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跟蹤破壞無所而不用極，或者直接揭穿衛(wèi)衍的謊言讓他在床上付出種種代價，根本就不會有絲毫猶豫。但是在這件事上，他難得的保持了沉默，不問不聞也不愿面對，好像蒙上眼睛，就可以忽略眼前的萬丈深淵。

這么多年的相處，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衛(wèi)衍。他可以妒忌任何人可以用任何方式表達他的醋意，哪怕只是莫須有的猜測，衛(wèi)衍不會真的介意，最多覺得他霸道他又是在胡鬧，因為那些并非是他的底線。

他知道衛(wèi)衍的底線在哪里，但是他不敢去碰觸每次都會小心避過。小手段用用無妨，但是徹底抹殺那些存在他始終不敢。有些東西碎了可以彌補，而有些東西失去了永遠無法再來，這個道理，他早就清楚明白。

所以，衛(wèi)敏文的時候是，綠珠的時候也是。那種時候，他最正確的選擇就是小心避開沖突爆發(fā)的根源，哪怕他的內(nèi)心早就被妒忌扭曲得不成樣子，也要裝出大方姿態(tài)。

不過，衛(wèi)衍他可不可以換個理由，難道他看起來真的那么好哄？

“你兒子今日晌午前已經(jīng)命人把貢品送進宮了?！痹谛l(wèi)衍第五次以這個理由要求歇在宮外的時候，景驪終于沒能忍住。

他原先以為半年時間一瞬而過，他熬一熬，換他半年開懷，也算值得，沒想到不到半個月他就到達了極限，而衛(wèi)衍這段時間也沒有一絲高興的樣子。一開始還在他面前偶爾裝裝笑顏，最近連裝也不肯裝了。

衛(wèi)衍呆愣了很久才明白皇帝話中的意思。

從他知道了那件事后，他一直在想到底怎么做才好，最終卻發(fā)現(xiàn)他無路可走，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兩全其美皆大歡喜更是癡心妄想。

“陛下，臣想娶綠珠為妻?！彼蛄讼氯?，俯身叩首，不敢去看皇帝面上的表情。開口之前他就預料到了皇帝可能會有的怒火。很多年前他答應過皇帝不會娶妻，但是事到如今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他已無路可走，只能選擇遍布荊棘的最后一條路，哪怕可能會讓他們彼此傷痕累累，也想去試一下。

“你說什么，朕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本绑P曾經(jīng)以為自己會憤怒到失去理智，出乎他的意料，真的聽到這句話時他竟然非常冷靜，問話的時候語氣中沒有一絲顫音，目光如炬，盯著跪在他身前的男人，逼他改口。

只要他肯改口，他可以當作沒有聽到這句話，把這當作是他最近太忙而產(chǎn)生的胡思亂想，輕輕揭過再也不提。只要他肯改口。

“臣想娶綠珠為妻?！笨上?，衛(wèi)衍永遠無法體會他的一片苦心，就算他想自欺欺人也不肯給他機會，一定要把他逼到無路可走才肯罷休。

他知道衛(wèi)衍的底線在哪里，但是衛(wèi)衍卻不知道他的底線在哪里?；蛘哒f，知道卻偏偏要和他裝糊涂。

“衛(wèi)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景驪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準備扶他起來。

“臣知道。”跪在地上的人紋絲不動。

他在逼他，衛(wèi)衍同樣也在逼他，這種時候，誰先心軟誰就會讓步。他不會讓步，只要一步，他們之間可能再也回不到過去。

“這些年來，朕只有你。”景驪慢慢蹲下去，將他的頭抬起來，與他對視，“朕只有你?！?/br>
他的語氣中竟然有了一絲哀求的味道。衛(wèi)衍要的某些東西他給不了，但是可以給的他全部給，現(xiàn)在不能給的總有一天他也會給的，難道這些依然比不上血緣比不上親情。

“陛下，臣只是想……”衛(wèi)衍頓時慌亂起來，先前所有想好的詞句全部從腦袋里飛了出去。

榮華富貴只是點綴，皇帝給予他的最珍貴的東西是他的真心。他把心放在他的掌中，絕不是讓他傷害的，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作為父親，作為男人，他無法承受他不能好好保護自己的孩子保護孩子的母親時的那種無能為力。這些時日，他隔三岔五的隱藏在夜色里，聆聽那些他本該擁有的倫之樂，想到很快要見不到他們，負疚和痛苦擠壓著他的心臟，讓他喘不過氣來。

“臣只是想……陛下你知道的?！彼皇窍胪ㄟ^這樣的方式留下他的孩子，留下孩子的母親，至于別的，他現(xiàn)在還不能考慮太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朕不知道，朕什么都不知道?！甭犓捓锏囊馑?，他似乎準備娶妻，但是也沒打算改變目前的狀況。不過就算景驪明白了也不會承認自己明白的。

衛(wèi)衍的如意算盤打得是很好，但是他沒有成全的打算。他今天讓了這一步，以后肯定會越讓越多。而且感情這種事很難說，當年他和綠珠或許沒有什么，但是一家人住在一起，一口鍋里的飯吃久，難保不發(fā)生意外。

想當年他和衛(wèi)衍之間也沒有多少感情，想當年衛(wèi)衍在他面前何嘗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謹言慎行，但是到了今天，竟然連這種明知會激怒他的話都敢說。由此可見，習慣是多么可怕的事。衛(wèi)衍習慣了享受他的溫情，也習慣了他不會真的動怒，就算真的動怒了也不會把他怎么樣，自然敢說他想說的話。

鑒于此，把自己的人拱手讓人這種習慣，他從來沒有過也不打算培養(yǎng)。他的習慣是強占，他的本性是掠奪，只不過在面對衛(wèi)衍的時候，所有的凌厲手段都不知不覺蒙上了溫情的面紗，其實本質(zhì)從來沒有變過。

再說，衛(wèi)衍那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他多年前就領教過，此時沒有重復的必要，應該采取別的手段讓衛(wèi)衍自動打消他的念頭。

景驪思前想后，最后采取的應對手段是冷戰(zhàn)外加哀兵政策。

你家敏文可憐，你家綠珠可憐，難道朕就不可憐？大家一樣可憐，朕看你怎么辦？

他惡意地估算著衛(wèi)衍左右為難時的痛苦，做起來沒有半點猶豫。

你不肯考慮朕的心情，朕為什么要緊巴巴地在乎你的感受？朕難受，也不會讓你好過，看到時候誰先忍不住低頭？

是景驪心中的念頭。

此時，他非常感謝上天，因為這個那個的事情太多，拖來拖去沒有好好上藥，他的腳疾竟然到現(xiàn)在還不曾痊愈。如今，有了這樁事情，更沒有按時上藥的必要了，他還想著該如何讓它嚴重些，不過因為身邊的人苦苦哀求，最終沒能如愿。

“侯爺，陛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