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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觀賞,可炮制飲用,怎么就不能用它的葉片做一道菜了?” 宋放總覺得衡玉話中有很多漏洞,但一時之間竟然沒辦法說話,他瞥了宋軒一眼,看到宋軒唇畔的笑意,頓時知道自己的這個同盟陣營是形不成了。 沒有找到阻攔的借口,宋放只能眼睜睜看著衡玉招呼她的貼身婢女素蘭上前,吩咐下去,“負責(zé)打理這湖的下人是誰,你吩咐下去,讓他采些新鮮的蓮葉送到廚房,遲些我寫好一道菜譜送去廚房,令廚下做出來,府中的人也能品嘗一番?!?/br> 素蘭早就習(xí)慣了自家女郎君的各種奇思妙想,盈盈笑著應(yīng)了聲是,宋放只能眼睜睜看著素蘭退了下去。 “放堂兄難道不想嘗一嘗那道沁入了荷葉清香的荷葉雞嗎?”衡玉道。 想了想衡玉之前命廚下做的那兩道新穎菜色,宋放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他覺得玉兒堂妹有一句話說得也是挺有道理的——唯有美食與美人不可辜負嘛。 夏日正好,何必糾結(jié)。 辭官之后在洛陽停留得也有段時日了,六月中旬,參加完宋軒的冠禮后,宋祁便與宋儷氏打算離開了。只不過在回陳平前,宋祁還要南下去尋一位友人,所以兩人此行打算走的是水路。 宋禰沒有時間送兩人,是幾位小輩將宋祁送去了碼頭。 洛水之畔,楊柳依舊青翠。 宋儷氏受不得風(fēng),與衡玉敘別后先行入了船艙,宋祁先拍了拍宋軒的肩膀,勸他愛惜身體,然后才對自己膝下唯一的女兒道:“昨日為父與你母親已經(jīng)叮囑了你許多話,今日就不多言了。你自幼隨為父習(xí)琴棋書畫,資質(zhì)天賜,即使所學(xué)甚雜也都頗為出眾。幼時為父時常在你面前表露對隱逸山水的向往,你五歲那年一首辭賦聞名世家之中,那時你便對為父說,若是為父意在山水,那且等你十年,十載光陰成長之后,家族重擔(dān),你會幫忙挑起來?!?/br> “吾兒聰慧,為父只望你好好愛惜己身?!?/br> 沒有再多敘別,宋祁上了船,站在船甲上,負手立著。 船已經(jīng)開始動了,在水面上泛起陣陣漣漪。夏風(fēng)溫?zé)幔纹钅抗庖恢甭湓诤庥裆砩?,隨后又望向與衡玉相鄰站著的宋軒,在兩人身上,他好像看到了陳平宋氏遠超如今的榮光。 岸邊已經(jīng)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宋祁望著越來越小的洛陽城,理了理自己寬大的袖子,兩手平舉到眼前,對著洛陽行了一禮。 這一禮,賀的是我陳平宋氏未來榮光。 回去的途中,衡玉心血來潮,拉著宋放、宋軒兩人一道游歷洛陽大街,她給的理由頗令人無法拒絕,“明初到了洛陽許久,先是回會稽,后來忙著準備軒堂兄的冠禮,一直未能在洛陽一游,今日恰好有空,不如我們攜游洛陽一番?!?/br> 衡玉都這么說了,宋放、宋軒二人自然答應(yīng)。 只有系統(tǒng)猜到了衡玉心中的念頭。 【零,我還記得地球的魏晉朝代,有擲果盈車、看殺衛(wèi)玠的美談,你這是想要看一看類似的場景嗎】 衡玉跟在兩人身邊,往洛陽主街走去,聽到系統(tǒng)的話,勾唇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在以前的世界里不是也經(jīng)歷過類似的場景嗎】 衡玉這才出聲道:“我還沒有旁觀過其他人?!?/br> 系統(tǒng)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它家零穿成男子和其他友人出游的時候,那些女子的花大多都是往她身上拋的,這一回她是女郎君,收到拋花的多是郎君。而這一回,尤其是有宋軒在身邊同游,倒是能滿足一番零的惡趣味了。 三人緩緩步入洛陽主街。 洛陽乃帝都,即使北邊政權(quán)虎視眈眈,但在崇尚清談的晉朝里,溫緩平和,似乎也成了這個國家百姓的氣質(zhì)。 所以洛陽主街十分熱鬧,街頭上除了男子外,也有許多打扮艷麗的女子在走動。 宋放與宋軒乃家族精心培養(yǎng)的子弟,容貌不必說,氣質(zhì)亦是十分出眾,兩人走著走著,即使不認得兩人,也有許多姑娘隨手拋了花到兩人身上。 這樣零零落落的花,倒是沒有滿足衡玉心底的想法。 但她還沒有做出什么舉動,頗了解她的宋軒已經(jīng)出聲道:“玉兒莫鬧。” 衡玉眨眨眼,與宋軒對望,無辜道:“軒堂兄在說什么?” 宋軒笑瞥她一眼,眼里明晃晃寫著“我已然看穿你”。 兩人還在聊著,突然,街上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傅逸傅景初?!?/br> “那便是傅郎?!彪S后,又有另外的女子叫喊起來。 衡玉三人往旁邊避開,只見人群之中,幾匹駿馬正緩步走在洛陽大道之中,為首的男子一身深色騎裝,身姿挺拔,墨發(fā)用紫玉冠束起,神情平和矜貴,眉眼含笑。 洛陽街頭的姑娘們都正往他身上丟著手絹或是鮮花,如水果一類倒是頗為克制,一時之間,幾人的馬匹竟然被女子圍得無法前行,不知道馬上的男子低聲笑著說了什么,人群這才緩緩?fù)碎_,給幾人讓了路,可那些女子臉上更添紅暈,“傅郎”兩字雖然雜亂,卻也聽得頗為清楚。 馬匹緩緩行到衡玉三人面前,傅逸目光隨意打量四周,滑到宋軒和衡玉身上時不由微微頓住,他在馬上行了一禮,動作幅度不大。 兩人回了一禮。 馬匹離開,徒留背影以及無數(shù)女子的芳心。 衡玉三人對望一眼,宋軒笑道:“玉兒可覺得滿足?” “傅郎之美,明初有所體悟。宋家玉郎之美,定然也要找機會領(lǐng)悟一番的?!焙庥袼α怂κ稚系恼凵?,笑道,“兩位郎君,請。” 宋放兩指反扣,將手里折扇打開,翩翩扇著,率先一步往前走去,朗聲笑著,同時以一種富有韻律的語調(diào)輕聲道:“當年暮春之初,禊日相游,宋郎一笑動洛陽,隨后宋氏玉郎美名天下俱知?!?/br> 宋放沒有多說,衡玉卻是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他對宋軒的推崇。 今日傅郎之姿,依舊比不得一笑動洛陽的玉郎。 “若不是艷壓群芳,怎能得我相贈牡丹?”說完之后,衡玉將折扇合攏,指著宋放,“放堂兄,你何時學(xué)了我的促狹?” 宋放以折扇抵額,一時之間笑得直不起腰來。 彼時年少春衫薄,恰是少年游。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