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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揚也冷不丁被這惡狠狠的目光盯得心臟一顫。滿是橫rou的臉抽了下,想起來意,他猛地沉了臉,抬起手里一直攥著的文書,一把扔到了顧立軒臉上:“我們沈家世代清白治家,斷沒有仗勢欺人為非作歹的兒女親家!以此文書為誓,從今我沈家便沒了這個女兒,也沒了你們顧家這個親!你們是死是活與我們沈家再無半點干系!” 斷親文書!兵部眾人面面相覷,這沈家釜底抽薪來的真狠。 沈揚才不去管眾人怎么看他,他只知道這姓顧的一家得罪了淮陰侯。那是心狠手辣的淮陰侯啊,他們之前的吏部長官李涵,同樣也是正二品尚書大人,就因為開罪了他,生生被設(shè)計給腰斬了去!當時不僅兵部的官員被勒令觀刑,他們吏部的官員同樣也被勒令觀刑,以茲為戒。 沈揚后背泛起寒意,那樣的場景,有生之年他實在不想再行回憶。 看了眼面前呆若木雞的女婿,沈揚狠狠啐了口,而后揚長而去。 顧立軒顫抖的彎身撿起那刺目的紅色文書,一雙眼被這文書的顏色映射的通紅如血。 都欺他,都辱他,他年少及第,冠絕京城一時,怎么就走到讓人如此輕賤的地步? 第11章 助相公以才起復 顧立軒從外回來的時候,面色前所未有的平靜,平靜的讓人看了總覺得心中不安。 顧母按下心慌,也不敢過問今日去衙署之事,張羅好飯菜之后,喊了眾人入堂開飯。 沈晚悄悄握住了他垂在身在的手,本想稍微跟他說下她今日籌謀之事,不曾想她剛一覆上他微涼的手,便被他不著痕跡的躲開了去。 顧立軒大步入了廳堂,未曾等她片刻。 沈晚怔住了,好一會方默默地跟了上去。 這頓飯無疑是吃的壓抑又沉默的。 顧立軒象征性的扒了兩口飯,便罷了筷,一言不發(fā)的起身去了他的臥室。 顧母也沒了胃口。她覺得頭暈,又覺得心悸,跟沈晚簡單交代幾句,便擱了碗筷,由劉媽扶著去歇息了。 餐桌上只剩下悶頭吃著飯的顧父和食不下咽的沈晚。 面對著那不知是沒心沒肺還是破罐子破摔的顧父,沈晚實在沒進食的心情。 手指揉著額頭,沈晚垂著眼眸百般思緒繞心頭,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相公回來之后,便對她帶了絲隱約的怨意。 是錯覺么?沈晚苦笑,這個說法她連自己都騙不得。 “春桃,再給老爺我添碗飯?!鳖櫢傅恼怀隹趪樍松蛲硪惶?/br> 沈晚重重揉了揉額角,暗下吐了口濁氣。余光掃過顧父滿嘴油光的模樣,簡直無力吐槽,家里因他而遭逢變故,他卻能一如既往的胃口大開,也算是父親界的一大奇葩了。 沈晚目光微微一凝。 是了,她怎么忘了沈父這號奇葩? 顧家值此危難之際,沈父這種自私自利見風使舵的小人,焉能坐視不管?只怕早就急三火四的要上門撇清關(guān)系,以免開罪了淮陰侯累及他自身。 沈晚下意識的看向門外,都這個時辰了還沒找上門來,確實不像沈父平日的作風。 看來原因便只有一個,怕那沈父已經(jīng)先一步找上了顧立軒。 沈晚簡直可以想象沈父在衙署外趾高氣昂給予她相公難堪的場面。 當下肝火大冒!沈晚嘴唇氣的發(fā)白,一雙瑩瑩美眸此刻猶如燃燒著烈焰,整個人仿佛隨時在暴走的邊緣。 顧父被唬了一跳,他不過是添了碗飯,不至于吧? 飛快的扒完了飯,顧父頭也不回的出了廳堂到院子里躲著,自從出了事,家里的人一個變得比一個奇怪,當真令人怵得慌。 沈晚:…… 吩咐人將廳堂打掃干凈,沈晚定了定神,心下打好說辭,帶著愧疚便起身去臥房尋她相公。 不成想剛打開房門,手腕一緊便被人給扯到了書案前。 這一拉扯便累及了她受傷未愈的手指。沈晚輕聲咝了下,倒吸口涼氣,忍痛抬眼看去,卻見她相公一改之前頹然沉默之態(tài),清俊的面龐熠熠發(fā)光,因激動白皙的臉龐都浮現(xiàn)抹潮紅之色。 “晚娘,晚娘!你可知,你可知你寫的這兵法意味著什么?”顧立軒另一手攥著書稿,激動的連聲音都在發(fā)顫。 沈晚不著痕跡的動了動手腕,轉(zhuǎn)了方向避過受傷部位,待好受了些方出聲道:“顧郎,今日我父親他可曾……” 顧立軒打斷她的話:“暫且不提其他,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晚娘,你寫這些書稿,可是有所打算?” 面對顧立軒那灼灼目光,沈晚只得咽下滿腔話語,依著他的意思轉(zhuǎn)了話頭:“之前便打算跟相公說道的。所謂停職其實還是留有一絲余地的。當初相公既然以才入仕,如今何不能以才起復?淮陰侯府以軍功起家,淮陰侯年少便隨軍出征,如今又任兵部尚書一職,對兵法謀略必定看重。如果你于這方面有所建樹,難道那淮陰侯能因私廢公?” 顧立軒愈發(fā)的激動。 沈晚頓了頓,看向書稿:“上之所好,下必從之。你也曾說你們兵部同僚們素日里也沒少琢磨些兵法謀略,回來也時常與我說一道二,久而久之我也甚感興趣,平日無事我也會暗下琢磨些。書稿內(nèi)容僅是些想法,嚴謹來說算不上兵法謀略,僅一個個涉及戰(zhàn)事的人物故事,合成一冊充其量算作人物傳記。這只是粗略的草稿,細節(jié)部分需要相公你仔細推敲?!?/br> 顧立軒點頭,他自然看出了其中的諸多漏洞,細節(jié)部分的確需再仔細斟酌。但也不可否認,這些故事里涉及的兵法謀略的確新穎,甚至有些戰(zhàn)術(shù)都另辟蹊徑,令人耳目一新。 兵部官員不同于常年作戰(zhàn)的將領(lǐng),他們沒有豐富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對于兵法謀略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蔀榱粟A得上峰關(guān)注,素日里他們常將戰(zhàn)術(shù)掛嘴邊,稍有些想法便拿出來夸夸其談,殊不知其話中淺鄙卻令人貽笑大方。 顧立軒看向手中書稿,目光愈發(fā)炙熱,這只要整理完畢拿到書局印刷成冊,一旦推及開來,整個兵部的人都會對此大為推崇。甚至連霍侯爺都會對他另眼相看! 只要得了霍侯爺青眼,他又何愁不起復? 顧立軒躊躇滿志,挽起袖子,飽蘸狼毫,稍一沉思便揮揮灑灑的書寫起來,那意氣風發(fā)的模樣到底不負年少才名。 沈晚悄然搬了梨花木椅坐在案邊,手背托著下頜靜靜的看他,瀲滟的桃花眸逐漸泛起柔軟的光。 有多久沒見他如此神采飛揚的模樣了?沈晚心中歡喜又酸澀,他本就該是這樣意氣風發(fā)、揮斥方遒的模樣啊,就一如初次見他時,少年郎那般的風姿娟秀,猶如清風朗月,就單單那般負手站著就令人自慚形穢。那么不其然闖入了她那盡是泥沼的深潭中,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