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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行宮安靜到詭異。衛(wèi)衍見了這好久沒見到的景象,一時摸不著頭腦,等仔細聽內(nèi)侍報告完事情經(jīng)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推開殿門,只見里面一片狼藉,滿地的奏折,間或還有鎮(zhèn)紙的碎片。他不知從何勸起,只能蹲下來,將地上的折子一本本撿起來。“衛(wèi)衍,是不是你也覺得朕好大喜功,背信棄義,不仁不義,行事非大國君主所為?”在他撿折子的當口,皇帝突然發(fā)話了。“陛下……”衛(wèi)衍不知道該怎么接口,他本不善言辭,在這種時候更是詞窮。大國事小國以仁,這是歷來推崇的大國君王該有的氣度,況且皇帝的行事間的確是有不妥的地方,那些臣僚的指責未必是錯,不過他知道皇帝熱心這場戰(zhàn)爭并不是由于好大喜功,這些他心里明白,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勸說。“朕不是為了百世功績,更不是為了萬世留名,朕只是想狠狠打一場,打得他們疼了怕了,從此不敢再來犯我邊疆。朕想用這一場戰(zhàn)爭,換我邊疆百年安穩(wěn),難道也是錯的?這是最好的時機,但是那些迂腐的家伙僅僅因為有礙朕的聲名這個理由,就反對朕出兵。那是朕的聲名,朕都不在乎,誰要他們多事?”皇帝說到這里,聲音中仿佛有了些啞意。衛(wèi)衍嚇了一跳,撿在手上的折子又全部掉到了地上,不過他顧不上再去管那些折子,快步上前,坐到他身邊,擁住他。“陛下,臣明白的?!彼靼谆实蹫榱诉@一戰(zhàn)花費了多少心血,那么多日日夜夜,皇帝在案頭辛苦籌劃竭盡思慮的辛苦他都知道,“陛下,這事讓臣來想想辦法?!?/br>皇帝沒有說話,只是將頭靠在了衛(wèi)衍身上。至于衛(wèi)衍說的讓他來想辦法,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他心里這么郁悶只是因為他辛苦了這么久竟然會被這么多人指著鼻子罵,沒當場把他們都拖出去砍了已經(jīng)算是他涵養(yǎng)好了,倒不是因為群臣反對他就真的無可奈何了。反正,這事還不算完,就算群臣反對又怎么樣,他要做的事哪容得他們多嘴?皇帝沒有把衛(wèi)衍的話放在心上,不過衛(wèi)衍卻是記在了心上。讓他自己想辦法他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不過這世上還是有人擅長這種事的。“衛(wèi)七,你這是何苦?”譚家村齊府靜室里,齊遠恒聽完衛(wèi)衍說的事,無奈地搖了搖頭,“別去摻合這種事,對你沒好處的。你家皇帝有的是辦法達到目的,不需要你去幫他強出頭?!?/br>“齊兄,我只是想幫他做點什么。”“這些年,你為他做得還不夠多?”“當然不夠,陛下如此待我,我卻一直沒機會為他做點什么,這一次我想為他做點什么,請齊兄幫幫我?!毙l(wèi)衍說完,深深拜了下去。齊遠恒慌忙扶住他,他不是第一天認識衛(wèi)衍,他們總角之齡相識,到現(xiàn)在相知相交近四十年,對他的固執(zhí)當然了解頗深,聽到這里除了嘆氣外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這件事其實也不算難,皇帝只是需要一個出兵的理由,既然他自己想的那個理由被臣子斥為無恥,那么只能幫他再想一個了。當下,齊遠恒凝神思考了半天,終于幫衛(wèi)衍出了個主意。“衛(wèi)七,我這不知是幫你還是在害你。你要想清楚,你家陛下熱切盼望的這場戰(zhàn)爭不管怎么開始不管結(jié)果如何,始終不夠仁義,這個主意和你家陛下那個說法相比,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本來由你家陛下親自來背的這個不義之名變成了要由旁人來背。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為了這種事成為替罪羊的前例比比皆是?;蛘?,你可以找其他人來上這份折子?!饼R遠恒出完主意,想想不妥,又多說了一句。“但是誰上這個折子都沒有我來上效果更好是不是?”衛(wèi)衍聽他這么說,突然問了一句。“是的。”齊遠恒很奇怪他怎么突然聰明起來了,但是那是事實,他只能很不甘愿地承認下來。衛(wèi)家是很低調(diào),但是低調(diào)和擁有權(quán)勢并不矛盾,由于皇帝的信重,衛(wèi)家在朝中軍中都有著深厚的勢力,加上無數(shù)用聯(lián)姻維系在一起的其他家族,當他們真的要做點什么的時候,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困難。而衛(wèi)衍,雖然他多年來幾乎像影子一樣站在皇帝身后,從不插手朝政,也沒人看得出來他影響過朝政,但事實上,他是站在這份權(quán)勢的最頂端。那時候文官武官地位基本相當,而且皇帝既南征過北伐之心又始終不死,武官在隱隱中還蓋了文官一頭。近衛(wèi)營大統(tǒng)領(lǐng),是一個正一品的武官官職,戍邊的大將軍雖然和他同列一階,不過按照外官不如京官的傳統(tǒng),雖然衛(wèi)衍統(tǒng)的兵沒有大將軍多,但是就算大將軍見了他也要矮上半分的。所以這件事由他來出頭的確最合適,只要他不怕身前身后為此擔上無數(shù)罵名。齊遠恒那日的擔心并不是杞人憂天,日后鬧得沸沸揚揚血雨腥風的烈帝篡史案與此事有莫大的關(guān)系。畢竟,比起諂媚幸進這種涉及帝王私隱的指責來,“為一己之私欲,陷君王于不義”這個罪名更光明正大更容易出口,還有一個更大的罪名,卻是涉及很多年后的另一樁事情,此時不需要多說。話說衛(wèi)衍在齊遠恒那里討得了主意,后來又約見了幾位親朋好友詳談多時,到了四月十五望朝那日,他在金殿上當場向皇帝上了個折子,以北狄內(nèi)亂,恐流匪犯邊為由,請求皇帝派兵增援滁州。此言一出,群臣愕然,皇帝也愣在了御座上。這事衛(wèi)衍事前并沒有和他商量過,所以他一點都不知情。衛(wèi)衍開了頭,站在他身后的武將們紛紛開口附和,眾人鄭重其事的模樣,仿佛不馬上增援就會讓流匪竄入內(nèi)地造成大亂一樣。“簡直和皇帝陛下一樣的無恥!”這是了解事情真相的大臣們當時心中唯一的念頭。但是他們知道是一回事,在百官面前當眾指責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他們中間也未必心齊,有些人那時候只是不愿成為眾矢之的,才在議事的時候沒有開口支持皇帝,此時見衛(wèi)衍開了這個頭,最大的罪責已經(jīng)由他擔了過去,也開始附議。既然有附議者,肯定也有反對者。開始反對的臣子們還能冷靜地不去涉及增兵的真正目的,而是在那里用無數(shù)事實說明滁州的兵力足夠了,增兵只是浪費國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