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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該送什么,在街上毫無目的地轉(zhuǎn)悠半天,依舊沒個頭緒。“方晨霖?!?/br>“周珩!”方晨霖欣喜地回頭。“好久不見?!?/br>“聽說你開了診所,恭喜恭喜?!狈匠苛靥ь^,對上周珩明亮的雙眸,頓了頓,小心問道,“珩哥,還生方某的氣嗎?”“什么生不生氣的?!敝茜駸o奈地笑了笑,“不喜歡又不是你的錯,是我過激了?!?/br>“小珩……”“……我們還是朋友吧?”周珩遲疑了片刻。“當(dāng)然?!狈匠苛匦χ锨芭牧伺娜说募?,“最好的朋友?!?/br>“嗯。”周珩跟著笑了,眼角彎彎地向下,一如冬日里溫暖的陽光。傍晚,方晨霖帶著周珩幫他挑的金絲框眼鏡,直徑去了書房。整個張府靜謐得異樣,他一路上擦肩而過各種神色慌張的下人、伙計(jì),隱約嗅到危險(xiǎn)的氣息。書房的門沒有關(guān),里面站著十來個人——管事的,有跑腿的,還有……執(zhí)行家規(guī)的打手。“你回來了?!睆堩层跁篮竺妫^略微低著,看不出情緒。“泓哥……”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了,方晨霖遲疑地向張聿泓走近了兩步,“出事了?”“跪下!”一旁的童遠(yuǎn)似是忍無可忍,大聲呵斥。自從前任方管家病逝后,就由他接任管家一職。方晨霖身體一顫,望向張聿泓,那人卻緘默不語。他低頭咬了咬下唇的內(nèi)側(cè),跪了下去。“方晨霖,你看看這是什么?”童遠(yuǎn)拿了一張金城銀行的現(xiàn)金支票,貼著方晨霖的眼睛展示,“從你房間里搜出來的,你怎么解釋?”“我……我不知道?!狈匠苛赜悬c(diǎn)迷糊,一絲頭緒都沒有。“你不知道?呵,是不敢承認(rèn)吧?!闭乒駥O伯林拿著賬本直接扔他臉上,冷笑道,“自己做的假賬,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沒有!”方晨霖倔強(qiáng)地抬頭,毫無畏懼地直視對方,腦海里慌忙搜索了半晌,也沒個頭緒。什么人,這般跟他過不去呢?“當(dāng)家的,這小子嘴這么硬,該如何處置?”孫伯林拱手看著張聿泓,請他拿個主意。“處置?”張聿泓環(huán)視屋子里的眾人,問道,“你們怎么看?”不冷不熱的聲音回蕩在屋子里,方晨霖緊緊攥著手中的眼鏡盒,直愣愣地看著有點(diǎn)陌生的張家家主。“少爺,交給我,我一定想法設(shè)法撬開他的嘴?”“哦,怎么撬?”張聿泓饒有興致地問。“這……這就看他受不受得住了?!蓖h(yuǎn)狠狠看了方晨霖一眼,憤慨異常,“這種中飽私囊的人,絕不能姑息!”“我沒有貪府里的錢。”一向和童遠(yuǎn),方晨霖沒必要跟他解釋什么,他只是不愿張聿泓也誤會自己。遠(yuǎn)處的張聿泓微微側(cè)頭,沒有去看他,也沒有回應(yīng)他的辯解,只是悠悠地喝了口茶,看了眼孫柏林:“證據(jù)確鑿了?”“是的,大當(dāng)家。”孫伯林恭敬地回道,語氣肯定。“泓哥……”方晨霖直愣愣地盯著張聿泓,“我真的什么都沒做?!?/br>“還嘴硬?!蓖h(yuǎn)似乎義憤填膺,沖動地上前,甩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方晨霖微微側(cè)頭,這個火辣辣的耳光扇得他耳朵“嗡嗡”直響,沒一會兒,血腥的味道便蔓延在口腔。他冷笑著抹去嘴角的血,回道:“童遠(yuǎn),你沒必要這般公報(bào)私仇!”似乎被人揭丑一般,童遠(yuǎn)氣急敗壞地再次揚(yáng)手。“住手!”張聿泓冷森森地看了施暴的男人一眼,聲音不大,但眾人都聽出話里的不滿,一個個屏住呼吸,不再吭聲。童遠(yuǎn)嚇得趕緊收手,退往一邊。“這事我會親自處理,你們都不必插手。至于方晨霖……來人,把他關(guān)起來?!?/br>“少爺!”“當(dāng)家的?”貌似不認(rèn)可張聿泓的處理方式,童遠(yuǎn)和孫伯林急急地拱手,又不敢多言。“行了,我自有分寸,你們都下去吧,我累了?!睆堩层鼣[擺手,屋子里的其他人立刻識趣地安靜散去。“泓哥……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做假賬……”方晨霖被兩個打手壓制住,掙扎中,依舊鍥而不舍地一遍遍澄清。兩個打手盡職盡責(zé)地將他的手腳用粗繩綁起來,扔到專門關(guān)押犯錯下人的陰冷房間。從頭到尾,張聿泓沒有去看方晨霖。方晨霖被帶走后,張聿泓一個人靜靜坐在溫潤平和的楠木椅子上,直至夜深。他看著方才那人掙扎中,不小心遺落在石板上的眼鏡盒,發(fā)了一會兒呆,起身走近,蹲下身,撿起,小心地打開,看到里面的眼鏡后,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微笑。“這個傻瓜?!?/br>張聿泓親自去廚房找了幾樣小點(diǎn)心和上好的女兒紅,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走過長長繞繞的一段路,找到角落里的小屋。他示意看守的人把門打開,走進(jìn)這連個透氣的窗戶都沒有的黑冷世界,皺了皺眉。“泓哥……”黑暗中那人聲音有點(diǎn)發(fā)顫,還在重復(fù)著剛才的話,“我沒有做……”“嗯,我知道。”張聿泓溫柔地安撫,循著聲音的方向,點(diǎn)燃手里的煤油燈,“冷不冷?”“不冷。”方晨霖掙扎著要起身,奈何手腳都被束縛,完全不能保持平衡。“別亂動……”張聿泓把燈放在地上,輕按住他的身體,解開重重捆綁的繩子。重獲自由的方晨霖伸展了下四肢,揉了揉發(fā)疼的手腕,轉(zhuǎn)而看向張聿泓,“泓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時也沒什么頭緒。先是孫掌柜發(fā)現(xiàn)你做的賬有問題,然后就帶人去搜你的房間,繼而發(fā)現(xiàn)那個兩萬銀元的支票。我……”張聿泓把人冰涼的手包在自己溫?zé)岬氖终评锶啻?,抿了抿嘴,“讓你受苦了?!?/br>方晨霖笑了笑:“只要你信我就不苦?!?/br>“那個……眼鏡我挺喜歡的?!?/br>“真的?”“嗯,試了試,挺合適的?!?/br>“小珩幫我挑的?!?/br>“哦?你約的他?”張聿泓挑了挑眉。“這倒沒……”方晨霖?cái)[擺手,“路上遇到的。”“你們和好了?”“算是吧,還是朋友就是了?!?/br>“小珩喜歡你的?!?/br>“你知道?”方晨霖瞪大眼睛看著張聿泓。“嗯……”張聿泓頓了頓,“他不是個小氣的人,我弟弟,我還是了解的。”“是的。都怪我,總是拎不清?!?/br>“哪里能怪你?”張聿泓笑著揉了揉對方頭上的軟毛,復(fù)又輕輕按了按青紫的嘴角,嘆氣道,“臉上又掛彩了?!?/br>“就是啊,哪兒不好,老是打臉,讓我怎么見人?”方晨霖終于委屈地抱怨起來,“童遠(yuǎn)這個混蛋,分明公報(bào)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