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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步伐。 同一時間,傅致那里也沒有落于人后,揮師五萬直接前去攻打北地僅存的最后一方勢力,開啟他一統(tǒng)北方的步伐。 同年七月,衡玉那一路勝利凱旋。 同年八月,齊凌親率的另一路大軍也凱旋。 南方一統(tǒng)。 傅致沒有落后太久,九月,北方一統(tǒng)。 南北兩方勢力,隔著浩浩長江對峙,對彼此虎視眈眈。 現(xiàn)在,就看哪一方勢力最先消化完吞下來的勢力,最先恢復元氣了。 在這樣的壓抑氣氛中,齊凌將要迎來自己二十歲加冠禮。 身為南方勢力的領(lǐng)袖,這就注定了齊凌的加冠禮不會普通。鄰近他冠禮正日子時,就連北方的傅致那里也遣人送來了一份禮物。 齊凌聽手底下的人報傅致的禮物時,忍不住和衡玉笑道:“當日老師送給傅致的新婚禮物頗為豪氣,沒想到傅致送給我的冠禮卻如此中規(guī)中矩。” “興許他是想學我當日一樣,在你冠禮正日子那一天再把大禮送上?!焙庥耠S手翻看起禮品清單,然后又百無聊賴地丟回到桌面上。 齊凌眼里劃過一道厲芒,“那我倒想看看一統(tǒng)北方的傅致能拿出什么手段?!?/br> 聽聽這話,帶著些許目中無人的驕傲,凌厲得讓許多人都不敢觸其眉頭。齊凌的背脊挺得很直很直,以至于他下首諸位謀士將領(lǐng)也都下意識挺直了背脊。即使是被評價為“負俗之譏”的何陶,也都不自覺收斂了一番坐姿。 然而,衡玉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然后隨口一句話便把齊凌的氣勢給戳破了,“手段不手段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話說回來,你也要加冠了,婚期也該準備安排上了吧?!?/br> 齊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咽住,不由咳了兩聲,有些羞惱地瞥了衡玉一眼,“老師,現(xiàn)在是討論婚期的時候嗎?” “要一統(tǒng)北方哪里有那么簡單?!焙庥裉株种福扒也徽f這一兩年內(nèi)需要休養(yǎng)生息,就說好不容易打下江山,那也要花大力氣才能恢復民生。十年之內(nèi)難道你能空閑下來?” “……”齊凌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他干脆用沉默應(yīng)對衡玉的調(diào)侃。 以他對老師的了解,老師肯定是覺得他剛剛那模樣太嚴肅,所以忍不住想用這個話題讓他破功。 果然,齊凌一不說話,衡玉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了。 然而衡玉不關(guān)注,其他文臣將領(lǐng)也很關(guān)注的,這個年紀娶妻實在正常,以齊凌如今的地位來說,他這個年紀娶妻反而還算是遲了。 于是齊凌硬是被幾個心腹暗示得跑來找衡玉,明里暗里想讓衡玉幫他挑選妻子人選。 若是有朝一日他當真能一統(tǒng)天下,他的正妻就是這天下的皇后,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得好好挑選。而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長輩就是衡玉了,所以齊凌第一個跑過來找衡玉幫忙。 “讓我?guī)兔μ暨x?”衡玉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奇怪,“你有什么要求嗎?” “家世出眾,品貌出眾,要會些騎馬射弓,若是對天下大勢有一定的了解就更好了,不至于說不到一塊去……” 齊凌剛說到這,衡玉就不由扶額打斷他,“你這是挑選妻子還是挑選謀士?” 齊凌話音一頓,尷尬地咳了兩聲,“反正老師你隨便挑吧,我相信老師的眼光?!闭f完之后,齊凌生怕衡玉找他算賬,一溜煙跑了出去。 老師素來不喜歡麻煩,可他的妻子人選必須權(quán)衡到很多方面,若是不溜得快些,怕是要被老師逮住教訓了。 衡玉目送著齊凌離開,自己又枯坐了一會兒,突然起身出了府邸,繞過一條長街跑去找宗固。 宗固本人有大才,之前不出仕更多是對局勢失望,如今南方百廢待興,正是缺人的時候,宗固自然也被安排了職務(wù),如今負責理清內(nèi)政和刑獄一事,是典型的內(nèi)政性人才。 他面前書案已經(jīng)擺滿了厚厚一摞文書,都等著他去批復。宗固本人極為細心,在文書上所寫的內(nèi)容都頗為細致,遇到一些問題甚至會派人特意去問詢一番。 衡玉走進他的書房時,首先是看到那堆得整整齊齊的文書,然后才看到桌案后的人。 “子柔,我有事尋你。”衡玉直接快步走到宗固面前。 宗固落好最后一筆,將文書放到旁邊晾干,偏頭去看她,未語就先笑開,“何事?” “齊凌缺個未婚妻人選,你幫忙參考參考?!焙庥袼斓馈?/br> 宗固唇畔笑意一僵。 “這就交給你了。齊凌冠禮在即,我還要忙著幫他想他的字呢?!?/br> “……不如我?guī)偷钕孪胍粋€字吧?!?/br> “這怎么好意思麻煩你呢?!焙庥穹笱苄α诵?,擺擺手就要抬步離開。 “……”宗固無奈抬手按了按眉心,“坐下來,幫我把今日的文書批復完。我也有多日未見你了?!?/br> 衡玉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在宗固身側(cè)跪坐下,拿起一支毛筆就開始把面前未批復的文書翻開批復。 宗固上下打量她一眼,看她去批復文書了,也不打擾她,自己取了張干凈的白紙,羅列起不少世族,想要從中挑出合適的聯(lián)姻對象。 以他的能力手段,自然清楚該為齊凌挑選怎樣的妻族。 不知不覺,宗固逐漸理清關(guān)系,他身旁的衡玉已經(jīng)擱筆站起身,“告辭。” 宗固愕然,將她批復過的文書拿起來一看,只見他手頭這一本文書的最后只寫著寥寥一行字,只把最核心的內(nèi)容點了出來,但這已經(jīng)夠了。 “手底下的人嘛,還是要多些歷練才是,哪里就需要面面俱到去提醒?!焙庥癖硨χ麚]揮手,邁步跨過門檻,消失在宗固視線之中。 宗固啞然失笑,倒也明白衡玉的意思——她是說他cao心得太多了。 他將視線移回到面前紙張上,沉吟片刻,把一個世族的名字圈了起來。 齊凌冠禮當天。 府邸早早就熱鬧起來,又恰好是春耕剛過去的日子,齊凌便下命又組織起一場集會。 為了體現(xiàn)與民同慶的效果,齊凌要騎著馬在主街上繞一圈。他身后跟著不少氣勢驚人的侍衛(wèi),白馬黑甲,引得城中小娘子們紛紛在街頭圍觀,而一些少年也都眼帶艷羨望著那些侍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