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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時間點,一定會飛到奧羅拉的房間窗臺,帶著新的魔藥過來。第三天的時候,奧羅拉感覺走起路來已經(jīng)沒有那么鉆心的疼了,就是因為不小心碰到了水所以有些復(fù)發(fā)和感染。不過到底是比之前好不少了,因此她打算和霍桑夫婦一起去倫敦城市里逛一下。 那天正好是約瑟芬的生日,奧羅拉和杰弗里一起為她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就在倫敦的一個小廣場上。 出發(fā)的那個上午,杰弗里找出了家里好久沒用過的照相機,穿著一身相當(dāng)年輕化的運動衫,將他和奧羅拉的木吉他一起背在了身上。盡管奧羅拉再三說明自己基本上沒什么問題,可以自己背吉他,但是杰弗里還是堅持他來背。 地點離這幢屋子并不遠,搭公交車到第七站下車,然后再走個十五分鐘就能到。 那是一個年代頗為久遠的河邊小廣場,因為最近十來年的城市規(guī)劃變動,已經(jīng)失去了它原本的價值,變成了一個投喂鴿子的好地方。 杰弗里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為他深愛的妻子寫了一首歌,然后和奧羅拉一起偷偷練習(xí)了兩個星期的時間,準備在約瑟芬生日的時候唱給她聽。 生日驚喜很成功,那個早上的后來,整個小廣場幾乎成為了約瑟芬的臨時露天演唱會,她高高興興地唱了一支又一支的曲子,贏得了周圍所有人的掌聲。當(dāng)時在場的還有一個姓埃利森的自由音樂人,和奧羅拉一起用吉他合奏了好幾支歡快的經(jīng)典舞曲,看著雖然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但是卻依舊對對方滿懷深情的霍桑夫婦,在廣場上緊緊牽著對方的手翩翩起舞。 一只純白的鴿子滑翔到奧羅拉的吉他上,咕咕地叫著歪頭看著她。奧羅拉朝它伸手,讓它跳到自己的手背上。小家伙友好地張開翅膀,伸出頭去輕輕啄了啄奧羅拉的鼻尖。 這一幕恰好被杰弗里拍了下來。他將剛剛從相機里吐出來的照片夾在手里晃了晃,讓它快速將光感色彩固定下來,然后遞給奧羅拉:“我發(fā)現(xiàn)那些小東西們好像都挺喜歡接近你的。” “可能是因為我身上總是會帶著一些小零食的緣故吧?!闭f著,奧羅拉將一小包鹽焗豌豆從口袋里摸出來撕開,喂給手上的那只白色鴿子,“它們也真聰明,能看得出來哪些人身上帶了自己想吃的東西?!?/br> 鴿子吃完豌豆,啄啄奧羅拉的手指,很快飛走了。 太陽徹底升了起來,灑了每個人滿身溫柔明亮的金色光線,倫敦在一片乳白色的霧氣和暈黃的清晨曙光里逐漸清醒過來。 回到郊區(qū)的屋子以后,奧羅拉在房間里聽了一整天的收音機,換著頻道碰運氣,遇到喜歡的音樂和朗讀就停下來,過一會兒再換?,F(xiàn)在在房間里回蕩著的,是莎莉曼·沃特朗讀的,正好進行到布蘭登上校因為一些不知名的事而急匆匆地離開聚會,只身前往了倫敦。 她窩在床上翻看著杰弗里送給她的照片,從挎包里斜抽出一張紙將今天的經(jīng)歷都寫了上去。她沒什么寫日記的習(xí)慣,除非發(fā)生了什么比較有感觸的事。比如今天。 這里和韋斯萊家給她的感覺很像,都是那么溫馨歡快。也許是幾乎很少感受過這樣的氛圍的關(guān)系,這種在其他人看起來稀松平常的小事總是能夠觸動到奧羅拉。她總是會不自覺地去想,如果埃蒙德沒有死的話,那么他和瑪麗安一定也是現(xiàn)在這個她羨慕的樣子。 奧羅拉從領(lǐng)口里摸出那塊跟了自己幾年的懷表,惋惜地嘆了口氣,把自己陷在輕厚柔軟的枕頭里,將寫滿字跡的薄薄硬殼筆記本蓋在臉上,長發(fā)鋪了滿床。 收音機里的內(nèi)容進展到了奧羅拉最熟悉的片段,她都不用刻意去想,就能脫口而出那句印象至深的話:“愛是永不褪色的印記,縱使狂風(fēng)暴雨,也絕不動搖?!?/br> 下一秒,一只帶著白色斑點的深棕色鬼梟飛進窗戶,沖床上挺尸的女孩陰森森地叫了叫,小爪子把用厚羊皮紙包裹著的物件丟到了薩拉查的日記上,然后被突然打開的日記嚇得連滾帶爬地縮回窗沿上蹲成一團,瞪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本日記。 奧羅拉連忙爬起來,將日記蓋了回去塞到枕頭下,然后伸手摸了摸那只呆住的貓頭鷹,把包裹打開看了看。和她想得一樣,里面裝著的是今日份的魔藥。 她原本以為自己從森林回來以后,斯內(nèi)普就不會再管她了,所以在第二天還跟杰弗里他們商量了一下要去哪家醫(yī)院預(yù)約。沒想到,當(dāng)天傍晚的時候這只貓頭鷹就來了,還帶來了一份外傷用的魔藥和一張便簽,字跡熟悉到即使閉上眼睛奧羅拉都能猜到是誰寫的。 便簽上的話簡潔到只有兩個單詞,外敷用藥。典型的魔藥教授風(fēng)格。老實說,第一天拿到那些魔藥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 奧羅拉很快從書桌上找出來一張信紙,寫上簡短的感謝,自己的傷已經(jīng)好了很多,大概再有兩天就能回魔法寵物店工作了。然后又寫了一些自己白天的經(jīng)歷,順便從那堆照片里挑出了一些漂亮的風(fēng)景照準備一起放進信封。 然后她想起,現(xiàn)在不是什么節(jié)日,對方也只是出于教授對學(xué)生的職責(zé)所以才送藥給自己。她這封除了開頭幾句以外全是無關(guān)緊要的廢話,寫了兩三頁長還附贈照片的信,實在不怎么合適。 他只是自己的一位魔藥學(xué)教授,又不是像薩拉查和沃克斯他們那樣熟悉的嘮嗑對象。她可不覺得斯內(nèi)普會喜歡和一個小女孩聊天,這在霍格沃茨,稍微有點常識的都應(yīng)該知道。 奧羅拉抿了抿嘴唇,把照片和信紙拿了出來,重新提筆在一張不大的便簽上寫下了禮貌得體的感謝語,放在扁平的信封里薄薄的一層。 也許自己是應(yīng)該送給對方一樣什么東西的,畢竟自己的傷能好得這么快都是因為這些魔藥的關(guān)系。但是奧羅拉實在想不出來送什么。捏著那張便簽猶豫了前后半個小時,最終還是將它放進信封里。 就這樣吧。她想。 貓頭鷹銜起信封,撲騰著翅膀很快飛走了。奧羅拉將藥換好后,躺回床上盯著頭頂?shù)奶旎ò?,稀薄的落日陽光從窗戶外爬進來,鋪開一片精細夢幻的光圈,讓人看久了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迷迷糊糊間,奧羅拉做了一個夢,在她就要被那群血腥海潮一樣的曼古拉斯哨蛇吞沒的時候,她看到斯內(nèi)普忽然出現(xiàn)來救了自己。夢境和現(xiàn)實的界限被那個漆黑的身影撕得粉碎,本該早就消弭的情緒重新從夢境的深處翻滾出來,仿佛從未遠離過那樣。 一股莫名的力量驅(qū)使她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把抱緊面前的人,失控一樣地放聲大哭。 聲嘶力竭地哭喊發(fā)泄完以后,奧羅拉看到自己懷里抱著的早就不是那個黑衣的男人,而是已經(jīng)去世多年的瑪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