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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便搜刮了多少財富,又做了多少禍?zhǔn)?。若我登基為帝,我必清算姜家。母妃再去問問兩位舅舅,如今可還愿意我來當(dāng)這未來儲君?” 原身對在外人面前趾高氣昂,在他和皇貴妃面前討好諂媚的姜家人十分輕蔑,衡玉如今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倒不讓皇貴妃驚訝。 “姜家對母妃又有什么恩情呢。”衡玉為皇貴妃斟滿一杯茶,將茶水遞給她,待她潤過喉平靜下來后方才接著說下面的話。 “如今那位外祖母對母親沒有半點恩情,姜家在母親幼時,不曾多加照看,反而多有苛待。兩位舅舅還小的時候您就入宮了,您與他們又能有多親近。血脈之情,以這些年的富貴相還,還不足夠嗎?” 皇貴妃是姜父原配所出之女,生下她沒多久生母就去世了,后來姜父續(xù)娶,繼母對年幼的皇貴妃多有苛責(zé),姜父對這個女兒也不待見,等她到了入宮選拔的年紀(jì)便將她送入宮中當(dāng)宮女。 后來她一步步往上爬,從美人到良儀到容華,再一步步爬到皇貴妃之位,陛下施恩于姜家,自此姜家人才開始捧著她,說些好聽的話,找些好聽的借口推脫當(dāng)年的苛責(zé)。 古人對宗族總是看得很重,所以皇貴妃雖然看不慣姜家人的嘴臉,倒也不曾阻撓過他們的青云路。 可事實上,除了血脈的羈絆外,姜家于她,根本沒有太多情誼可講。 皇貴妃許是有些累了,倚著軟塌輕聲嘆道:“那畢竟是你的外祖家。姜家若倒,你我的臉面又能好看到哪里去?” 話中在乎的僅僅是她與衡玉的臉面,而不是姜家的存亡。 看來他母妃,對于這些年姜家的丑陋吃相,也已經(jīng)心有不滿了。 “姜家倒了,母妃日后也還是這大慶朝最尊貴的女人?!焙庥裨捴袆e有所指。 大慶朝最尊貴的女人,不是皇貴妃,而是皇后,太后,太皇太后。 皇貴妃蹙起眉來,許是很久沒有與兒子這般談心了,一時間她都沒有跟上衡玉的思路,稍稍支起身子問道:“你不是說自己無意于那個位置嗎,那這句話又從何說起?” “動亂已經(jīng)平息,不多時三皇兄就要班師回朝了。父皇不喜皇后娘娘,又因為我的緣故一直遷怒三皇兄,母妃可要多替三皇兄說好話。三皇兄這人性子和軟,必會感念母妃恩情。畢竟真要算起來,母妃可從來沒有對不起他?!?/br> 三皇子年紀(jì)還小時,皇后母族因為牽扯進(jìn)藩王禍?zhǔn)?,滿門抄斬?;屎笞詈笤邙P儀宮中郁郁而亡,怨不得其他人。 彼時三皇子處境堪憂,皇貴妃執(zhí)掌后宮,得知下面人的怠慢后,嚴(yán)厲敲打了一番,三皇子的處境才逐漸好轉(zhuǎn)起來。后來他出了宮,有了功勞,這才一步步站穩(wěn)腳跟。 不得不說,皇貴妃能從一名宮女爬到如今正一品皇貴妃之位,手段著實驚人,在細(xì)節(jié)上極少出現(xiàn)差漏。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此間分寸她向來把握得很好。 對于三皇子的事情,她從不火上澆油,把自己牽扯進(jìn)去。偶爾也會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圍內(nèi)施一些小恩小惠。 所以衡玉方才能夠說動皇貴妃。 當(dāng)然,說動皇貴妃最重要的一點其實是因為她也很清楚,以衡玉的身份是絕對得不到內(nèi)閣支持的。 ——內(nèi)閣與帝王分權(quán),話語聲越來越重,他們的不支持就是最大的阻礙。 以前若是衡玉想要那個位置,她自然會為兒子爭上一爭。 如今她的皇兒意識到那個孤高不勝寒的位置所需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不想再要那個位置了,皇貴妃又還能繼續(xù)保持自己尊貴的地位,她也就不會死磕著讓衡玉一定要爭那個位置了。 那個位置雖尊貴,但要肩負(fù)的責(zé)任也不輕松。 皇室的子孫哪有真正的暢快可言,若衡玉真不愿再牽扯進(jìn)奪嫡之爭,想要痛痛快快過完一生,也是極好。 聽完衡玉的一番話,皇貴妃微微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不過她還是告誡衡玉,“你三皇兄對待你我的態(tài)度如何還要接觸下去方知,若是他對你我心懷怨恨,無論結(jié)局如何母妃都絕對會讓你去爭上一爭?!?/br> 不爭就只有死路一條,那種情況下,唯有爭,才能掙出一條活路。 衡玉點頭,沒有反駁皇貴妃的話。 待衡玉離開淑華宮沒多久,皇貴妃揮手讓自己的大宮女紫堇上前,“去打聽看看玉兒這段時間都接觸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br> 紫堇行禮退下,皇貴妃從軟塌上緩緩支起身來,想著和衡玉剛剛的對話,視線落在一片虛無處,輕嘆出聲,“不爭,也好。娘娘您當(dāng)年對我有恩,沒能在您有難之時出手救您,又因為玉兒的原因只在小事上幫助三皇子,如今玉兒不爭了,我便與玉兒一道助您的兒子登上那個位置吧?!?/br> 她在自語的時候,不自覺帶上了敬語來稱呼當(dāng)年的蕭皇后。 傍晚的時候,就已有消息傳回了姜府。 姜仁當(dāng)場把自己最喜歡的一套前朝茶具摔碎,抬頭看向大哥姜禮,咬著牙問道:“大哥,你說玉兒這是何意?我是他舅舅啊,若我當(dāng)了巡鹽御史,我難道會少了他的好處嗎!” 姜禮目光一沉,感覺自己也猜不透衡玉的深意。但他不像姜仁那般動怒,只是坐在那里靜靜喝茶,待姜仁漸漸平靜過來后,他方才把茶杯擱下,淡淡道:“玉兒對你我一向不親近,我們還是去請母親進(jìn)宮一趟吧?!?/br> 第二天衡玉難得心情好,于是決定去上書房好好上一節(jié)翰林院掌院蕭鴻云的課。 上課的時候衡玉原本在走神,突然感覺到有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抬頭看去,恰好對上蕭掌院還沒來得及移開的視線。 衡玉:“……” 蕭掌院出自翰林院,是一代儒學(xué)大家,所以他是嫡長子繼承制的堅決擁護(hù)者,對于頗受景淵帝寵愛的衡玉自然不會待見,一直不給衡玉好臉色看。 以前蕭掌院不是一直都不理會他的嗎,怎么今天好像很關(guān)注他的樣子? 最后,當(dāng)一向不點他名字的蕭掌院點他起來回答問題后,衡玉很肯定,蕭掌院很關(guān)注他這件事一定不是他的錯覺。 “前日我講了,八皇子殿下把背一遍吧?!笔掵櫾茡崃藫嶙约捍蚶淼煤苷R的胡子,仿佛是在隨口抽背。 如果他選的篇章不是《鄭伯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