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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明殊加油時“真情流露”的瞬間。 比賽共三個輪次,幾個決賽選手各有各的狗血,畢竟沒故事的人多少引不起大眾的興趣。比到第二輪,明殊的樂隊也上場了,氣氛被炒得十分狂熱。小雪大部分時間和明殊的父母坐在一起。宋阿姨攥緊了她的手比明殊更緊張,宋叔叔要淡定得多,只在明殊抱著吉他跪滑半個舞臺高聲嘶吼時皺緊了眉頭。 夜?jié)u深,身邊的觀眾開始坐不住。第三輪明殊要唱他撕裂版的“Someone Like You”,導演安排小雪這之前去后臺給明殊“驚喜”。 攝影機跟在她身后。說實話對“真情流露”這回事她頗忐忑,可是門一開就發(fā)現(xiàn)她的擔心是多余的。休息室里燈光亮如白晝,明殊看見她,嘴角一咧笑起來,幾步過來給了她一個熊抱。四周稀稀落落響起掌聲,有另幾個參賽者,有工作人員,也有明殊的樂隊成員。 氣氛如此有愛,小雪覺得自己有義務說點什么,支吾了一陣,佯作無語凝噎。手機卻忽然在口袋里“叮咚”了一聲。她條件反射地掏出來看了一眼,是橘子發(fā)來的短信,只有三個字。 “唰”的一聲,腦中瞬間一片空白,隨即是疾風驟雨般的心跳,四周的人聲化作遙遠模糊的影子,全世界只聽到自己脈搏震蕩的聲音。 橘子的短信說:“他來了?!?/br> 明殊一定注意到了她驟變的臉色,嬉皮笑臉地伸手擋開攝影鏡頭,對攝像師說:“大哥,不好意思,等一下再拍?!彼阉M休息室的小隔間,拿過她的手機看了一眼。她蒼白著臉問:“宋明殊,我怎么辦?” 他停了停,伸手揉亂她的頭發(fā):“什么怎么辦?還不趕緊去。等一下我?guī)湍阋_他們,你從后門溜?!?/br> 她遲疑:“待會兒就該拍到我了。找不到我你怎么辦?” 他咧嘴,閃出他玩世不恭的花美男微笑:“能怎么辦?涼拌唄。” 明殊側(cè)身出去,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外面的人聲果然遠去。她溜出休息室,其實也顧不得有沒有人看見,一路小跑沖到一樓,穿過長長的走廊,逕直奔到電視大樓的后門。幸好那些宋明殊少女粉絲團已經(jīng)轉(zhuǎn)戰(zhàn)他方,一路暢通無阻。 她給橘子撥電話,急不可耐地聽電話里“嘟----嘟----”的通話音。橘子接起來,她幾乎是用吼的:“阿遠在醫(yī)院?” 橘子卻假裝沒聽見,拖長了聲音說:“哦,急診啊,今天值大夜班的是劉大夫,你上一樓值班室找下他吧。” 一定是阿遠在她身邊,因此她不方便講話。果然,只一分鐘,橘子的短信又“咚”地一聲跳進來:“他來拿化驗報告。我拖住他,你速來?!?/br> 她放下手機簡直是飛奔到地鐵站。深夜,東去的地鐵已經(jīng)不那么頻繁,站臺上只有寥寥幾個人影,連路燈也似乎暗了幾分。天氣冷得像結(jié)了冰,也許這是有史以來最荒涼的平安夜。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遠處的鳴笛,地鐵挾著冷風“呼啦”一聲進站。她第一個沖上去,終于等到列車搖搖晃晃地發(fā)動。為了下車時離出站口近,她還往前走了幾節(jié)車廂,下車又一路飛奔,幾乎只用平時一半的時間就趕到醫(yī)院大門。 遠遠就看見橘子站在門診大廳前的臺階上遙遙相望,她沖過去,劈頭蓋臉地問:“他人呢?” 橘子迫不及待地說:“他剛走。我廢話說了一車,可能他發(fā)覺我在拖延時間,所以執(zhí)意走了?!?/br> 她急得簡直要哭出來:“知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往哪個方向走的?” 橘子說:“他說去坐地鐵,你來的時候路上沒見著嗎?” 她來時忙著趕路,根本無暇他顧,更何況如果阿遠故意避開,一定不會讓她看見,也許說去坐地鐵也不是真話。 可是她沒有別的選擇,只有疾速掉轉(zhuǎn)頭順原路追了回去。也許,哪怕是萬一,他真的是去了地鐵站,她還能追上----如果他也想被追上,給他們留一線生機。 這是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她還記得那一年的平安夜,她為了和阿遠在一起從游樂園早早逃出來,他在小區(qū)花園的屋檐下等她,她坐著他到處都響的破自行車沖下小土坡,最后兩個人因為口袋空空,沒有地方去,為了取暖躲進地鐵站里,坐上去集末的最后一班地鐵。 地鐵站就在眼前。她疾奔下站前長長的臺階,一輛地鐵正呼嘯進站。 這是一輛西去的地鐵,夜深了,也許是今晚的末班車,平安夜開往集末的最后一班地鐵。 只一霎那,毫無理由地,她執(zhí)拗地認定,阿遠一定會在這班地鐵上。 沒時間在站臺上找人,她緊趕慢趕在地鐵關(guān)門前沖進車廂。車廂里沒幾個人,有晚歸的中年男子,還有幾個出來過節(jié)的少男少女。車行出站,燈光亮得慘白。幸好這也是一列允許車廂間走動的地鐵。她順著列車搖擺的節(jié)奏,一步一晃地穿過連接門,又穿過下一節(jié)車廂,在乘客里仔細尋找她熟悉的身影。一節(jié)又一節(jié)車廂過去,直到走到了車頭,沒見到他的蹤跡。 這時候地鐵到站,有人下車。她也停下來,疾步下車,撥開人流狂奔,向后跑了幾節(jié)車廂,又在車門關(guān)上前氣喘吁吁地沖進門。 找了前半段地鐵,他沒在上面。他也許在后半段。 一定在。 她這樣想,不找到最后一節(jié)車廂她斷不能死心。又一節(jié)一節(jié)車廂過去,直到眼前大約只剩下最后一道未開啟的門。 她定了定神,緩緩打開門。地鐵在黑暗的甬道里高速穿行,燈光不知為什么驟然暗了暗。 她一眼就看見他,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燈光恍惚照不到的地方,形單影只。他一定也看到了她,抬頭凝視她的方向,目光平靜。 這許多年的往事在身邊風馳電掣般呼嘯而過,她忽然又想到明殊的話,有的人,說不出哪里好,只知道一生只能遇到一回。她與阿遠是不是也是這樣,無論沿途走過多少路,遇見多少人,除了彼此,始終覺得不對。如果一定要論理由,也許他們是同樣的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因此習慣付出,亦擅長等待。也許他們真的太善于等待了,正如他現(xiàn)在坐在那里,靜靜凝望她的樣子,那樣復雜的眼神,有溫柔有渴望,也有隱忍與無奈,像第一次也像最后一次,仿佛時光亙古不變,從來不曾在他們中間流逝過。 第42章 集末的最后一班地鐵 (4) 新年剛過的某天,明殊拉小雪上網(wǎng)看她錯過的總決賽。 這場決賽讓網(wǎng)上熱鬧了好一陣。雖然明殊最終奪冠實屬眾望所歸,當時的狗血場面可讓少年粉絲團們著實沸騰了幾天。 最后一輪,音樂響起來,明殊坐在聚光燈下,執(zhí)一把吉他唱他的“Someone Li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