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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弈設宴,請寧遙過府一聚,來的只有辛子硯和鳳知微二人。雖說只是小聚,但這其中含義寧遙不想就知道了,想必是場鴻門宴吧。 筵席開在楚王府的水榭當眾,此處殿閣清新雅致,風景宜人,一邊飲酒歡會一邊賞如畫美景,是何等的賞心樂事。 寧遙用過桌上的幾色糕點,便歪在軟枕上看歌舞。 她轉頭巴巴地看窗外無邊春景,看了半日,忽然提議了一句:“這歌舞年年都看,反而有些膩味了。?!?/br> 寧遙靈機一動,興致勃勃道:“今天日頭這樣好,王兄陪我去放風箏吧?今兒天氣正好,又有涼風,放風箏正合適?!?/br> 寧弈把酒杯一擱,笑道:“本王記得性子總靜不下來,沒一天安分的。聽說前一陣子父皇得了一壇金獅進貢的烈酒,沒兩下就被你騙去了?!?/br> 寧遙吐一吐舌頭,“父皇才不會怪我呢?!皩庍b的語氣像糖兒似的纏道:“王兄且陪我出去走走吧,辛大夫和魏兄同去?” 鳳知微瞧著窗外的確是春和景明,附和道:“也好,楚王殿下和公主殿下兩兄妹也好敘敘舊。?!?/br> 在王府中選了個空曠的所在,寧遙的風箏放得極好,幾乎不需幫忙便能飛得極高,想來幼時在宮里她也曾這樣無憂無慮地放風箏。芳草萋萋之上,她見風箏飛得高,又笑又嚷,十分得意。 忽然聽見寧遙驚呼一聲,手里的風箏現已經斷了,風箏遙遙掙了出去。寧遙發(fā)急,忙要去尋,鳳知微忙道:“我去替殿下撿風箏吧,殿下在此稍后?!?/br> 鳳知微朝寧弈使了個眼色,說罷便往后山跑去了。 寧遙站在樹下抽出帕子擦汗,余光忽然卷觸到一抹紅色的浮影。還未出聲,寧弈便走過來:“王妹跑的這樣歡,想必當日溺水受驚已經好全了。” 她目光微轉,正好迎面對上寧弈那雙幽深狹長的眸子。 寧弈手持著一條月手絹,盈盈含笑朝她請下安去:“勞王兄費心了,臣妹無恙。” 寧弈伸手虛扶她一把:“你我兄妹何須這樣客氣。” 寧遙笑意款款,眉目濯濯,笑起來卻有勾人心魄的魅力。她微笑道:“王兄是想同臣妹說什么么?。” 寧弈與她一同坐下,示意仆從遠遠守侯,不許聽見他們說話,寧弈笑道:“他日meimei落水,為兄奉命徹查青溟書院上下,為王妹平反,久查至今卻仍無下落?!?/br> 寧遙笑容若有似無:“都過去了,更何況meimei已經沒事兒了?!?/br> 寧弈雙眸微睞,輕輕笑道:“meimei說笑呢,此等狂徒竟敢傷害天家帝姬,實在膽大包天,更何況啊...”他微微一笑,目光似無意掃過她,“若是再有歹人推meimei入水,這可怎么好?!?/br> 寧遙微微一愣,竟是毫不變色,笑靨如花道:“王兄真會說笑,如今臣妹同往日不同,有王兄庇護了。””她把手撫在胸口,作受驚狀道:“還望王兄庇護meimei啊?!?/br> 寧遙這樣滴水不漏,有一剎那寧弈竟然以為自己是懷疑錯了人,然而轉念還是肯定,久查至今卻遲遲沒有一點蛛絲馬跡,除了她自己做了手腳,又會是什么。 寧弈卻只如閑話家常一般,閑閑道:“你是我王妹,我怎有不護你的道理?” 寧遙道:“得王兄庇護,臣妹定會安全了。” 寧弈恍若無意般道:“是啊。只要不再遇上落水什么的,王妹必定無恙。” 寧遙的神情猛地一凜,不復剛才的鎮(zhèn)靜,訕訕道:“王妹受人眼紅,才遭了罪,罷了,罷了?!?/br> 寧弈寧和微笑道:“但愿如此吧,如今太子狼子野心盡顯,寧昇虎視眈眈,日后的日子,誰知道呢?!?/br> 寧遙微微動容:“生在皇家十分不易,時時事事都要擔驚受怕,生怕那一天厄運就到自己頭上了?!彼揭晫庌碾p目,微微笑道。 他怔一怔,臉色有些不悅,道:“meimei想說什么?” 寧遙用手拂落身上的落花,慢慢笑道:“meimei不懂朝局,只是meimei懂得一樣,我落水而不得死去是有人順水推舟,雖不是為了幫我,我卻也領她這一份情?!彼Φ酶p松:“meimei還懂得一件事,王兄腹背受敵,若王兄不嫌棄meimei,我愿為王兄出一份力?!?/br> 寧弈神色陰晴不定,幾番變化,終于還是如常,“王妹想說什么?” 她沉默片刻,似是有遲疑之色,緩緩跪下,終于吐露幾字道:“王兄若可保全臣妹母妃,臣妹定當為王兄盡犬馬之勞?!?/br> 寧弈伸手扶起她,“有王妹相助,本王必定如虎添翼。” 夜深,送走了寧遙后,堂內四周除了稀稀拉拉的倒茶聲之外靜靜的無聲,忽然有個人影行到寧弈跟前,拱手行禮:“回稟殿下,查到了?!?/br> 寧弈定睛一看,正是寧澄,忙讓他起身道:“查到什么,你且慢慢說來,” 寧澄四顧左右無人方大膽道:“回殿下,寧遙殿下身邊仆從口風嚴實的很,幾經查實才從一婦仆口中得知,寧遙殿下喜歡到水邊嬉戲不假,只是她說殿下水性熟,不會嗆水受驚至此。!” 寧遙落水一事寧弈查了一段時間,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心中早存了極大的疑惑。辛子硯問道:“這可是真的??!?/br> 寧澄重重點頭,道:“那人是秦婕妤身邊伺候殿下長大的老人了,斷不會出錯?!?/br> 原本只一味同太子實力糾纏,忙得發(fā)昏,漸漸安定下來神志也清明些,始覺得中間有太多不對的地方,寧遙身邊的折柳只說看見一黑色背影,不知男女,不知容貌,一問三不知的,只說寧遙從韶寧那兒歸來,實在可疑, 人人都道寧遙是被推下水,如今看來實在大有可疑,寧弈陡然想起了身邊,眼前的白蠟燭火虛虛一晃,心里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 極有可能是寧遙自導自演,估計讓眾人懷疑是太子那邊容不下寧遙,正中圣上下懷。 鳳知微又問寧澄:“你去探查可有人知道??” 寧澄瞬間道:“沒有?!?/br> 寧弈黯然,黯然之下是因寧遙心機深沉不可測。她才十五歲,如春花般的年紀,原本是該在父母膝下無憂無慮承歡嬉笑的,竟成了這般在陰詭皇宮中可怕的爪牙。 寧弈靜默半晌,努力壓制心中翻涌的不解和警覺,緩緩吸一口氣道:“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知微一事還需要寧遙替我們周旋?!?/br> “若寧遙不是為我們所用,成了我們的對手,我們怕是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啊?!毙磷映幏餍涓袊@道。 “寧遙.....”寧弈沉吟她的名字,冷笑,“夠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