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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也像是……默認(rèn)。于是片刻之后,水面?zhèn)鱽硪魂嚥憽?/br>兩人一道泡在溫暖的池水中,看著大殿頂上的木雕橫梁,卻誰也沒先說話。楚淵閉著眼睛,看起來已經(jīng)快要睡著。段白月伸手,將他小心翼翼擁入自己懷中。……四喜公公在外頭想,自打有了西南王,事事都有人代勞,自己少說也閑了一半。還挺好挺好。或許是因?yàn)橹鴮?shí)太累,或許是因?yàn)槌厮?,楚淵并沒有說什么,反而主動在他胸前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xù)昏昏欲睡。濕透的白色衣袍被水浸透后,緊緊貼在身上,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下是美好又年輕的身體,沒有平日里金鑾殿上的威嚴(yán),是最沒有防備的樣子。段白月將手臂收得更緊。耳畔有濕熱的氣息傳來,楚淵微微扭頭躲了躲,全身像是打了個冷顫。“什么都別想了。”段白月道,“好好睡?!?/br>楚淵低低“嗯”了一聲。段白月在他肩頭按揉了一陣,感覺到懷里的身體已經(jīng)逐漸松弛下來,便道:“帶你回寢宮?再泡下去對身子不好。”楚淵沉默不語,不知是睡著還是不想說話。“今晚我陪著你,明日兩方武士比武,我也陪著你。”段白月繼續(xù)在他耳邊道,“若是累了,我便帶你回西南府住一陣,若是不想回來,那便不回來了。那些老頭愛諫就讓他們諫,跪個幾天幾夜才知道原來皇上不在,你猜會不會一怒之下翹辮子?”“喂!”楚淵哭笑不得,轉(zhuǎn)身拍了他一掌,“休得這樣說太傅大人?!?/br>“可不僅僅是陶仁德?!倍伟自屡c他對視,“這朝中的臣子,我看不順眼的多了去?!?/br>“這朝中的臣子,看不順眼西南府的也多了去。”楚淵拿過一邊準(zhǔn)備好的衣服,段白月只覺得懷中一空,再看人卻已經(jīng)到了岸邊,身上裹著寬大的袍子,臉頰緋紅,比先前起色好了不少,“走吧,回去?!?/br>段白月從水里踩出來。楚淵臉色僵了僵,而后便轉(zhuǎn)身快步向外走去。西南王心想,衣服濕了自然會貼,也不是我讓它貼。況且該是被看的那個人比較吃虧。四喜公公倒是很意外,他才剛吩咐泡好一壺茶,還準(zhǔn)備在這里守兩三個時辰,卻沒想到這么快便能出來。楚淵捂著嘴咳嗽。“啊喲皇上?!彼南补s忙將他拉回殿內(nèi),這剛從水里出來,身上也沒擦干,濕漉漉裹著袍子就往外走,西南王也不管著些。“出去!”楚淵道。段白月很是配合。四喜公公替楚淵擦干頭發(fā),又換了厚實(shí)一些的衣裳,帶了披風(fēng)帽子將人裹地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方才道:“皇上,回宮吧?”楚淵只露出兩只眼睛,道:“這是三伏天?!?/br>“三伏天也著不得涼,明日還要見高麗國主吶?!彼南补苁菆猿?,“就兩步路,兩步路就能回寢宮。”楚淵只好扯了扯脖子上的披風(fēng),自己出了殿。段白月正在外頭等,見著后被驚了一跳,這會不會又中暑啊。四喜公公一邊走,一邊朝西南王使眼色,看到了沒,皇上就要這般伺候,將來可莫要全身濕透就放出來了。泡過溫泉之后,全身都是松的。楚淵躺在床上,懶洋洋打呵欠。段白月靠在他身邊。楚淵道:“回去?!?/br>“不回?!倍伟自绿谷?,“西南王狼子野心,既然能睡龍床,又豈有錯過的道理?!?/br>楚淵閉上眼睛,拒絕再和他說話。后半夜的時候,外頭霏霏落了雨,段白月側(cè)身替他擋住一絲冷風(fēng),將人整個環(huán)入自己懷中。他自然知道兩人心意相通,卻也因?yàn)樾囊庀嗤ǎ鸥宄幘碁殡y。自己遠(yuǎn)在西南天高地廣,自是逍遙無束,他卻不同。兩人時常拿朝中老臣調(diào)侃,但那些老臣一旦得知自己與他的關(guān)系,估摸著長殿前的石階都會被磕出血。佞臣jian相便也罷了,現(xiàn)如今朝中剩下的,可都是甘為大楚粉身碎骨的賢臣,這江山社稷之所以能固若金湯,缺了哪個老頭或許都不行。若是讓他們以死諫君血濺金殿,莫提百姓會說閑話,外敵亦可能以此大做文章,到那時,只怕有得頭疼。先前兩人一直躲,但情愛之事,又豈是想躲便能躲得過。現(xiàn)在這樣很好,卻也或許一生都只能這樣。段白月苦笑,伸手輕輕捏捏他的臉頰。早知如此,當(dāng)初便該讓那肥頭大耳的楚瀾去當(dāng)皇帝,聲色犬馬酒池rou林,大概三天就能氣翻一群死老頭,怎么想怎么舒暢。“嗯?”楚淵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沒什么。”段白月道,“繼續(xù)睡?!?/br>楚淵道:“什么時辰了?”段白月答:“睡覺的時辰?!?/br>楚淵也沒多問,重新又沉沉睡了過去,夢里偶爾會咳嗽兩聲,看著更惹人心疼。天色一點(diǎn)點(diǎn)亮起來,四喜公公在外頭揣著手來回走,快上早朝了,是進(jìn)去叫還是不叫,西南王還在吶。楚淵從床上坐起來。段白月在他身后道:“為何還能自己醒過來?”楚淵問:“你讓四喜出去的?”段白月道:“他根本就沒進(jìn)來。”“胡鬧?!背Y披著衣服下床,“四喜!”“唉!”四喜公公如釋重負(fù),趕忙小跑進(jìn)來伺候他洗漱更衣。段白月倒也沒起,一直靠在床上看著他。“早朝完后,朕便會率百官前去比武場?!背Y讓四喜替自己整理衣冠。段白月道:“我自會易容跟隨?!弊源蚰俏蝗~神醫(yī)前陣和日月山莊的大少爺沈千楓成親之后,便時常會訓(xùn)練一批新的護(hù)衛(wèi)送進(jìn)宮,出現(xiàn)新面孔算不得稀奇。楚淵點(diǎn)點(diǎn)頭,也未多言,便出門去上早朝。過了陣子,四喜公公卻又折返,手中端來早點(diǎn),說是皇上特意吩咐的,請西南王慢用。自然是很貼心,但看著那滿滿一盤的分量,段白月覺得將來或許該找個機(jī)會說一下,自己的食量其實(shí)并不是很……驚人。雖說楚國與高麗國素來交好,但比武之事卻也關(guān)乎一國體面,誰都不想輸。楚淵上罷早朝之后回來,就見段白月已經(jīng)易完容,完全換了一張臉,但也頗為英俊。楚淵道:“這樣不行。”“為何不行?”段白月疑惑,“能認(rèn)出來?”楚淵道:“不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