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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拖地的,忙的不可開交,大廚旁邊的女的正在洗刀具,水流的嘩啦嘩啦直響,掃了章柳一眼,說:“把哪家的姑娘肚子搞大了?”章柳說:“不是,是meimei?!?/br>那女廚師有些揶揄的笑了下,顯然是不怎么信章柳的話,但是打量下章柳,夜晚光線沒那么亮,燈光下,章柳的皮膚顯得更細膩白皙,整個人看著更加清亮,極為干凈的那種漂亮讓人看了就覺得心生好感,這位女廚師人到中年,看到這樣好看年紀又小的男孩子,累了一天很是煩躁的精神都覺得清爽了不少,便轉頭對大廚說:“反正咱們缺人手,有人愿意來幫忙也沒什么不好,就是點兒米糊而已?!?/br>大廚忙了一天,也是累得不行,聽到女廚師這話,又掃了眼廚房里那些累得張張跨著的臉,點了下頭,說:“行,你……過來幫忙擦桌子拖地吧。”章柳挽起袖子從旁邊放著的拖布里扯過一把,很是利落的上手幫忙。忙了一個晚上,章柳帶著幾小袋子女廚師塞給他的豆粉和打包的晚飯往宿舍走,在路過巷子拐口的時候,章柳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到箱子外面,在街角十字路口的報亭里站著,看著報亭里那些雜志的封面,看著封面的那些明星,有細弱的香火附著在那些明星的照片上,章柳歪了歪頭,看著其中一本封面上的一則信息,眨了眨眼睛:“原創(chuàng)歌曲征集大賽現(xiàn)在開啟:在9月31之前,將自己創(chuàng)作的歌曲寄至編輯部,參加歌壇舉辦的第三屆原創(chuàng)歌曲大獎賽,經過諸位著名音樂人評選獲獎的歌曲,創(chuàng)作者就有機會成為歌手哦!收件地址如下:帝都市晚霞區(qū)四海街502號712室”章柳看著那本雜志的封面,看著封面上的信息,看著那個地址,歪了歪頭,然后轉身走了,回宿舍去了。回了宿舍,把晚飯給擺在桌子上,拍掉章芳伸過來抓菜的爪子,章柳說:“不記得哥怎么教你的了?去洗手?!?/br>章芳嘟嘟囔囔很不情愿的去洗手了,剛用手巾把爪子上的水珠擦干凈就立刻沖回來撲到桌子旁,搶過勺子就開始埋頭大吃,章柳見狀,有些無奈的嘆氣,道:“怎么和餓死鬼投胎似的,總是盯著吃的東西。”作為大姐的章秀很乖,抱著三妹章雅靠在床上,章雅睡著了,章秀怕吵醒她就這樣僵直著背坐在那很硬的木板床上一動不動,看到哥哥招手叫自己吃飯,還“噓”了一聲,示意哥哥安靜,然后壓低聲音說:“哥,三妹哭了一下午,剛睡著?!?/br>章柳掃了眼睡得香甜的章雅,沒再出聲,給章秀盛了份飯菜放在一旁,然后收起一旁章雅換下的尿布端起盆子來去一旁清洗,然后就在他把盆子端到有一面破了一半的舊鏡子面前時,抬頭間,章柳恍惚看到了自己眼底有一抹陰影劃過。章柳一愣,抬手去摸自己的眼睛,卻見似乎一切如故,眼眸中并沒有什么陰影,剛才看到的其實都是錯覺而已。有些發(fā)呆,站在那里良久都沒動上一動,直到章芳大喊道:“哥,我吃完了!”章柳才驚醒回神。默默低頭把那一盆尿布洗了,掛起來晾著,然后又沖了豆奶粉預備一會兒章雅醒過來要喝的,忙完后,章柳默默的做到床上,又發(fā)了會兒呆。腦中有些混亂,雜七雜八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而忽地,方才在報亭看過的雜志上的封面圖跳入腦海,章柳微微垂眸思索,良久,他閉上了眼睛。作謝雍時的張狂無忌,最后那慘烈的懲罰,已經讓此時的他明白,天道好輪回,偷來的終是要還的,所以他再也不會去覬覦去偷竊本不屬于他的東西,現(xiàn)在的他,強悍的精神力使得他對于這三世記憶的每一個畫面都記得清清楚楚,他可以選擇剽竊一首還未出現(xiàn)還未被創(chuàng)作出來的歌曲來為自己謀利,但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了,他日天道計償,會受到更慘烈的懲罰。不偷,不竊,但是關于這個時代流行的走向,章柳現(xiàn)在那顆媲美超級計算機的腦袋還是像分區(qū)硬盤一樣,把每一格都記得非常清楚,所以讓閉著眼睛,讓自己沉浸在自然的韻律里,那契合與天地的旋律,化為音符的奧妙數(shù)字,只要在這個流行之內又比這個流向微微領先一步,就可以了。第二天早晨,章柳用從僅剩的幾十塊錢里抽出了零錢,買了一張信紙,一個信封,一張郵票,給雜志寄了一首他寫的歌。第18章兩月后,正在廚房幫忙的章柳一邊用拖把拖地,一邊對一旁趴在廚房臺子上算數(shù)學題的章芳說:“做到哪一題了?”章芳急忙說:“快做完了!快做完了!”章秀在旁邊抱著章雅,這個時候的章雅已經漸漸開始想嘗試著走路了,但是又走不好,身子扭啊扭啊的,讓章秀都有點兒抱不住,旁邊也在忙活的女廚師秦姐看到這一幕,開口說:“你把她直接放臺子上,不用一直抱著她,這樣多累啊?!?/br>兩個月的時間,足夠章柳和酒店里的所有人都混得半熟了,雖然章柳少言寡語,基本不和同時進來的新人套近乎,每天就是埋頭干活,但是似乎這樣的章柳因為在其他人眼里的“乖”,倒是很的一些長輩的緣。就像那天,章柳在廚房干活,宿舍的宿管張姐領著他嘴上都是血哭得泣不成聲的二妹過來,對章柳說:“你meimei啊,太逃了,坐在宿舍外面的那個梯子的扶手滑下來,快到底的時候就栽了,這不,磕出一嘴的血。章柳放下手里的拖布,蹲下來去查看章芳的嘴唇,發(fā)覺雖然看著流血流的多,但是只是磕破了點皮而已,嘴唇附近的血管豐富,皮膚又薄,磕破一點兒流血就看著特嚇人。章柳從那位女廚師秦姐那里借幾張衛(wèi)生紙,一邊給章芳擦血一邊說:“又淘氣了?這么不乖,你看摔破還是自己疼吧。”章芳看著那白色的衛(wèi)生紙上鮮紅的血,有些嚇到了,滿是恐懼的大眼睛含著淚看著章柳,說:“哥,我會不會死?像mama一樣?”聽到章芳提到“mama”兩個字,章柳的手頓了下。為什么他頓了下?因為當章芳喊出“mama”兩個字時,他的心在狂跳,超過正常頻率的狂跳,一股完全不屬于他的情緒在胸腔里翻騰叫囂,這一瞬間他似乎分裂成了兩半兒,一半的他三世為人,像一個經歷良多再難起波瀾的冷酷老人,毫無情緒波動的旁觀著這周圍的一切,一半在憤怒在叫囂在為了自己為了自己meimei的不公在憤恨在發(fā)狂,這樣情緒交雜的奇異狀態(tài)章柳從來沒有碰到過,讓他一瞬間說不出話來。在哭泣的章芳也不自覺的安靜了,有些怯怯的看著章柳抽噎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