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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自己那時化作人形在池中暢游,打濕的輕紗貼著玲瓏有致的身軀,這么美好的景象被人瞧了去,就算是天帝的姑姑也要臉紅三分。后來又得知彼此就是天帝賜婚的對象,難免有些為難,好在汶妤不是那種忸怩的性格。久而久之,兩人漸漸生了情,萬靈覺著蒼海人還不錯,便由著他們?nèi)チ恕?/br>只是偶爾看著晚霞映輝下的兩人,心中就會閃過一絲落寞,不由自主地撫摸了一下左臂上的字,就會平靜許多。第22章天界奉職風(fēng)起云涌,世事變遷。百年也不過瞬息之間。江南有一個傳說,在某座古宅子里有一個“不死之人”。周圍的人都不讓小孩子接近那座宅子,據(jù)說里面住著一個會吃人的妖怪。而誰也沒見過那個妖怪長什么樣子。有人曾經(jīng)看見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從里面走出來,黑發(fā)白衣,唇角帶笑,看著的人都愣了神,以為自己看見了神仙。又想起自己聽見的傳聞,猜想著他就是妖怪變的,為了保命,轉(zhuǎn)身就跑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姜木遠每到一處,便會引起一片恐慌。得知原因后,他也只是無奈地笑笑,轉(zhuǎn)身回了宅子。自從那日白熔和姜木遠走后,姜木遠便叫來了家里所有的人,一一分了財物打發(fā)走了。鄭伯不解,姜木遠微笑著扶過姜父曾經(jīng)常坐的椅子,“總是要有個結(jié)束的?!鞭D(zhuǎn)身拿了好些銀兩財物塞在他的手里,“這些,足夠用好些年了?!敝钡剿腥硕甲吡耍具h將多余的家財捐了當(dāng)?shù)孛癖?,一時之間成為了一個傳奇。有人說姜公子菩薩心腸,有人說姜公子癡呆妄傻。南街茶館的老板娘已經(jīng)花白了頭發(fā),姜木遠起初還經(jīng)常去哪里喝口茶,小的時候他就常在那里玩。然而現(xiàn)在幾十年過去,其他人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生老病死,只有自己還是年輕時的模樣,那種滋味也很難說。后來他就索性不出宅子,他想,總有一天自己也會死的。等待,未嘗不可。可是,一百年,兩百年過去了,外邊的人不知道換了幾代,街道巷子也不知道多了幾條,他還是他,一根頭發(fā)都不曾變化。白熔和姜辰遠偶爾會來,他們大概知道他會不老不死的原因,只是姜木遠不問,他們也不說。晚上坐在院子里乘涼,一根柳條扶過面頰,溫柔地讓人困乏。“你難道忘了嗎?”“并沒有。”“虛度光陰有什么意義?”“只是在等他?!?/br>這樣的對話每個月至少都會發(fā)生一次,姜木遠頭也不抬眼也不睜,“你呢,看你似乎挺熱心。”“哼,臭小子,你不要以為我關(guān)心你,我只是替他感到不值?!?/br>許久,姜木遠睜開眼睛望了望被月亮照的有些透明的天空,“他……還好嗎?”那人從樹上落下,撩起衣袍往姜木遠旁邊的凳子上一坐,“想知道他好不好自己就去看,我不知道?!?/br>聽著有些賭氣的話,姜木遠低了頭,許久才說:“他說要我忘記他。”“我沒想到你這么死腦筋。”那人有些氣急敗壞道:“真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他管你。”姜木遠輕笑,其實他從來都不曾忘記,那個人的眉眼,那個人說話的語氣,很想見見他現(xiàn)在的樣子,哪怕遠遠地看一眼也好,只要確定他過得很好,自己就再也沒有什么牽掛了。“喂,小鬼!”姜木遠轉(zhuǎn)過頭望他,“什么?”“如果你有機會見他,你想不想去?”眼角逐漸暈開一絲笑意,“哪怕只有一眼,只要能看到他,我便死而無憾了?!?/br>“哎,一個兩個怎么都這么傻?!睙o奈地嘆口氣,感嘆這世事情長。輕歌曼舞,絲竹繞耳。姜木遠走在一行人中間,前面帶路的是一個白衣黑發(fā)的英俊男子,只是說話的語氣稍微有點奇怪,“你們暫且在這里候著,稍后會有各位仙君來,要是被看上了就要乖乖地跟著去。能呆在仙君們的身邊,是你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br>要不是柏樹師尊告訴他這是幾百年一次的天庭招新,他都會以為是皇帝在選秀了。師尊說,無晴也就是現(xiàn)在的萬靈大帝可能也會來。之所以是可能會來,是因為萬靈大帝向來清冷,對這種事情從來不關(guān)心,以前也有來過,不過也就一次而已。姜木遠一行共有十人,確切地不能說是人,而是妖,恐怕只有自己一個凡人。等候了不久,面前便走來絲光鎏金的九人,聽之前那白衣男子的語氣,這幾位便是各個仙君了吧。姜木遠學(xué)著別人的樣子匆忙低下頭,剛才的一眼,已經(jīng)確定沒有那人,心底閃過一絲失望,他……還是不來么?身邊的九人依次被挑了去,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姜木遠稍微松了口氣,說不定他會來的吧,隨后又緊張起來,萬一他不來怎么辦,那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呢。“咦?萬靈帝君今日不來嗎?”“不知道,他以前也幾乎不來的。”“那他還要不要人了?”“大概不要了吧。”姜木遠聽著他們的對話,莫名地心驚起來,他不會來么?看著各位仙君即將離去的背影,姜木遠鼓起勇氣上前拉住一位仙君,姿態(tài)謙卑,“請仙君收留我?!?/br>那位仙君明顯愣了一下,“我要你一個凡人作甚?”其他仙君也看著他,仙君身邊的妖異男子也用警惕的眼光看著他。“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睘榱肆粝聛恚具h只好扯了一個慌。向來各個仙君一次只挑一個人,而現(xiàn)在姜木遠這樣確實令他很為難,有人勸說道:“天帝也沒明確規(guī)定只能帶一個走,要不你就留下他吧!”那位仙君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終于道:“也罷,你就跟著我來吧?!?/br>姜木遠放下心來,這樣,可能就離他更近了吧。正待離開,一聲清冷的聲音響起,“怎么,不等我來就要走么?”熟悉的聲音,卻沒溫度,令姜木遠打了一個寒顫。“參見萬靈帝君?!?/br>仙君們齊齊行禮,姜木遠卻呆呆地看著他的臉,沒有動作。近旁的一個仙君連忙拉了一下他,小聲道:“大膽凡人,見了萬靈帝君還不行禮。”姜木遠呆呆地行了一個禮,眼神卻追逐著那人。他換了衣服,束了新發(fā),斂了笑容,忘了自己??墒恰€是他,那張臉,那個人,那縷清香,那個位置,從不曾變過。他被他們圍著,自己近不了靠近不了?;蛘?,就算是他一個人,自己也靠近不了。他不是他,那個會從懸崖上救自己,會將自己抱在懷里溫暖,會為自己跋山涉水只為找一味草藥,會陪自己度過十來個年頭三千多個日夜,會舍棄自己修為將仙丹渡給自己的那人。他不是……姜木遠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