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說：“不用了，上兩杯水就行?！崩璨璨柽@小姑娘點得多，也吃不完，他正好可以幫她吃完，加上一份簡餐，差不多夠飽了，那些女孩子喜歡面包玩意，特別填肚子。

    他點完餐后，又給黎茶茶發(fā)了條短信，問她還有多久到。

    黎茶茶回復(fù)還要十分鐘。

    肖南退出微信頁面，打開了日歷頁面，瞅了眼上面大年初一日期，略微思索，給甄寶女士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甄寶女士便說：“知道給你媽打電話了？過幾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嗎？你平時隨性我和你爸爸都可以不管你，但是我們肖家過年規(guī)矩你不能忘，不管你爺爺怎么針對你，他始終是長輩，老一輩就喜歡過年團團圓圓，這個我們都得陪著……”

    肖南說：“年初三家宴，我沒忘?！?/br>
    甄寶女士說：“年初一呢？”

    肖南說：“媽，我年三十晚上就回去?！?/br>
    甄寶女士這才滿意了。

    肖南又面不改色地對空氣說了句：“服務(wù)員，再添一份餐具，我還有個朋友。”

    甄寶女士問：“和誰吃飯？”

    肖南這才說：“和黎茶茶，她不回去過年，在學(xué)校里待著，我正好碰上，跟她一起吃頓飯?！?/br>
    甄寶女士一聽，說：“不回去過年？在學(xué)校過年？這怎么像話？邀請她來我們家過年呀。這么多年來 ，家里都沒個小姑娘過年，你和你爸一樣，都是冷木頭，茶茶那小姑娘聲甜人乖巧，有她在，家里熱鬧一些?！?/br>
    肖南語氣里很是不情不愿：“你讓一個男人去邀請一個女孩子來家里過年，合適嗎？”

    甄寶女士：“也是，確實奇怪，算了吧，我來說吧?！?/br>
    .

    這時，黎茶茶來了。

    肖南也掛掉了電話。

    黎茶茶問了句：“你和誰打電話？”

    肖南眼睛都不帶眨，淡淡地說：“譚明給我推薦一月新番?！?/br>
    黎茶茶說：“譚明真是到處給別人安利動畫……”剛坐下，黎茶茶便接到了一個電話，她瞧了眼來電顯示，訝異地看了眼肖南，說：“你mama給我電話了……”

    肖南說：“是嗎？”

    黎茶茶接了。

    “……阿姨中午好?！?/br>
    “……嗯，是。”

    “……對。”

    “……??？”

    “……這不太好……啊，那……好，謝謝阿姨?！?/br>
    ……

    黎茶茶掛了電話。

    肖南把服務(wù)員端上來芒果冰沙推到她面前，問了句：“我媽和你說了什么？”

    黎茶茶問：“你跟阿姨提了我一個人在學(xué)校過年嗎？”

    肖南說：“我媽向來神通廣大，她一直有關(guān)注你，不知道她從哪兒得來消息……”這些話，他說得面不改色，臉不紅心不跳，很淡定地把服務(wù)員端上來菜推到她面前，說：“給你叫了白灼西藍(lán)花，等會還有五分熟rou眼牛排，加黑椒汁……”一頓，又不經(jīng)意地問：“我媽讓你來我家過年嗎？”

    黎茶茶拿叉子戳了一朵西藍(lán)花，點了下頭。

    肖南說：“也行，我媽每年都嫌家里冷清，你來了可以陪我媽多說幾句話，要是她給你塞紅包，你別推辭，是我們家過年規(guī)矩，就是長輩心意，但凡去我家拜年小輩，不管有沒有血緣關(guān)系，見者有份?！?/br>
    黎茶茶眨眨眼，問：“真不會打擾嗎？”

    肖南：“沒有打擾不打擾，你待著唄，要是下雪了，還能在院子里堆雪人。”

    .

    黎茶茶是年三十晚上時候，和肖南一塊回了肖家。肖家別墅里傭人和司機都放了假，回老家過年去了。偌大別墅里便只剩甄寶女士和她丈夫兩個人。

    黎茶茶一進門，甄寶女士便招呼她過去沙發(fā)上。

    她拉著茶茶手，噓寒問暖：“你這孩子，早告訴阿姨呀，要知道你不回家過年，我就提前大半月讓你過來住著，阿南也是，竟然臨近過年才告訴……”

    肖南重咳一聲，問：“爸呢？”

    甄寶女士說：“在廚房里，家政阿姨都回老家過年去了，你爸說露一手廚藝，你別進去了。我今天在這里提前和你們父子倆說了，過年這幾天都給我安安分分，不可以吵架，知道了嗎？”

    肖南不以為意地說：“知道了?！?/br>
    甄寶女士目光又重新落在黎茶茶身上，她摸著她小手，萬分憐愛地道：“你上綜藝節(jié)目我也有看，你小時候上節(jié)目我也錄制下來了，對比起來，真是女大十八變，當(dāng)年小女娃真長大了……”

    她拿出手機。

    “你瞧瞧，我都把你照片設(shè)成屏保了，別人問我是誰，我都說我家茶茶?！?/br>
    肖南在另外一張單人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聽到這話，嗤了聲，說：“我媽老早就想你當(dāng)她女兒，我小時候那會兒，天天指著你照片說我要是長成你這樣就好了，是個乖巧可愛小姑娘多好，偏偏不是，是個頑皮搗蛋男孩。”

    甄寶女士捂嘴笑：“可不是嗎？我要是身體允許，我真想要個女兒，阿南這孩子打小就獨立得很，學(xué)什么都快。我這生了孩子，絲毫都沒體會到養(yǎng)孩子樂趣，給他買衣服，他也不要。當(dāng)時想著沒有女兒，把兒子打扮成小王子也成，他就喜歡跟我反著來，還皮得很，干干凈凈衣服，他穿一天都跟在泥潭滾了一圈似，回來衣服都廢了。”

    似是想到什么，甄寶女士從桌底下拿出了一本相冊，翻出了肖南小時候各種照片。

    黎茶茶看得認(rèn)真，夸了句：“南哥哥小時候長得好看，衣服臟兮兮，但五官底子在，看著就很有精神氣?！?/br>
    甄寶女士聞言，對于“南哥哥”稱呼有些怔楞，一側(cè)首，卻見黎茶茶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一張肖南坐在地上，抱著玩具槍支眉開眼笑照片，眼神分外專注。

    驀然，黎茶茶咳了幾聲。

    甄寶女士問：“生病了嗎？這幾天天氣冷，容易得病……”

    黎茶茶說：“沒有，就是突然嗆到了……”

    甄寶女士正想讓自家兒子端杯水過來，便見肖南手掌已經(jīng)伸了過來，一杯溫水遞到了黎茶茶面前，板著臉說：“多大人了，還會被嗆到，喝點水。”

    黎茶茶接過水杯，小口小口地喝著。

    這時，甄寶女士又見到自家兒子站了起來，往周圍望了望，最后目光落在了餐桌上果籃上。前不久家里有客人來訪，帶了果籃過來，甄寶女士覺得好看，也沒收拾，直接擱在了餐桌上。

    肖南問：“是別人送果籃？”

    甄寶女士應(yīng)了聲。

    肖南直接過去，拆了果籃，拿了幾個橙子出來，又坐回原位，伸手就開始剝橙子。

    甄寶女士很是訝異。

    她家兒子在吃喝上都很隨便，吃東西也不講究精致，怎么方便怎么來，平日里讓他吃個橙子，他懶得巴不得連皮直接吃進去再吐出來，如今竟正兒八經(jīng)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