來的吧?貴庚?。俊?/br>嘿嘿一笑憨厚無比,米懷樂正正嗓音道:“重點就是你的前臺應(yīng)該換一地道的美國妞兒,省得我懷疑自己把越洋電話打到了大堡礁。”付偉冷哼后就要掛電話,米懷樂立馬老實交待問題:“付偉,我想跟男人生孩子,你說這能行嗎?”整整半分鐘,電話那頭毫無聲響,米懷樂急了:“你丫倒是說話呀!不知道這是國際長途??!”“我去!你這……你……你丫這是跟誰啊?這是要玩兒真的?不是吧?!你丫不是說要把純潔留給青梅竹馬的我嗎?太不道義了啊!太讓我傷心了!我還為你守身如玉,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