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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天知道他有多想念那個他和愛人親手打造的小窩,那個充滿了他們濃情蜜意的地方。米懷樂迫不及待地想立刻回到家里,讓那溫暖的氣息給他生機,給他勇氣,掃去他連日來的擔驚受怕與疲憊。終于,他站在門前掏出鑰匙,卻怎么也對不準那細小的孔洞。顫抖的雙手讓他有些氣餒暗生不快,干脆摁門鈴。今天是周日,沈廣應(yīng)該在家。他隔著防盜門聽到里面的響動,是電視里正在播的綜藝節(jié)目,隱約有女人銀鈴般的笑聲。嘎啞的門鈴聲讓他有些急躁,不住地按在紅色按鈕上,一下急過一下。屋里明明有人,怎么還不來開門?米懷樂真的生氣了,手掌奮力地擂起鐵門來。什么意思!就算生他的氣也要聽他解釋啊!怎么能不給人辨白的機會就把他晾在外面?!難道就一直這樣不讓他進門嗎?耍小孩子脾氣也要有個限度,太過分了!“沈廣!開門!是我!”有人屐上拖鞋快步跑過來,門開處暖意撲面,卻不是沈廣。“小汌?”米懷樂詫異地盯著眼前面色紅潤一身家居服的女子,“怎么是你?”他的腦子好像瞬間被什么塞得滿滿的,完全不能思考,只呆呆地站在原地打量門內(nèi)的女人。這個女人……穿著家居服,一條松散的馬尾隨意用卡子別在腦后,手里端著半碗冒著熱氣的湯。米懷樂死死盯著小汌身上的衣服,不是正經(jīng)的出門時穿的服裝,而是家居服!“呀!是米哥!廣,快來快來,是米哥來啦!”女子說著就要去開外面的防盜門,沈廣在屋里急忙道,“等等!”從廚房走出來,沈廣在圍裙上揩了揩手,脫下來扔到一邊,米懷樂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圖案跟小汌一樣,只不過他的是藍色,小汌的是粉紅,哈!好個和諧的搭配。米懷樂覺得那件衣服刺得他眼睛生疼,是情侶裝吧?沈廣跟小汌穿情侶裝,這說明了什么?笨蛋都看得出來!可是他怎么能這樣對待自己?十幾年的感情,說結(jié)束就結(jié)束,而且還找了個如此荒唐的人做擋箭牌。米懷樂突然想笑,沈廣啊沈廣,你跟她做的時候,硬得起來嗎?!你這個混蛋!尷尬又難過,米懷樂想逃離這個地方,在這里多呆一秒于他而言都是極大的侮辱!可身體卻不聽他指揮,灌了鉛水一般沉重。沈廣皺起眉頭,冷下臉色道:“那天我可能說得不夠清楚,我們分手吧!我不會跟一個只會花言巧語欺騙我,對我不忠的人在一起?!彼焓謹堖^身邊的女人,“我跟小汌下個月就結(jié)婚了,她已經(jīng)懷了我的孩子。你的東西我都打包送回你市中心的那套舊房子里去了,門鑰匙放在走廊花臺上的盆栽里,”頓一頓,他續(xù)道,“付偉那邊還要不要繼續(xù)你自己看著辦,我想我們不用說再見了吧!”米懷樂聽得腦子都要裂開了,當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面前的門早已經(jīng)關(guān)上。這一切的一切多么像是一場噩夢,他閉起眼睛,淚不受控制的流淌下來,原來這么多年的感情,跟那個人一起經(jīng)歷的風風雨雨,他們共同走過的歲月和記憶,他們那樣山盟海誓癡心不改的愛戀,錯付了,都錯付了!好久沒有再踏進那套房子,米懷樂總是拒絕回想在那房子里的點點滴滴。太多悲傷,太多委屈,太多掙扎,太多無奈。但是他無處可去,被沈廣冷言冷語地拒之門外,怪不得他不去看他,原來他苦苦掙扎的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找到了代替他的人,代替他的另一份溫暖柔情,他甚至不屑聽他的解釋,不愿意再見到他這張臉。人的心為什么如此難以捉摸?相愛的時候當做寶貝呵護備至,一旦愛情不再就成為眼里一束多余的雜草,嫌惡厭煩得除之唯恐不及。傷透了心,米懷樂抱著膝蓋坐在黑暗的房間地板上,陣陣徹骨的涼意襲來,他本就單薄的穿著更加不能抵御寒冷的侵襲。不知過了多久,他困了,身心俱疲。順勢躺下,蜷成一團,顫抖著闔上雙眼,沉入黑暗。身體的溫度一點點流走,米懷樂艱難地睜開眼睛,胃部的灼燒和劇痛讓他根本無法動彈。天怎么還沒亮?喉嚨里充滿了腥臭苦澀的粘液,和著他的胃液與膽汁,直沖鼻腔,讓他又想嘔吐。被綁在身后的雙手和身體的下半部分已經(jīng)沒有任何知覺,全身能夠支配的地方只有大腦和眼睛。誰來救救他?他不想死在這里,這么骯臟齷齪的死去。聽到自己的心跳一下慢過一下,米懷樂更加焦急地在心里嘶吼:“救救我……誰來……救我……”猛地驚醒,一時無法對上焦距,米懷樂怔怔地盯著天花板,緩過來之后,他僵硬地做起身來,活動一下四肢,覺得沉重無比。陽光透過紗簾投撒進來,在地板上柔柔地鋪了一層金黃,那么輕巧,那樣溫柔??擅谰翱偸遣荒荛L久,花兒開得再艷麗,也有凋謝枯萎的一天。剛烈的人希望‘寧可枝頭抱香死’,識時務(wù)的人喜歡‘花開堪折直須折’,而中庸的人,則寧愿說‘落紅本是無情物’。米懷樂覺得口干,徒勞地做著吞咽的動作,結(jié)果嗓子火辣辣的疼起來,鼻子也塞住了。他艱難地站起身,走到廚房里想找個東西燒點水喝,卻怎么也找不到水壺,好不容易找到了,打開水龍頭,黃色的銹水噴薄而出,濺得他渾身都是。接滿水,擱在灶上,卻發(fā)現(xiàn)煤氣早就被物業(yè)掐斷了停止供應(yīng)。算了,先去社區(qū)把水電煤氣開通,再去公司報道,估計肯定會給處分,希望不要被開除才好。米懷樂深吸口氣,再呼出來的時候覺得輕松許多。以后就要回到這兒生活了,獨自一人生活。從放在客廳的整理箱里找出公文包,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旅行保溫杯里還有半壺水,管它是隔了多少天的,米懷樂擎起水壺幾口就把冷水牛飲下肚。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精神稍稍恢復(fù),他決定先去公司看看。半個多月沒來上班,米懷樂一到就直奔經(jīng)理辦公室,可是經(jīng)理卻沒在,他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位置,賁來趕緊湊過來:“這么長時間,你上哪兒休假去了?”“?。啃菁??哦……我,就是覺得最近總不在狀態(tài),所以去海南玩兒了一趟。”米懷樂神情恍惚,形容憔悴,完全不像是旅行結(jié)束,以愉快的心情回歸工作的樣子。“哇!那有沒有帶禮物給我們?”小高說。“對啊對啊,快拿出來看看。”一女同事大著眼睛巴巴兒地期待。“抱歉,沒有?!?/br>見米懷樂一臉愁容,賁來第一次很有眼力的拿出組長架勢:“別聊天了,趕緊做事去!”那二人立馬做鳥獸散。男人向組長投去感激的一瞥:“經(jīng)理在嗎?我有事找他?!?/br>“一早就在會議室,聽說辰啟的老總來了,正接待呢!”米懷樂聞言站起身,“一直在開會嗎?”“嗯。”走進茶水間,單薄的身影站在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