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再說老子還小呢，小身板兒不耐用，對信息的搜索和處理能力本來就弱！”

“要你何用！”穆曼語氣沉痛，“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要你們打個架而已，給老子掄起板凳干就是，問那么多干嘛?！蔽匆u明翻了個白眼，“你想要有用的信息嗎？我給你?！?/br>
他旋身抬手，食指輕輕一劃，穆曼只覺一道氣刃擦過耳邊，劃在身后的黑板報上。些微綠意于空中閃爍，他伸手接住，發(fā)現(xiàn)是一片冬青葉子。

“導師在全國各地都埋下了勢力，而最為核心的一支，現(xiàn)在就藏在A市的郊區(qū)——這是我所能探知的全部?！蔽匆u明一手搭在椅背上，歪頭看著兩人，“而這也是你們需要知道的全部。副本我來開，你們要做的，就是給我進去刷?！?/br>
第115章我本非人（12）

未襲明的語氣輕描淡寫如同訂個外賣，九方重俊也只當他在開玩笑，很配合地哈哈笑，笑著笑著見未襲明挑眉，不發(fā)一言，笑聲又戛然而止。

默了半晌，九方重俊咽了口唾沫：“老哥你認真的？”

“你以為呢。從一開始就說了，找你們來，是來打人的。”未襲明旋眼帶嫌棄，對九方重俊那聲“老哥”倒沒什么意見——他連活兩世，累計起來足有四十多歲，絕對當?shù)闷疬@一聲“老哥”。

“兩個小時。”他沖兩人比了個數(shù)字，“我從A市的秩序長那里要走了A市接下來兩個小時的管理權，二十分鐘后交接，代價是一箱干貝醬，這是我所能爭取到的極限。就像圣木說的，萬物學院現(xiàn)在所遭受的攻擊僅僅只是前奏，很快，就會有后續(xù)的部隊通過通道進入學院。所以在這兩個小時里，我會竭盡所能地轉(zhuǎn)移萬物學院的外連通道，將它們中的大部分連接到A市的郊區(qū)……”

“停！停一下！”九方重俊連忙擺手，努力想讓自己跟上對方的思路，“連接到A市……是啥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更改跑道的終點、火車的軌道，如果用山海界作比的話，就等同于修改了夢境的出口，使山海獸們即使穿過夢境也無法抵達現(xiàn)實，這樣你能理解了嗎？”未襲明拿出在場兩人最熟悉的東西來打比方，九方重俊聽了還沒怎樣，身為山海界原住民的穆曼的臉上卻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厭惡：“他的意思就是把插在萬物學院上的數(shù)據(jù)線都拔下來，插到A市郊區(qū)！真是，這都什么鬼比喻！”

未襲明右手下壓，沖他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繼續(xù)說道：“而如何在這兩小時內(nèi)搞定那些從通道里穿出來的妖怪大軍，就是你們的任務……”

“停！再停一下！”九方重俊再次叫停。這回他終于認識到問題的關鍵所在：“為什么是‘我們’？！”

“因為你們是老子轄區(qū)內(nèi)唯一一個還有點戰(zhàn)力的單位！”未襲明不耐煩道，“不然你以為我愿意找你們啊，事務所里都是奇葩，還要我來調(diào)整戰(zhàn)力，平白增加老子工作量！”

九方重?。骸笆裁础{(diào)整戰(zhàn)力？”

“就是將某些DPS的戰(zhàn)力下調(diào)。”未襲明沒好氣地解釋道，無意識地看了眼窗外，語速微微加快，“即使是戰(zhàn)斗，也需要盡可能地維持住現(xiàn)有的平衡，所以某些可能破壞平衡的力量必須加以抑制，像上古雷神的戰(zhàn)力就會下調(diào)百分之二十五，災獸各下調(diào)百分之五……誒呀，這個我會直接設定的，到時候你們上了戰(zhàn)場就知道了?！?/br>
“等那時候知道就晚了好嗎？！”穆曼忍不住吐槽道，“這算什么事？你一面給我們派任務，一面還給我們加debuff？那你還不如直接把通道連到山海界，在那里面還能打得痛快點?！?/br>
“我也想啊，要不到山海界的通道權限我有什么辦法！”未襲明瞪了穆曼一眼，復又望了窗外一眼，“我的時間暫停是有時限的?，F(xiàn)在剩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就長話短說。九方重俊，老子……我現(xiàn)在鄭重地請求你和你的事務所出戰(zhàn)，為萬物學院爭取盡可能多的生機。也不是要你們?nèi)珰炦€是怎樣，只要你們盡可能地拿些人頭，然后攔住他們，不讓他們在這兩小時內(nèi)找到那些尚未被轉(zhuǎn)移的通道就行了，OK？很簡單的！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答應——”

蹺在椅上的右腳倏然踏到地上，整個教室都為之一振：“反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答應?！?/br>
九方重俊：“……”

穆曼蹙眉，沉思片刻后道：“但還是有一點……”

未襲明：“cao你媽逼快點講！”

房間又是一振，九方重俊條件反射地縮了下脖子，穆曼卻是不為所動：“為什么是你？”

“哈？”

穆曼：“據(jù)我所知，秩序長的行為受死神監(jiān)督，你要是真的做出這種事的話，是會受到懲戒的吧？”

“如果你指的懲戒是死亡的話，那大概就是了?！蔽匆u明無所謂地點頭，腳下漆黑的影子波瀾不驚。穆曼蹙起了眉：“為了間學校而已，犯不著吧？”

“也許吧?！蔽匆u明若有所思地眺望著室外凝固的陽光，“但那畢竟是我的‘答卷’。”

“什么？”

“‘答卷’，也就是對所謂‘秩序’的思考，這是每個秩序長都必須面對的東西。九方前輩得出的答案是‘逐’與‘封’，所以才有了山海界；而我的答案是‘和’與‘同’，所以才有了萬物學院。他的答案未必就是錯誤，我的所得也不一定正確，但不管怎樣，那都是我好不容易得出來的結果，所以……自家崽嘛，對吧？”

“別說得好像你不孕不育了一樣?！蹦侣敛豢蜌獾溃叭f物更迭，大道循環(huán)，而你的生命無窮無盡，對你而言，再大的爭斗也就和馬桶里的抽水一個等級，等沖完水了，同樣的東西你隨時可以再造?！?/br>
“確實是這么個道理?！蔽匆u明看他一眼，低頭整理起筆袋，“但如果老子不想再造了呢？”

“……嗯？”

“命長未必就是恩賜，重生也未必就是爽文。與其困于這無盡的壽命，不如放手玩票大的?！蔽匆u明語氣輕松地聳肩，將桌上的的試卷拿起，嚓然撕碎，“反正我是沒打算再考一遍中高考，掛了正好?！?/br>
他說著，旋身拿起了桌上的小錢包，一掌拍向了九方重俊的胸口“所以說，我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有什么理由躺著裝死？就當是賣我個面子，從你小小的山海界里出來一次吧，酋長。我有自己要捍衛(wèi)的東西，難道你們就沒有要拯救的人？”

九方重俊神情呆滯，遲緩地接住從胸口處掉落的錢包，再看向未襲明時，目光卻變得復雜了許多。少頃，他霍然起身：“知道了。穆曼，我們走吧?！?/br>
言畢，他轉(zhuǎn)身朝后門走去，未襲明見狀神色一松，伸了個懶腰，施施然地走向教室前門。穆曼的視線來兩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