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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先把儲君的事情交代清楚 277、謀臣篇 即使齊祚早知父皇會大發(fā)雷霆, 也想不到他會直接動手, 當下被打得連連倒退三步。 勉強穩(wěn)住身形,齊祚不敢抬頭去看齊凌的臉, 連忙跪下請罪, “父皇, 兒臣知錯了, 兒臣當時不知道馬車里會是太傅……” 若是知道馬車里的人是衡玉,就算給齊祚十個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冒犯啊! 且不說齊祚知道祁太傅在他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就說祁太傅本人武功高超, 乃當年明月教的教主, 萬一祁太傅真要動手教訓他,打了那肯定就是白打了,他也不敢尋回場子。 “若馬車里的是個尋常女子,難道你就無錯嗎?簡直荒謬, 朕平日里就是這么教你的?你的老師們就是這么教你的?” “兒臣……”齊祚訕訕不語。 齊凌額角跳了兩跳,勉強壓制住自己再給齊祚那張臉再來一巴掌的想法。 冒犯到太傅身上, 還不當場道歉, 現(xiàn)在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到底給誰看。若是現(xiàn)在知錯了,那當時得知太傅身份時為何不連忙追上前道個歉。 ——要為家中遭來禍端。 ——若是國色天香,可成就一番美事。 齊凌想起暗衛(wèi)回稟的這兩句話, 剛剛壓制下來的怒意又再次蔓延上來。 “你上前來?!饼R凌沉聲道。 “父皇……”齊祚頭皮一麻, 卻不敢不聽,心中只覺得父皇剛剛已經打了他一巴掌,氣肯定消了不少, 所以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兩步。 “啪”! 巴掌聲再度響起,齊祚另外半邊臉也沒能幸免。毫無防備的他再次被打得踉蹌兩步,一陣酸辣感從臉龐一路蔓延而下,極其難受。 這些年齊凌彎弓騎馬一樣沒有落下,他的身體雖然沒有前些年好,但力氣并沒有小太多,當下齊祚兩邊臉就一樣紅腫了。 “太傅不與你計較,朕替她計較;太傅不與你動手,朕為她動手?!饼R凌冷冷俯視著他素來頗為寵愛的兒子。 “父皇……”齊祚哪里受過這種委屈,他猛地仰頭望向齊凌,臉上帶了幾分難以置信和受傷,但視線在觸及齊凌的眼神時,頓時有一盆冷水狠狠從他天靈蓋上傾倒下來,把齊祚喚醒。 他訕訕道:“父皇何至于此……”他是父皇的親子,素來受寵。太傅雖然為父皇奪下江山立下過汗馬功勞,但這么多年的恩寵難道還不足夠償還嗎? 皇室難道虧欠過祁太傅嗎? 說實話,齊祚一直覺得他父皇對祁太傅恩寵太過了。當年就能為祁太傅降她母親位分,如今又為祁太傅責罰他,難道…… 難道父皇對祁太傅有私情?! 這個念頭一浮現(xiàn)出來,齊祚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還好齊凌不知道齊祚是什么想法,不然一腳踢過去都是輕的。師徒位分早已定下,他們是君臣,是師徒,是姐弟,是患難與共理念相同的政治同盟。 如果有一個人護你重你引導你栽培你,教你帝王心術,再把這浩浩江山送到你手里,最后還幫你將這滿目瘡痍的江山治理成一方太平之世,你會如何待她? 亂世如草芥,若不是老師,他哪里有命活到現(xiàn)在。他虧欠了老師如此多,而齊祚手中所有,都是他給的。 一個是給他東西,一個是從他手里拿東西,兩者在齊凌心中的地位怎能等同。 “明日你便去向太傅賠罪吧?!饼R凌感到有些疲倦,坐下來揮了揮手就把齊祚打發(fā)走了。 “陛下,該歇息了?!眱仁炭偣茏哌M來,在齊凌耳邊輕聲道。 齊凌緩緩睜開眼睛,“大皇子之事你如何看?” 內侍總管是當年皇宮故人,后面因緣際會被衡玉所救,就一直伴在齊凌身旁,深得齊凌信任。 當然,能坐到內侍總管這個位置的,必是帝王心腹無疑。 內侍總管猜到齊凌問這個問題的用意,但皇儲之位哪里容得他多做評價,所以內侍總管只是笑笑,“大皇子還年幼,又被他身邊的紈绔子弟教壞了。如今大皇子也快要大婚了,等他大婚后陛下為他安排職務歷練一二,性子也就能磨掉了?!?/br> 齊凌輕嘆,“但愿如此吧?!?/br> 另一邊,宗府。 宗固從衡玉那聽到了簡述般的事情經過后,神色一冷,“竟是胡鬧到了你頭上?!?/br> “你生氣了?” 宗固握住她的手,“我明日就去請旨修訂律法,再尋一尋陳國公等人的錯處。這些公府侯府之人的罪證,若是想查也是好查的?!?/br> 衡玉斜睨他一眼,輕笑,“明日陳國公等人定然會攜厚禮上門的。” “我們府里差這些錢嗎?我不接受他們的厚禮他們又能如何?”宗固輕笑。 衡玉當年可是號稱聚寶盆,到一統(tǒng)南方時已經掌握著天下七成商路。宗固則是世家出身,各種產業(yè)很多,齊凌又經常有賞賜,所以他們還真不差錢。 “這可不像你,你素來法而不威,待人進退有度。” 宗固唇角微抿,“往時也沒人敢調戲冒犯你?!?/br> 衡玉不由大笑,“那是自然,敢調戲冒犯我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br> 宗固神色一動,衡玉這話聽著倒像是話中有話,“你以前極少接觸二皇子,今日看來感覺如何?” “性情與陛下頗為相似?!?/br> 那就是對二皇子還算滿意了。 頓了頓,衡玉又接道:“陛下正當鼎盛之年,沒有嫡子的情況下,立嫡自然要立賢?!?/br> 現(xiàn)在這時候考慮儲君之位還太早了些。 宗固點頭,倒也認可衡玉的話。 時間就這樣慢慢滑了過去。 當日在城門調戲衡玉的紈绔子弟的父親全都被坑爹的兒子牽連,被齊凌或斥或貶,大皇子上門向衡玉賠罪后,也被禁足在宮殿里,直到大婚前夕才被解除了禁足。 大皇子大婚建府后在朝中表現(xiàn)倒算不錯,中規(guī)中矩,并不出彩,但他這個年紀這個身份,能不出錯就已經算不錯了。 隨后,二皇子大婚建府,在禮部任職。而禮部尚書正是宗固。 時間慢慢就到了慶平二十一年。 勵精圖治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