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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那般扭曲暴虐的模樣,想他的嫉妒、狹隘、暴躁、猜忌、冷漠、陰暗…… 莫名的悲涼突然涌上了心頭。 明明不過數年的功夫,他怎么就好似變了個人? 從前的他,明明也是那般意氣風發(fā)胸懷坦蕩的啊。 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呢? 他……怎么就讓自己變得如此不堪了? 第23章 這個家好奇怪 天蒙蒙亮的時候,一宿未眠的顧立軒起身開始穿戴,外面青白的光亮透過窗紙隱約打在昏沉沉的屋內,愈發(fā)襯的他的臉色萎靡又陰沉。 打了水,擦了把臉,又刮了胡渣,顧立軒在房門處站了好一會,終于似乎下了某種決心,深吸口氣拉開了房門走出。 下了樓,在店小二驚詫的目光中,他來到堂上那個他昨晚坐過的位置,拉了椅子重新坐下。然后要了一壺茶,臉色沉郁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 店小二覺得這位客官怪異極了,瞧著也不像外地人,畢竟日日都有下人過來給他送換洗衣物,雖是普通常服樣式,可那料子瞧著就不便宜,應該出自哪個富貴人家,也不知是因何事有家不住,非得在他們這客棧里耗著。行為也怪異的很,夜里常常一坐就是半宿不說,這大清早的雞還沒打鳴呢,他這廂就起來吃起了茶,當真是怪胎。 甭管別人怎么看他,他卻只是一直吃著茶,從寅時二刻一直到卯時三刻。 顧立允下樓的時候,猶在和同窗興高采烈的議論著,今日游湖時該以何為題吟詩作賦。 不想剛到了一樓堂上就被一身穿熟褐色常服的青年男子攔了去路,詫異抬眼瞧去,他便見面前攔路的男子神情倦怠,臉色沉郁,面相端正俊秀,竟瞧著莫名有些眼熟。 “這位兄臺……” 顧立軒抬眼看他,神色里壓抑著莫名的情緒,出口卻依舊帶著慣有的溫潤:“我是顧立軒?!?/br> 顧家這個時辰正在吃早膳,聽得有人在外頭敲門還納悶著,大清早的誰趕在這個點過來? 顧母吩咐人去開門瞧看,顧父自然兩耳不聞窗外事,該吃吃該喝喝,凡事與他無甚干系,沈晚垂著眉眼靜靜吃著,自從那事以后,她似乎就將自己游離在顧家之外,凡事也有些漠不關心。 顧母對此也深感無力,始作俑者干脆躲在外頭遲遲不歸,她這個婆婆心中有愧,也不知該從何處勸起,好好的一個家竟隱約有分崩離析之態(tài),早知如此,她又何苦提那起子念頭? 正暗下自責著,這時外頭傳來雙壽驚喜的聲音:“夫人,是少爺回來了……” 顧母一驚繼而一喜,然后反射性的朝著沈晚的方向看去。 沈晚只覺得眼角那處尚未痊愈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 沉了眼,沈晚依舊坐在桌前未動分毫,保持著之前進食的進度。 顧母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可最終也沒吐出半個字,嘆了口氣起身就要朝著廳堂外迎去,卻在此時顧立軒帶著人已經打外頭進了屋。 幾乎是見著來人的那剎,顧母似受到了極大驚嚇,下意識的倒退一大步,身后木椅重重的磕上了餐桌,發(fā)出沉悶刺耳的響聲。 見母親受到了驚嚇,不知為何,顧立軒此刻竟有種莫名的一絲快意。他嘴角含著笑,熱情的介紹著:“爹,娘,你們恐怕還不知曉吧,這是三堂叔家的立允堂弟,早在前幾日便來了京城準備來年會試,今個也是巧了,正讓我給遇上了。既然是自家親戚,哪里有外住客棧的道理,豈不是讓人說咱顧家無待客之道?因而我便將人帶到家中,多年未見咱本家親戚共聚一塊敘敘情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讓堂弟在咱家住下,畢竟住在家里方便些,也能安心準備來年的會試?!?/br> 手提兩大盒禮品的顧立允此刻面皮發(fā)紅,頗有些手足無措。聞言,連連搖頭窘道:“不不,都是晚輩失禮了,既然到了汴京,哪里有不先登門拜訪的道理?直待拖到今時今日,還讓堂兄親自請來,晚輩真是……真是無顏了?!鳖櫫⒃市牡装Ш?,今日真是太失禮了,悔不該拗不過堂兄的邀請,大清早的便匆匆來府上拜訪。在人家早膳時分拜訪,饒是本家親戚,也夠失禮丟臉的,真是足夠他羞惱個三日三夜了。 顧母此刻回了神,也驚覺剛從那瞬反應過大,事到如今也只能面上扯出笑意,手上暗暗拉起尚處在懵懵狀態(tài)的顧父,盡力挽救剛才的失態(tài):“早前些收到你母親的來信,倒沒成想你這廂這么快就動身來了汴京。你這孩子也見外,來都來了,干嘛不來家里住著,非去那外頭住客棧,那里魚龍混雜的,你要是出點岔子,我跟你伯父該如何對你爹娘交待?” “二伯娘這話可要羞煞晚輩了。都是晚輩的不是,合該先來拜見兩位長輩,如今倒是累的長輩們擔憂,都是晚輩考慮不周?!鳖櫫⒃蔬B連拜到。他自然也知自家和二伯父他們一家早年的齟齬,既然二伯娘不愿提及他們早前已見面的事,他自然不會當面戳開,以免面上難堪。 顧父不大的眼睛上下直打量顧立允,驚訝的好一會方回了神:“我的天爺,竟是三弟家的?你在家排行幾?” 顧立允忙道:“回二伯父的話,在自家是排行二,在本家是排行九?!?/br> 顧父似回憶的長嘆:“三弟家的老二,還記得當初你就這么一點,一晃多年過去都這么大了……”顧父拿手比劃著,又不由的看了眼兒子,又有些感慨道:“瞧你們兄弟倆,長得有多像?!?/br> 一言既出,顧母和顧立軒均變了臉色。 似乎本家來人讓顧父找到了大家長的感覺,也不管顧母他們的臉色如何,他一家之主范的上前去接過顧立允手里的禮品,交待下人拿下去,又一疊聲吩咐再添椅子添副碗筷,拉著他便要入席:“人來了便是,帶什么禮,真是太見外了。對了,你還未見過你堂嫂吧?三年前你堂兄成了親,擔心路途遙遠你們前來不便,也就沒邀你們前來?!?/br> 顧立允進來時已經見著那背對著他的年輕娘子,當時便猜測應該堂嫂,只是先前未經介紹,便不敢多言。如今已經挑明,他自然趕緊拱手施禮:“堂弟立允見過堂嫂。堂嫂安?!?/br> 早在顧母拉起顧父的時候,沈晚也起身靜立一旁。如今顧立允施禮問安,沈晚便側身讓過,頷首道:“堂弟安?!?/br> 然后顧立允就被顧父拉到自己身旁坐下,開始了他在顧家的第一餐。 這一頓早膳,顧立允吃的是極為局促又壓抑的。二伯父仿佛打開了話茬子般喋喋不休,聲音激昂洪亮,時而拍桌時而跺腳,饒是在家早就聽說這位二伯父的性情,他還是難以想象一位舉人老爺的舉止竟如此有傷大雅;二伯娘神色似有僵態(tài),偶爾插話兩句也干巴巴的,仿佛硬扯話題;對面堂兄雖面上含笑,可眼神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