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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不是如史書記載那般因暴病而亡,但是景珂的母妃雖然只記了寥寥幾筆,卻基本都是事實,景珂這么鬧騰到底是為了什么?“兒臣只是想知道兒臣的母妃到底是何人,她是怎么過世的?”皇帝當然不可能知道,因為他對景珂明顯不公平的對待,才引得景珂懷疑他母妃的身份和死因是否有著蹊蹺。“你的母妃是薛美人,她是生你的時候難產(chǎn)而亡的?!?/br>“父皇,這是真的嗎?兒臣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這種話連小孩子都騙不過,如果兒臣母妃的身份真如父皇所說,為何在宮中沒有任何有關她的記載?除了在兒臣的玉牒上有她的名字,宮里的任何記載上都不曾出現(xiàn)過她的名字,而且在宮里,沒有留下一絲她存在過的痕跡?!?/br>皇帝被兒子問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如果景珂是他期待的兒子,就算那女子的身份曖昧無法如實記載下來,留下來的記載肯定不會這么簡單,除了抹掉那些不該存在的東西肯定還會補上許多該補上的東西,從她出生成長到入宮承恩產(chǎn)子都會留下一份經(jīng)得起勘驗的記錄。如果為了子憑母貴的話,甚至還會為那女子偽造出一個尊貴的身份。可惜,景珂只是一個因為交易而出生的孩子,那時候在他的心里面一點地位都沒有,能夠有這么一份皇子的身份證明已經(jīng)是他憐惜了,怎么可能會為他去做那些多余的事。“你不信朕也沒辦法,在你母妃的事上,朕無愧于任何人?!?/br>“兒臣的母妃真的是難產(chǎn)而亡嗎?”景珂不依不饒,又問了一句。“啪”的一聲巨響,皇帝一掌拍在御案上,怒火終于全面爆發(fā)。“景珂,不要以為有人給你撐腰,朕就真的拿你沒辦法,你今夜就跪在這里好好反省反省?!?/br>皇帝說完這句話,扔下景珂就走了。其實,除了罰他跪在這里外,他還真的拿他沒辦法,不過這話他當然不會告訴這臭小子的,否則的話他的尾巴豈不是要翹到天上去了,以后恐怕會更加無法無天。衛(wèi)衍的耳目絕對沒有皇帝靈通,不過皇帝罰景珂跪在昭仁殿反省雖然比不得皇帝對太子的發(fā)作,卻也是件大事,很快就傳到了他的耳中。如果是在平時,衛(wèi)衍必會在皇帝跟前為景珂求情,但是在這件事上,衛(wèi)衍難得地沉默了下來。景珂向忠義侯府求親的事衛(wèi)家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衛(wèi)衍自然也是知道了。衛(wèi)家的人商量了半天,卻拿不出什么好辦法來,只能靜觀其變。若皇帝賜婚,衛(wèi)家除了謝恩外沒有其他辦法,但是皇帝意愿不明,景珂卻來求親,這事就相當玄妙了,再借給衛(wèi)衍長兄衛(wèi)澤幾個膽子也不敢輕易答應這門親事。衛(wèi)澤頭痛了數(shù)天,想弄清楚皇帝和景珂這對皇家父子在搞什么鬼,最后自暴自棄地放棄了。反正他們衛(wèi)家一切以皇帝的意愿為尊,在景珂沒有求得皇帝恩準前,是絕不會點頭答應這門親事的。雖然這樣打算,他們也不敢給衛(wèi)敏萱定別的親事直接絕了景珂的念頭。不管怎么說,景珂都是皇帝的兒子,就算皇帝不同意這門親事,但是衛(wèi)家一點面子都不肯給景珂,天知道皇帝會不會突然覺得顏面無光要來找衛(wèi)家的麻煩。反正景珂年長衛(wèi)敏萱這么多歲,就算一直拖著他們衛(wèi)家也絕對能耗得起。衛(wèi)衍同樣不明白其中的奧妙,不過他卻很清楚這件事他最好不要插手。否則的話,對衛(wèi)家不利,對景珂也很不利。皇帝年歲越大,脾氣卻越像小孩子,一定要在他心里面占到第一位才肯罷休,若他一門心思站在衛(wèi)家那邊景珂那邊考慮,皇帝必會想方設法找他們的麻煩。所以衛(wèi)衍最后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做,只當不知道這件事,每日里除了忙完自己手頭的事,空下來就陪在皇帝的身邊,忙時幫他處理政事,閑時陪他吃喝玩樂。外面雖然在翻天覆地,他們倒依然卿卿我我。這次景珂被罰跪,衛(wèi)衍一開始還是沒開口說什么,不過隨著時辰一個個過去,皇帝始終沒發(fā)話要饒了景珂,衛(wèi)衍的不安很快掩不住了。“就知道你心疼他,朕怎么教訓他他都聽不進去,偶爾,你做師傅的也該說他兩句?!被实垡娦l(wèi)衍時不時地看他一眼,知道他的心思,口氣終于松動了。景珂不是第一次被皇帝罰跪,上一次他還小,越跪越想哭,這一次他跪著卻思考了很多東西。他要走的路離盡頭還很遠很遠,沒有皇帝的喜愛意味著這一路上會很艱難,不過就算這樣,他也會堅定地走下去的。“殿下?!?/br>早春的天氣還有點冷,殿門一開就有股寒意灌進來,景珂幾個時辰?jīng)]有動彈,身上正是一片冰冷。正在這時候,有人走進來喚了他一聲,很快他的身上多了件外衣。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暖讓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那是他第一次在冰冷的皇宮里面知道溫暖的感覺,這一生他都忘不了。“大統(tǒng)領,對不起……”景珂剛才想著不能再哭的,又忍不住哭了起來。他竟然因為奉城王的話懷疑過眼前的人為什么要這么對他好,他果真是個混蛋,被皇帝罰跪是罪有應得。“好了,不哭了,殿下都這么大了,可不能再哭鼻子?!毙l(wèi)衍將他扶了起來,拍著他的背安慰他。同一時刻,太子東宮,景琪也在反思。他現(xiàn)在除了身邊貼身伺候的幾個內侍,其他的人都是皇帝安排過來的人,就算想要打探點奉城王的消息也不容易。后來花了不少銀子才知道奉城王挨了杖責,不過于性命無礙。“總有一日,我不會讓你再受到這種委屈。”當景珂抱著衛(wèi)衍在哭泣的時候,景琪正對著明月盟誓。奉城王府中,息木看著左思溟的傷勢雖然不至于垂淚不過心情很郁卒。“老師,你放心吧,我現(xiàn)在還死不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的話,一定要拉著兩位皇子殿下一起陪葬的?!弊笏间榈恼f話聲有氣無力,但是心情顯然很不錯,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說這句話。“殿下,你又何必?”息木長長地嘆息。“老師,如果你害怕的話現(xiàn)在就離開這里吧,你要走,沒人能攔得住?!?/br>“殿下,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國仇家恨,他無法勸也勸不動,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的身邊,無論是生還是死。第二日,紅著眼睛的景珂去向皇帝請安,順便提了個要求。“你說什么,你要自請去戍邊?”皇帝皺起了眉頭,不明白景珂怎么突然起了這個心思。“是,西北邊境始終不安穩(wěn),兒臣想去滁州戍邊,懇請父皇恩準?!痹诰├?,皇帝眼皮子底下,景珂能做的事實在太少,所以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