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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但凡開門做生意卻都本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原則為免哪天“禍從口中”都會在店堂里面要求客人們“莫談國事”,像當前這座茶館里面這般座中客個個口中離不開國事朝政而且吵得不比廟堂上各臣工遜色的地方的確當?shù)闷稹坝腥ぁ边@兩個字。若是別人說“有趣”,齊遠恒可以打著哈哈陪著說“有趣”,但是眼前的這位主說“有趣”可不敢真的當作是“有趣”,妄談國事非議朝政就景律而言并不是什么重罪,但是國事朝政總免不了要牽扯到坐在至高處的這位主,若不慎被按個“大不敬”的罪名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了。他這“有趣”一出,就讓齊遠恒倍感頭痛,略想了想才接他的話頭。“此處是茶館,茶館茶水多自然口水也多。再說升斗小民淺薄愚見登不得大雅之堂不過這一心為國為民的滿腔熱情想來以今上的圣明亦能理解這番苦心?!闭f完也就當不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向著皇城那個方向拱了拱手,以示對提到今上表示恭敬,“民間有云,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些愚見雖說是浪費口水,但是若有一星半點的淺見能夠上達天聽為今上采用亦是我朝之福。”“齊大居士是想說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吧?!本暗厶糁碱^直接幫他補全了未說完的話。齊遠恒的話雖然聽起來很是婉轉(zhuǎn)動聽實際上卻挖好了坑等著他去跳。這話的意思仔細辯駁不就是若他圣明自然能夠體會他們這些升斗小民憂國憂民的苦心,若他不能體會,自然是因為他不夠圣明。“在下以為,凡事堵不如疏,民之口如此,川亦如此,天下萬事莫同此理。不知道‘黃公子’以為如何?”這位主果然不是易與之輩,他這般婉轉(zhuǎn)的話也能聽出話外音,不過齊遠恒篤定他今天既然是微服私訪絕對不會擺明身份找他們麻煩既然如此他還怕他什么當然要和他好好辯駁一下。“好一個堵不如疏?!本暗勐韵肓讼耄X得這句話頗有道理,看來齊遠恒盛名之下還是有一點本事的,對他的不喜之心也就少了幾分,不再去挑那些刺與他閑聊起來,“齊大居士怎么這么閑有空跑來開茶館?”“此處的主人另有其人在下只能算是半個主人。主人姓袁,與茶道上頗有研究,‘黃公子’若有興趣等他來了不妨交流一二?!?/br>等茶館的主人到達時,這兩位的交手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茶館主人袁宏敬,自幼嗜茶,年少時曾游歷名川秀水以茶會友,而立之后安定下來在諸友幫襯下在此處開了個茶館度日皆方便諸友聚會,不料無心插柳柳成蔭,這生意越做越大此處也漸漸是聲名在外。今日聽跑堂來報,說來了位身份尊貴的客人,齊遠恒已經(jīng)在作陪,讓他趕緊過去。身份尊貴的客人通常也意味著是麻煩的客人,不過有齊遠恒在,應(yīng)該不礙事。世人皆說齊大居士性情倨傲,事實上只要齊大居士愿意,以他的口才輕易能把麻煩擺平,所以袁宏敬并沒有多大擔心,親自去庫房選了茶葉器具讓人端著一起上樓來。此時冬末春未到,新茶未出舊茶已老,袁宏敬特特選了沖泡后適合觀賞的銀針茶。此茶產(chǎn)于岳陽府洞庭青螺島上,古人有詩云“洞庭帝子春長恨,二千年來草更長”便是贊美此茶。其沖泡后,三起三落,雀舌含珠,刀叢林立,就算是不懂茶道的俗人,觀賞此美景也會忍不住贊一句“漂亮”。景帝當然是不知道這茶館的主人半個主人一個拿他當俗人打發(fā)另一個拿他當麻煩打發(fā),若是知曉了恐怕他們這次的麻煩就不是一般的麻煩而是大大的麻煩。不過他不知曉,所以對后來的招待還算滿意。茶酣意足賓客融融之際,齊遠恒提出向他求幾個字。“齊大居士聽誰說本公子書法上乘?衛(wèi)衍嗎?”齊遠恒和他又不熟,怎么會知道他書法上乘,肯定是某人私下里說了什么。景帝雖然在書法上頗為自得,不過鑒于某人向來不懂欣賞,問他自然是說好,問他好在哪里卻說不出個所以然,雖則奉承他的人是一堆又一堆本來也不少他一個奉承但是少了那個人的奉承這份自得便總是少了那份完美?,F(xiàn)如今估摸著應(yīng)該是他在齊遠恒那里說了好,齊遠恒才會開口向他求字。看齊遠恒在那邊很肯定的點頭,景帝額角的青筋先是抽了兩下有些不悅上涌,轉(zhuǎn)眼又想到他在宮外也會提到他又忍不住有幾分欣喜,便展開笑顏應(yīng)了下來。筆墨擺上,景帝負手而立,沉吟片刻后寫下了“隨意”這二字,端詳半天,聽著齊大居士的贊譽很是滿意,不像某人,夸人也夸不到點子上,想來齊大居士和他相處時也是很無奈吧。伴隨著思緒聯(lián)翩,最后又用了方“大象無行”的私印。待景帝走后,袁宏敬等著齊遠恒給他個解釋。這位“黃公子”的書法剛勁有力氣勢軒昂但能讓齊大居士用出“求”這個字顯然還不夠火候,那么齊大居士求這兩字肯定是另有用意。“送去請人拓了做塊門匾掛上,這兩字就擺副香案供著吧。天子御筆在此,我看以后誰還敢來找我們麻煩。”齊遠恒在那里笑得很是得意。不枉他在這里和他辯駁半天,顯然年輕的帝王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話外之意,看來這位主果然是不容小覬。景朝天啟二年二月初二,京都頗負盛名的和嘉茶館更名為“隨意居”,取“萬事不拘皆隨意”之意,市井傳言,該店匾乃天子御筆。因官府并沒有對這個傳言表示異議,很快坐實了傳言的真?zhèn)巍?/br>不出齊大居士所料,有皇帝陛下親賜的兩字在此,隨意居少了很多麻煩,很快聲名更振客如云來。既然皇帝陛下都叫大家隨意,眾人自然是敞開手腳隨意,其議政之風氣越演越烈,沒過幾年,隨意居就儼然執(zhí)京都士林之牛耳,名士雅客能人異士云集永遠是座無虛席甚至連很多高官也開始出入。不管過去多少歲月,隨意居始終秉承其初建人的原則,不禁談國事,難得是景朝的統(tǒng)治者也始終對這里保持著某種優(yōu)容,甚至是在景烈后期景宣時期大肆壓制士林民間輿論的時候也對此處網(wǎng)開一面,兩帝后的諸帝或仁或德或中庸或無為或懦弱或無能皆無其先祖鐵血手腕,再加上烈帝御筆在此,更不敢對此處輕易動彈了。這些后話,倒是齊大居士當年沒有料到的。景朝的統(tǒng)治者與其他諸朝相比有個很大的不同就是對民間議政保持著一種寬容到近乎縱容的態(tài)度,至少是在表面上是如此。極少有臣民因議政而獲罪,就算是景朝歷史稱得上是鐵血的烈帝,其晚年因篡史一事處置了很大一批臣子,其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