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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了。但是當對面那人漸漸走進,當崔尚昆忽的哭了。看著已經(jīng)去世多年的母親的面容,崔尚昆哭了,但是他沒動,沒有上前。也許他難受,也許他哭泣,但是他沒有放松防備,畢竟他并不清楚對面這個有著他母親形象的女人是不是章柳搞出來的一種幻覺。對面的女人走到一半,在距離崔尚昆幾米遠的地方頓足了,看著崔尚昆,用她一貫的溫柔、傷感目光看著崔尚昆,就像每次崔尚昆讓她傷心了那時一樣,最后她嘆了口氣,道:“老二啊……”一直憋在眼眶里的眼淚再也收攏不住,崔尚昆哭了,癱軟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一個狼狽不堪的孩子,而那個對面的女人,那個也許是他的母親也許不是他的母親的女人,卻沒動,只是站在那里用依舊慈祥傷感的眼神看著崔尚昆。癱軟趴在地上哭泣著的崔尚昆很想抬起頭來,去問一問這個女人,這也許是他的母親也許不是他的母親的女人,你對你的兒子,你對我失望嗎?你的兒子他是個同性戀,你失望嗎?這句話,他母親去世時他沒有問出來,他父親去世時,他依舊沒問出來。從未向至親的賜予他血rou的人問出的話,已經(jīng)永遠不可能知道答案了。這是他心中不能言語痛楚,這是……他的心魔。當哭泣著的崔尚昆終于抬頭,卻見對面的那個女人看著他笑了一笑,然后默默的轉(zhuǎn)身離去了,眼看著她越走越遠的,這一刻,崔尚昆忘記了自己對這個女人是不是他的母親的懷疑,忘記了他那不敢不能言說的痛楚,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追了過去。明明那個女人走得很慢,明明崔尚昆在瘋狂的跑著追著,但是那個女人就是在崔尚昆前面不遠不近的慢慢走著,始終保持這與崔尚昆相隔數(shù)米的距離,直到……直到一個男人出現(xiàn)了——崔尚昆父親。踉蹌奔跑追趕著的崔尚昆下意識的駐足,站在那里呆呆的看著自己年輕了好像二十歲的“父親”,看著“母親”走至父親身側(cè)駐足,轉(zhuǎn)過身來,和崔父一起相伴而立,就這么看著崔尚昆。一貫眼里的崔父的眉眼依舊剛硬,看著崔尚昆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剛硬的表情背后,那對眸子里有了些許傷感和愧疚之意,而看著崔父這樣的眼神,崔尚昆忽的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喃喃自語的道:“爸,你原諒我了嗎?”崔父聽到這話,那像鋼鑄一樣的面具終于從臉上脫了下來,剩下是滿滿的歉疚與痛苦,崔父的眼眶也紅了,張了張嘴,崔父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是最后依舊什么都沒說出口。而就在這個時候,崔父身后又出現(xiàn)了兩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少年。一個牽著十幾歲的少年人的女人緩緩走到崔父身側(cè)。這兩個人,崔尚昆可以說是認識,也可以說是不認識。說認識,是崔尚昆曾經(jīng)在一個父親壓在書房里最里層的盒子里翻到過一張相片,上面就是這兩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少年,后來崔尚昆知道,這是崔父以前的妻子和兒子,在那個動亂的年代去世的妻子和兒子。說不認識是因為崔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看著這兩個人站在崔父身側(cè),又看看站在崔父另一側(cè)的母親,崔尚昆似乎明白了什么。崔父和崔母看著崔尚昆,最后笑了一笑,崔父也收斂了情緒,嘆了口氣,最后歸于平靜的眼神溫和包容的看著崔尚昆,這一刻,崔尚昆覺得他不需要再去問父親是不是原諒他了。最后,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什么聲音,崔父、崔母、崔父的原配妻子和孩子都抬頭看向那一片純白的天空,最后又看了看崔尚昆,崔父、崔母的眼神里有不舍,但是兩人還是舉起手來,和崔尚昆擺了擺手——他們在告別。然后,幾個人的身影飛速的后退,明明他們都站著沒有動,但是他們與崔尚昆之間的距離迅速的拉開了,幾個人的影像在崔的眼中迅速的變小,眼看著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父親、母親就要消失了,崔尚昆下意識的向前邁了一步,但是剛邁出一步,周圍一片純白的世界又變化了,變得有了各種色彩。純白的天空,純白的大地,似乎都在緩慢的變成一個巨大的屏幕,屏幕里放映的是崔尚昆自己的過去,他的成長,他的痛苦,而還有一些,是他不認識的一些陌生人的成長,陌生人的過往。他看著自己的過去,也看著陌生人的過去,看著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反應過來,那個陌生人是章柳。看著還是劉靈時的章柳,那個兢兢業(yè)業(yè)平平凡凡的小市民劉靈,他看著張狂無忌最后自食惡果的謝雍,然后他看到了章柳,這一世的章柳。最后的最后,一切都消失了,屏幕里播放的畫面消失了,純白色的天純白色的鏡面大地也消失了,一切都歸于混沌,像一片迷霧,像浩渺無邊幽暗又空曠的宇宙。崔尚昆站在這一片混沌的宇宙之中,不知所措,然而就在這時,他的對面,章柳又出現(xiàn)了,冷冷的看著他的章柳表情如此熟悉,就像在那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捅死他然后冷冷的看著他沉入黑暗的湖底時看著他仿佛看著死人那樣的表情。崔尚昆下意識的防備著想要退后,但是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全身都動不了了,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看著章柳伸出手,看著章柳緩緩靠近的白玉雕琢一般的手指,緩緩的在他的額頭上點了一下,一陣耀眼的白光從他的額頭上炸裂開來,刺得他下意識的閉眼。一個猛然的喘息,崔尚昆睜開眼,他還在審訊室里,與章柳隔著一個桌子相對而坐。劇烈的喘息,通痛欲裂,眼中、腦中、身體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翻滾,有什么能量在翻滾,有巨大的巨量的信息像是被輸入電腦里一樣輸入進了大腦中,崔尚昆忍不住抓著腦袋,咬著牙抑制自己狂喊出來的沖動。而崔尚昆對面,向后靠在椅背上的章柳冷冷的看著崔尚昆,就像在看著一個死人。不知道過了多久,及至崔尚昆徹底平靜了下來,他抬頭看著章柳,此時他看到的不僅僅是過去這一兩年來從章柳身上看到的瑩白色外面混合這灰色的能量,他能看到一道道的無形的“鎖鏈”符咒把自己和章柳綁在一起,他忍不住道:“你做什么?你對我做了什么?”章柳的嘴角扯了一個冰冷含著鋒銳的冷笑,道:“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方才伴隨著劇痛融入腦中的海量信息量,崔尚昆尚且不能“”“運用”,花了點兒時間,崔尚昆才從腦海中的信息里找到答案,然后他忍不住道:“你瘋了?”章柳冷笑了下,道:“不是我瘋了,你瘋了,你已經(jīng)在發(fā)瘋了?!?/br>也微微向后靠了下,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