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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糊弄怕了,倒就喜歡這嘴巴藏不住話的。而且新納的小妾雖是年輕貌美,卻是王夫人身邊的人,賈政便也不是很待見,從開了臉便一直冷落著,不過掛個姨娘名分罷了。是以他身邊現(xiàn)在除了早已失寵的周姨娘,便只剩了趙姨娘一個,趙姨娘原就生的貌美,又慣了侍候人的,就是一張嘴太不討喜,當賈政不為這個而膩味她以后,倒覺得她在身邊倒也舒心。而且,趙姨娘被王夫人調(diào)教的相當不錯,賈政臉色一沉,便會立刻識趣的閉嘴,絕不惹人膩煩。是以這數(shù)月來,賈政或者獨宿,或者來趙姨娘的院子,一時間竟有一家獨大的意思。賈環(huán)回來,自有人告訴他這些,去了趙姨娘的院子,發(fā)現(xiàn)里面的布置和之前相差不多,趙姨娘也還是和之前一樣的愛嚼舌頭,東家長西家短的說個不休,卻全然沒有一點張狂之色,頓時放下心來。自己這個姨娘看著荒唐,實際上還有些分寸的,不然也不會這般順利的生下一子一女。她到底之前是賈政的身邊人,知道賈政此人最重規(guī)矩,最不能容身邊人逾矩,所以從不去觸他的逆鱗。趙姨娘嘮嘮叨叨的說了小半個時辰,眼看快到飯點,便將院子里唯一的丫頭遣了去廚房取飯,關(guān)上門,神秘兮兮的拉著賈環(huán)去了里間,從床底下拉出個箱子,掏出貼身藏著的鑰匙開了鎖,招呼賈環(huán)去看。賈環(huán)陪她蹲在地上,只見箱子里是幾塊上好的緞子,道:“姨娘又要給我做衣服嗎?現(xiàn)如今璉二哥哥和璉二嫂子對我好,給我備的都是最上好的東西,姨娘不用再那么辛苦了?!?/br>趙姨娘不理他,將上面幾塊緞子掀開,入眼的盡是黃白二色,只見最上面是六錠五十兩一錠的銀子,下面還有不少碎銀子和金銀首飾。賈環(huán)倒暈了暈,想不到趙姨娘看著寒酸,卻有不少身家,光這些東西,就夠一個五口之家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了。就這一愣神的功夫,懷里已經(jīng)被塞了老大一把,趙姨娘還在繼續(xù)從箱子里朝他懷里搬。“姨娘,你這是干什么啊,”賈環(huán)一面手忙腳亂的將懷里的東西都抖落回去,道:“姨娘,你怎么了?”趙姨娘又繼續(xù)裝了幾把,發(fā)現(xiàn)她裝的沒有賈環(huán)扔的快,惱道:“姨娘給你你就拿著,這些日子,府里大不如從前,連寶玉手頭都捉襟見肘,他還有老太太的幫襯都成那樣,何況是你?你是做爺?shù)?,在外面手里哪能少了錢花?請客吃飯的,打賞下人的,迎來送往的……”賈環(huán)心下感動,這些銀子,也不知趙姨娘攢了多久才攢下的,因怕他少了花用,便毫不心疼掏出來,當下道:“姨娘,你留著自己用吧,我有的是銀子花呢?!?/br>趙姨娘遲疑:“真的?”“真的?!辟Z環(huán)點頭,他的確有的是銀子,而且他根本就沒地方花——打賞下人?莊子里的下人不用打賞,更不敢打賞,不僅如此,吃的玩的張口就要,可不像府里,不僅要自己給錢,還要加跑腿費。迎來送往?迎來是有的,送往沒有。至于請客,他要是真花錢在外面請客,那幫爺才會不滿呢!見趙姨娘將信將疑,道:“姨娘要是不信,看我這身衣服便知道?!?/br>他去莊子原是帶了換洗衣服的,但是他既住在了莊子,王祿便自覺把他的衣食住行當成了自己的責任,從頭到腳,吃的穿的睡的玩的,無一處不精心置備。賈環(huán)也不知道自己穿的衣服料子如何,但是感覺穿著極舒服,而且從他每日零嘴兒的檔次來說,王祿給他弄的那堆衣服絕對不便宜就是了。果然,趙姨娘在他身上摩挲了一陣,放心了,卻又捧起銀子塞過來,賈環(huán)無奈:“姨娘……”趙姨娘道:“我在這府里呆一日,府里便管我一日的吃穿用度,哪里用的了銀子?而且你吩咐那廚娘隔三差五的便送吃食過來,璉二奶奶現(xiàn)在對我也好,吃穿都不虧著……這些銀子實在用不上。你拿著這個錢,悄悄的在外面去買個小院子……你看,偌大一個寧國府,說沒就沒了,我們府里雖比寧國府強一些,可也是有限的,不知哪一日就……你提前悄悄買個院子,日后若有個萬一,也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姨娘!”“呃?”“姨娘,你別擔心,我好著呢,榮國府也好著呢!”趙姨娘搓著手,吶吶道:“可是,可是……”賈環(huán)看見她眉宇間流露的不安和隱隱的失落,想了想,伸手從箱子里拿了兩錠銀子,收在袖子里,道:“不過姨娘說得是,買個院子以防萬一也好。外面一座小院子不貴,這些銀子盡夠了——若買大了豈不是會惹人注意?明兒我就去尋?!?/br>見趙姨娘面露笑容,又道:“姨娘日后不要再這般儉省了,該吃便吃,該花便花,攢著這些銀子做什么?若沒那一日,兒子以后自然會孝敬姨娘,不會讓姨娘短了花用,若是真有那一日,攢這些銀子豈不是便宜了別人?”在趙姨娘被說得暈乎乎,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賈環(huán)快手快腳的將緞子放了回去,同時回去的還有他袖子里的那兩錠銀子,合上箱子,鎖好推回床底,將鑰匙塞到趙姨娘手里,見她還要說話,道:“我后頸上癢的很,姨娘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長虱子了?哎呀,好癢?”趙姨娘頓時忘了想說的話了,道:“哪里哪里?”賈環(huán)將自己辮子揪起來,指著根處那一塊兒,道:“就是這一塊兒,癢死了?!?/br>趙姨娘仔細找了找,用手指給他輕輕抓撓,道:“若真長虱子了,滿頭都是芝麻大小的虱子卵,哪有你這么干凈的……許是許久沒洗過了,頭皮癢?;仡^讓丫頭給你篦一篦就好了。”“姨娘你看仔細些,旁的地方都好好的,就那兒癢,鐵定是有什么,許是長了癤子也不一定?”趙姨娘又仔細看了看,道:“好著呢,除了你打小就有的那顆小痣,什么都沒有?!?/br>“什么痣?在哪兒?”“就是這顆?!壁w姨娘用手指在他發(fā)根處點了點,道:“你打小頭發(fā)就生的下,馬道婆說,后頸上的頭發(fā)叫苦頭發(fā),頭發(fā)生的越下,命就越苦,加上這顆痣,就苦上加苦了,唉,果然從生下來就開始生病,斷奶都沒斷過藥……”“父親也知道我后頸上有痣嗎?”“知道,怎么不知道?當初你生下來,老爺也是稀罕了好一陣子的,只是后來整日的生病,就……好在老天可憐,終于讓環(huán)兒你有了出頭的日子,老爺雖口上不說,但我知道,他疼你的很呢?!?/br>賈環(huán)笑笑不說話,父親剛才……是在找那顆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