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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積攢下來的血煞之氣,這些煞氣耗光了,他會變成一個普通的靈魂,甚至比普通的靈魂還要孱弱。當(dāng)然,他可以從穢氣中攝取能量,但是……這個世界的穢氣太過濃厚,在不斷的攝取穢氣時,他恍惚有一種感覺,不是他在攝取穢氣,是他漸漸被穢氣同化,變成彌漫在天地間的污穢的一部分,所以他不敢了。如果不是為了和崔尚昆和章柳的“決戰(zhàn)”,他不會再動念頭去攝取穢氣的。這是一個不允許修士存在的世界,不,不能說完全不允許,應(yīng)該說,這是一個修士很難攝取能量的世界,這種法則的限制并不僅僅針對章柳,當(dāng)他不再是一件器物而是一個“人”時,也是同時針對他。明白這一點逼得他必須想一個人一樣思考,怎樣像一個人一樣活下去了。這很痛苦。抑制殺戮與掠奪的本能。“活著總歸是與痛苦相伴的,沒有哪個生物的生存是輕松的,這自然也包括萬物靈長的人類。”章柳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所以聳了聳肩,“除非……”章柳的眼神幽暗下來,嘴角的笑意依舊卻更加的莫測,道,“除非你和我一樣,都有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都想賭上一賭?!?/br>說完這話,在這個黑白相間又分明的世界里,章柳飛速靠近“李舒揚”,在“李舒揚”下意識想出口的“再等等”還沒來得及吐出時,一把抓住“李舒揚”的“頭發(fā)”,朝著這個世界的核心沖而來過去。不出所料,這個世界——這個羅盤里自我構(gòu)筑的世界的核心沉放著一個透明的蛋形的薄膜,崔尚昆就在其中沉睡著。伸手摸了摸那片薄膜,章柳第一次露出一個真實的微笑,心道:就知道你還不算太蠢。然后,拉著“李舒揚”的頭發(fā),不顧對方的反對,一起一頭沖進薄膜里。反抗不及的李舒揚心里充滿恐懼,對未知對可能的死亡結(jié)局的恐懼,他想:章柳你個瘋子!他的這個造物主真的是個瘋子!比他這個被血煞污濁養(yǎng)成的“魔”魂還要瘋!隨著章柳的動作,這個世界,這個黑白相間的羅盤里的世界開始崩塌,而此時此刻,有一個人如果站在會所的大廳里,rou眼可見,那個巨大的羅盤開始開裂,裂紋越來越大,最后崩裂炸成了一堆粉屑。第280章羅盤碎了。遠在千里之外,正在魔都開會的秦軒忽然口吐白沫,一翻白眼倒在地上,還沒等周圍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驚慌失措的人把秦軒送到醫(yī)院去,這貨就已經(jīng)斷氣了。同一時間,最初從這個世界醒來時發(fā)覺這個名為章柳的少年身體上佩戴著的那塊玉佛,也是后來章柳短暫的灌滿清氣送給崔尚昆,又被崔尚昆送給了崔景賢,后來察覺到什么后又從崔景賢那里要回來的那塊玉佛,碎了。和羅盤一樣,碎了。會所里,曾經(jīng)放置羅盤的房間里的三個人,李舒揚、崔尚昆、章柳慢慢都醒了。李舒揚慢慢爬起來,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他懵逼了。他當(dāng)然懵逼了。因為他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李舒揚還是一縷從羅盤里養(yǎng)出來的異世魔魂了。羅盤里的魔魂和李舒揚身體里已經(jīng)被消化的近乎潰散的李的殘魂和記憶融合了。正常來講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羅盤器靈進化成的魔魂比李舒揚的殘魂強大太多倍了,但是這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發(fā)生了。因為章柳抓著魔魂沖進了羅盤里,而早在章柳沖進羅盤里的時候,極其聰明的崔尚昆就已經(jīng)先一步?jīng)_進了羅盤里。好吧,這么說有點兒復(fù)雜,那么讓我們回到事情的原初,一切的起源,慢慢把一切謎題揭開。章柳原本叫做劉靈,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然后有一天帶著他母親留給他的玉佛穿著睡衣在床上睡覺,樓塌了,他掛了,穿越了,變成了修□□的謝庸,開始無惡不作,做了一個羅盤,然后送人了,被雷劈死了,再次穿越變成了章柳,原本的章柳死時身上掛著一塊玉佛。察覺到這里面有什么共同點沒有?是的,從劉靈變成謝庸時章柳沒想過,為什么他會穿越,但是當(dāng)穿成章柳后,成熟了一些的他開始思考了,因為如果不找出其中的原因,難道他要永遠這么穿下去?仔細思索幾次穿越的共同性,探究其中的奧秘。最后真的讓他有些想明白了。也許……也許有一個可能性,就是他作為劉靈時帶著的那塊玉佛是羅盤的瑣屑雕成的,章柳的那塊玉佛也是羅盤的碎屑雕成的,這兩塊玉的原材料可能是羅盤不知道經(jīng)過多少年的天地之力沖刷洗禮后,沒了魔魂器靈,也沒了血煞之氣,變成了一塊溫潤的玉材,被開采后雕刻成玉佛。然而,就和章柳是羅盤的創(chuàng)造者一樣,現(xiàn)在的章柳卻處在羅盤已經(jīng)地底埋了不知道多少年害了多少人命的時間線上一樣……有點兒像,你老媽生了你,然后你老媽穿越了,你都七老八十了,回頭一看穿越過來的你老媽還二三十歲,青春年少。很詭異吧。玉佛是羅盤在沒有器靈埋藏有靈氣的地方許多年后變成的玉材雕刻成的,但是這兩塊玉和完整的羅盤處在同一個時間線上,靈魂的歲數(shù)都算上也不滿百歲的章柳和成千上萬歲的羅盤也處在同一時間線上。就像二十歲的老媽和八十歲的女兒面對面一樣的詭異和混亂。混亂,是的,時間線混亂了,這是十分危險。空間和時間是構(gòu)成整個實際的橫向和縱向的“經(jīng)緯線”,是一切秩序和力量的源頭,而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的漏洞,使得在章柳身上,發(fā)生了創(chuàng)造者和被創(chuàng)造者進入了時間死循環(huán)的危險狀況中。想想看,沒有那塊劉靈帶著的玉佛,他不會穿越成謝庸,不穿成謝庸,就不會做出羅盤,但是讓劉靈穿越的玉佛是羅盤最后變成玉石雕刻成的……這樣是時間死循環(huán)是十分危險的,因為這摧毀了構(gòu)造萬物法則的根基。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平復(fù)這個危險?法則選擇了再造一個死循環(huán),讓兩者對消。所以謝庸成了章柳,和羅盤器靈處在同一時間線上,來消滅羅盤。如同一個天平的兩端,造物者與被造物對耗消除,天平的平衡就能被繼續(xù)完美維持了。這就是法則的詭計。然而,法則忽略了一點,就是生物的求生本能。在章柳和崔尚昆隱約猜到點兒什么的時候,化為李舒揚的魔魂也隱約猜到了這一點。在一個幾乎沒有修士能存活的世界里,存在著章柳這種修士之魂和器靈這種魔魂,而他們還彼此敵對,他們的存在不是在挑戰(zhàn)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