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哪頂?shù)米?？?/br>
    “是啊，你不是在發(fā)愁，怕一身rou長瓷實了，這趟出去肯定要掉些，到京城沒準就瘦了。”

    吃完飯，又把該說的話說盡了，程家興在木匠鋪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等他娘完事兒，母子兩個原路返回。在袁家的時候，那頭說麻煩他黃氏總說沒啥，說老三是當哥哥的，他兄弟既然不在，照應弟媳他義不容辭。這些話是說給親家公親家母聽的，回去路上黃氏才講出心里話：“這次你辛苦了老三?！?/br>
    “娘也說了，家旺不在，我?guī)退龖摰?。?/br>
    “家旺是你弟弟，但他不光有你一個哥，你上頭還有倆，是我跟你爹不放心他們，覺得老大老二辦不成事，才把這些一股腦的全推給你。娘知道你也不容易，你媳婦兒還挺著大肚皮，實在是找不到更叫我放心的人，這事你不出面，我不知道該咋辦才好。”

    “您別說了，我都明白。您看我好像琢磨了很多，其實就是之前趕車回來的路上打發(fā)時間順便想的，沒費很多心思?！?/br>
    這些事，對程家興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自然而然就想到了。

    “弟妹不嫌我煩人才好，他們本來高高興興的，叫我說得緊張?！?/br>
    “緊張是對的，現(xiàn)在做好準備總比在外面出紕漏好，先前看袁氏胖成那樣我也替她發(fā)愁，今兒聽你一說，她長胖了還是好事情，本來就不是多好看，又胖成這樣，總沒人打她主意。”

    事有兩面，大抵就是如此。

    回去之后程家興好好陪了何嬌杏兩天，到了跟袁家人約定的日子，這次他背上水囊?guī)细杉Z出了門，這回就不是當天去當天回那么簡單，他得跟袁家人一道把弟媳送到府城。

    何嬌杏挺著九個月大的肚子把他送出自家院子，黃氏也送了一程，她把人送到村口上，將昨個兒烤的燒餅以及剛才煮好放涼的雞蛋拿給程家興，給他路上吃。

    程家興別的都沒說，只道這一趟快則五六日慢則十天半月，搞不好等他回來杏兒都要生了：“我是沒法子必須得跑一趟，家里頭娘得替我看好了，照看好我媳婦兒?！?/br>
    “有我在，還有你丈母娘在，你只管放心?！?/br>
    “得嘞，那我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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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七日后回來的, 那還是個綿綿細雨天，唐氏在灶上給她閨女煨著湯，何嬌杏坐在檐下那張?zhí)僖紊? 冬菇并排坐在旁邊替她抱著針線簍子, 那里面放了些碎布頭還有棉花, 閑來無事, 何嬌杏想做點小玩意兒打發(fā)時間。

    冬菇就在旁邊看她忙活，一會兒裁一會兒剪，一會兒飛針走線……

    她做到一半，突然動了動耳朵：“閨女你聽到?jīng)]？”

    冬菇人小，她耳力比當娘的還好一些，這會兒她已經(jīng)從藤椅上蹦下來了, 雙眼看著蒙蒙細雨中的鄉(xiāng)村土路，嘴上應答道：“我聽到二伯在喊爹?！?/br>
    “你二伯沒在喊爹，他喊的老三?！?/br>
    冬菇噘起小嘴：“沒錯呀, 老三就是我爹?！?/br>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馬車已經(jīng)過來了, 可能看雨不大，他沒穿蓑衣, 只是戴了個竹編的斗笠在頭上, 人拉著韁繩坐在前面, 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内s車馬車回自家來。

    好多天沒見，何嬌杏早想他了，這會兒也忍不住想站起來迎人, 程家興抬頭瞅見這一幕，立刻嚷嚷起來：“你坐好，就在那兒坐好了，別起來！”

    這時人在灶屋的唐氏也聽到外面的聲音，她探出個頭一看：“喲，女婿回來了？出去這么些天順利嗎？”

    “還成，娘等會兒，我把車取了把馬喂了換身衣裳再跟您說?！庇晔遣淮?，趕路的時候還是飄了不少在身上，衣裳沒到擰一把能出水的地步，也潮得很。程家興先在馬鵬那邊忙活了會兒，接著回了趟里屋，換了身藍布長衫出來，去看了看他媳婦兒，看他不在這些天媳婦兒氣色還是很好，才稍稍放心。

    “這幾天家里都還好吧？你怎么樣？肚子里這個鬧沒鬧你？”

    何嬌杏說還好。

    “我總不放心，怕你又像懷著冬菇時那樣?！?/br>
    “還真沒有，這個或許沒繼承到我，搞不好像你更多?！币f起來，冬菇剛生下來那會兒有很多地方像娘，后來變成這樣也是跟當?shù)南嗵幪?，那時候程家興總帶她完，小姑娘家跟誰學誰，慢慢就長成了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她個性雖然像爹，那把力氣盡得何嬌杏真?zhèn)?，即便胖成個球從她臉上還是能看出何嬌杏的影子。

    冬菇是后天學成了當?shù)臉幼?，肚子里這個沒準先天就像爹，何嬌杏是這么猜的。

    家里的事其實沒什么好說，何嬌杏問他出去這幾天的經(jīng)歷，唐氏好奇，往灶膛里添了柴禾也跟到灶屋門口來聽，程家興從頭講了一遍。

    “……”

    “我是為避嫌，你想想看我是家旺他哥，跟弟媳婦單獨相處好幾天像話嗎？我讓袁家也安排個人一起去，那頭真給安排了個，去的是袁氏她堂弟。我趕的車，去兩天，回來兩天，中間在府城待了三天。沒出啥事，但我感覺弟妹北上這一路要吃夠苦頭，她鎮(zhèn)上人，是木匠鋪小姐，本來就沒吃過什么苦，這一年多讓丫鬟婆子伺候習慣了，在馬車上待兩天都說腰酸背疼人要顛散了，那才不過兩天?！?/br>
    這時候的車輪減震效果很差，加上路不平，出門少不了顛簸，那滋味何嬌杏嘗過，是不好受，但她是個胖子，胖子有rou墊著總比瘦子舒服。

    “刨子呢？刨子鬧沒鬧人？”

    “你別說我都沒想到，她家小子非但沒鬧，還挺喜歡坐馬車的，他讓當娘的抱在懷里不難受，時不時顛簸一下他還高興。麻煩的是吃那一口，還有中途經(jīng)常要停一下，讓她下去給刨子把屎把尿?！?/br>
    要帶那么小的娃娃上京城，艱難困苦都能想到。何嬌杏覺得要是她，估摸還得再等一等，等娃娃更皮實一些，有個兩歲或者三歲再出門，到那時他牙長好了啥都能啃，吃rou吃飯都能消化。

    想也知道商隊不會在趕路途中停下來讓你給娃娃做熱食，這也要停那么要停，猴年馬月才能進京。

    何嬌杏覺得這問題無解，一歲多孩子又不能光喂奶，除了喂奶，她想不到還有什么是娃娃能吃也方便攜帶隨時都可以喂的。

    她看向程家興，問他是怎么安排的。

    “我給出的主意夠多了，啥都指望我，要她袁家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