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為難一個三世公卿滿門忠烈的世家，于情于理都不太可能。

雖然如此，不過景帝知道他會贏，因?yàn)樗膶κ指静桓屹€。用滿門身家性命來賭君王是否會雷霆一怒，這樣的賭注他根本不敢下。

所以當(dāng)景帝再次把調(diào)羹遞到他嘴邊時，他終于乖乖的張了嘴。

用完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又服侍他用了藥，整個過程他都保持著安靜合作，景帝在將藥碗遞給內(nèi)侍后，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頰。

“啪”的一聲脆響，帝王的手腕被打落。

一霎那，整個房間安靜到凝滯。

打掉帝王手腕的人也呆愣在那里沒有動靜。

景帝只楞了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反手捏住他的下巴抬高，臉頰，頸項(xiàng)，隨心所欲的撫摸任何想要撫摸的地方。

打掉帝王手腕的人依舊呆愣沒有反應(yīng)。

“從今天開始，卿要學(xué)會享受朕的撫摸，還有——”指尖往下，緩緩挑開他的衣襟，“臨幸?！?/br>
“幸”字出口，毫無懸念的，景帝欣賞到了身下人支離破碎的絕望。

話是那樣說，不過，當(dāng)夜，景帝并沒有像他先前宣稱的那樣再次臨幸那個人。

強(qiáng)壓著僵硬如石塊的那個人從頭啃到尾，卻在最后關(guān)頭放過了他。

把石頭吞進(jìn)肚里肯定會消化不良，何況還是帶傷的石頭，難免會敗壞興致，景帝躺在床上，一邊聽著身邊人平緩的呼吸聲，一邊對自己剛才的行為做出解釋。

天啟元年的冬天很冷很冷，屋外刮著凜冽的寒風(fēng)，屋內(nèi)卻因?yàn)閿n著炭火，保持著初春般的暖意。

景帝在那樣的暖意中突然想起幼年時母后教導(dǎo)他的話。

執(zhí)著太甚，便成魔障。

若一開始起了那個念頭就下手，也許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執(zhí)念吧。想來是長久的壓抑造成了如今的執(zhí)念，母后的話果然有道理。

只是為什么一開始忍耐著不愿動他呢，那個答案倏忽而至，轉(zhuǎn)瞬即逝，在景帝還沒有抓住的時候就消失在腦中。

既然已成執(zhí)念，只能用滿足來消弭了。

景帝側(cè)過身來，注視著身邊的那個人。身體的疲累還有心里的疲累讓他睡得很熟，沒有一絲動靜。景帝伸手撫了撫他的臉，手指溫?zé)?，眼神卻如那寒冬般冷冽。

希望他能比那桂花糯米糕多堅(jiān)持些時日，景帝閉上眼睛，模模糊糊的想著。他想起他幼年時最愛的小紅馬，他想起那明媚如春日般的江南女子，現(xiàn)在，他們都在哪里？

殘?jiān)氯绫?，成一地碎片?/br>
“卿陪朕下棋吧？”

“臣不會?！?/br>
“卿為朕撫琴一曲？”

“臣不會。”

“這雪景不錯，不如卿以此景吟詩一首？”

“臣不會?！?/br>
“卿覺得這副傲梅臨霜圖如何？”

“臣愚鈍。”

“卿是故意的吧？”朔日朝謁完畢，諸事停議，景帝偷得浮生半日閑，懶洋洋的斜靠在榻上，品嘗西域進(jìn)貢的美酒，順便逗逗身前的男子。

“臣知罪。”身前的男子恭順的跪下請罪。

室內(nèi)暖和，他只穿了一身紫色長袍，正低頭請罪，景帝居高看去，他優(yōu)美的頸部側(cè)影一覽無余，景帝突然想到那里撫摸起來的感覺，回味了一番后視線才下移，那削瘦但是肌rou結(jié)實(shí)有力的腰肢被裹在衣服里看不清，真是可惜，景帝搖了搖頭，吐出兩個字：

“過來?！?/br>
跪伏在地的人幾不可察的抖動了一下，顯然很清楚這個命令意味著什么，跪在那里沒有動。

“到朕這里來。”他的動作顯然取悅了年輕的帝王，并沒有因?yàn)樗目姑鴦优?，笑吟吟的再次命令?/br>
“臣懇請陛下不要如此荒唐行事?！蹦凶营q如瀕臨滅絕的動物，做著垂死的掙扎。

“過來，不要讓朕再重復(fù)?！本暗鄣穆曇艉芸熳兊萌邕@冬日的寒風(fēng)一般冷冽，終于成功的讓地上的男子起身走到榻前。

“寬衣上榻。”年輕的帝王說這話時無論表情還是語氣都不帶一點(diǎn)溫度。

景帝原以為他會抗旨不遵。這幾日雖然荒唐放縱，但是青天白日，讓他自解衣物侍奉還是第一次。

不過出乎景帝的意料，男子的忍耐力實(shí)在是好，聽到他的話，雖然瞬間血色全無，雖然手都在抖動，還是摸索著去解衣帶，紫色長袍下面是白色的褻衣，景帝想到早起時親手為他打的結(jié)，神色不由得緩了緩，伸手拉他上榻。

親吻，愛撫，然后，緩慢但是堅(jiān)定的進(jìn)入他的身體。

欲望無法疏解會成執(zhí)念，而執(zhí)念太甚，便成魔障。

“看著朕?！?/br>
景帝抱他的時候喜歡看著他的眼睛，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看，看著那雙眼睛從盛滿屈辱到被情欲慢慢沖淡，最后等緩過神來后繼續(xù)屈辱的忍耐著。

那種眼神，總是會引發(fā)他心底所有的暴虐。

身體保持微微的晃動，伸手挑開他額前礙事的發(fā)絲。真是倔犟有力的眼神，如果再添點(diǎn)顏色的話，肯定會更漂亮。

那樣想著，身體沉了沉，然后如愿的，看到那雙眼眸中添了霧氣。

景帝的喉頭緊了緊，但身體的動作依然保持著一種緩慢到殘酷的節(jié)奏。

抱著他的時候，景帝的興致和耐性都無與倫比的好，完全沒有他這個年紀(jì)該有的急迫。每次都會親吻他，愛撫他，挑起他的情欲，然后再進(jìn)入他，停在他最有感覺的地方緩慢而有力的碾動，溫柔但是絕對殘酷。

“陛下……”身下的男子早就被他逼得滿頭大汗，從喉嚨的深處擠出這兩個字。

“怎么了？是不是朕太粗暴了？”俯身在他耳邊輕輕的吹氣，明明是帶笑的語氣卻讓男子的表情瞬間扭曲。

“陛下……”男子嗚咽著，身體忍不住又是一陣顫栗。

“該怎么求朕，朕教過卿了?！钡统恋纳ひ魩еM惑的意味，仿若惡魔的低語，摧毀人的神智。

男子放在兩側(cè)青筋爆裂的手掌松了又緊，遲疑半晌，終于還是松開已經(jīng)被扯爛的錦被，環(huán)上了壓在他身上肆虐的年輕帝王的背。

“嗯，卿很乖?！钡弁醯恼{(diào)笑聲讓他哄的紅了臉，不過帝王接下來的動作很快讓他沒有余裕再去考慮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