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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打開右手邊的抽屜,里面躺著一把銀光錚亮的槍。這玩意兒曾經(jīng)是他的罪證,案子的關(guān)鍵。事情平息后,他花了大力氣搞到手,一度想要丟進海里。冰冷的,握在手里又格外的沉?,F(xiàn)在他舍不得了,隱隱約約的,總覺得會派上用場。也時不時的拿出來看它。想起槍響的那一刻,還有被奪走的那個人,不再是惆悵的胃也翻起來。而是空蕩蕩的,一了百了的情緒。喬正僧想著自己恐怕也逃不過這一遭,只是未必會有人陪在旁邊。回憶起來,這已經(jīng)是楊滿第二次幫項寶通了。上一次可以說完全沖著吳麗環(huán)的交情,而這一次,就有點說不清了?;蚴巧頌橹袊说恼x?因為日本人已經(jīng)證實了天字會參與“鋤jian行動”,正鋪天蓋地的搜羅主謀。但是那個人的影子脫不掉,或許是沖著他的面子也未可知?喬正僧忍不住去想這個可能。但是他看到了紙袋子里的三張船票,明明白白的,騙不了人。理智告訴他,不如放楊滿走,權(quán)當做了件好事,送佛送到西。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喬正僧馬上覺得不能忍受,就好像被人挖去心肝一樣,疼的腦子也要燒起來了。到底今時不同往日了,當情人不說,而且是個漢jian的情人。喬正僧想不出他有什么不走的理由。現(xiàn)在想想,真是是氣昏了頭,也沒仔細考慮,就吩咐劉羅新去查。眼前事情是摸清了,就是有點騎虎難下。事到如今,喬正僧亦想不出個兩全的法子來。因為劉羅新得了線索,來通報的時候簡直兩個眼睛都放出光來,一個勁的攛掇,說這個消息最好直接報給日本人,不能讓保安隊那幫孫子搶了功。他在仙月林應(yīng)酬后者應(yīng)酬的辛苦,總想找個機會吐口氣。所以喬正僧只好先穩(wěn)住他,“那當然,可千萬別走漏風聲了。”置身在濃密的黑暗里,破這道難解的題。似乎左右都不得法,保他就不能保己。忽然響起來的的電話鈴,格外惹人厭煩。但能直接撥到書房的,大都是比較重要的人物,所以喬正僧還是立刻接了起來。是呂七小姐,用了很輕松的口吻,“哈嘍,是喬吧?我想開得再慢,你也應(yīng)該到家了?!?/br>喬正僧說,“是……有事嗎?”那頭卻沉默了半天,有一點呼吸的聲音傳來?!霸趺淳突貋砹四??跟我們說的不一樣。”“不是有情況嗎?場合不太好?!?/br>“可是不瞞你說,再來一次的話,我可有點受不了了?!?/br>喬正僧聽不太懂她的意思,但還是安慰說,“你不必了,我自己同他說?!?/br>“他能信,不會覺得是哄他?”“他不會的?!?/br>“好吧?!?/br>“恩?!?/br>“……那古德拜?”“恩,拜?!?/br>就因為錦千說過,母親喜歡留心聽她的電話,所以他們向來是長話短說,揀最重要的詞句,對方明白就好。不然被呂太太知道了他們結(jié)婚只是做做樣子,彼此商量好了要追求個人的自由。那真不知道該要怎樣的驚駭,又怎樣的氣憤了。從這一點上來說,呂七小姐肯做這樣的妥協(xié),可見是很大膽,思想又極開放的一位新女性。喬正僧跟她保證,“萬一將來碰上了真心喜歡的人,你隨時可以……”“這個我想過,那也不一定要離婚?!?/br>“你是這么想嗎?對方可未必。”“不瞞你說,我是真心的喜歡喬太太這個頭銜呢?!?/br>也不知道算不算玩笑話,喬正僧有點鬧不懂她。但也無所謂,他費心琢磨她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當初動了心思去追求她,也算是機緣巧合。因為他被關(guān)著,隔絕了信息,不清楚外頭的情況,怕極了楊滿審在他前面。當初最捷徑的一條路,就是靠呂家。受害者的家屬有這項權(quán)利。但出來之后,特別是得知楊滿在廖枯人那里,他也就想明白了。結(jié)婚便結(jié)婚,或許他命里該有個妻子,最后生下個一兒半女,也不算什么壞事。所以那段時間里,他是安安分分的在談戀愛。甚至有時候呂七小姐遞過來的纖手,還有那嬌嫩的香唇,喬正僧細心品過之后,也覺得另有一番受用。至少并不討厭,他本不是專愛男人的那一類。只是這種謊言,再見到楊滿之后,就騙不了自己了。如果當時楊滿不討?zhàn)?,沒有勾引他的話,說不定喬正僧就走了。走了就走了,早晚也要回頭。就像眼下的狀況,那點可憐的尊嚴,真的不算什么了。在那間悶濕的小屋子里交尾,真正屈辱的是誰?喬正僧簡直想殺了他,然而錦千卻說,“我是想找一個,像你愛他那么愛我的人?!?/br>喬正僧聽了有些發(fā)窘,他覺得自己早就過了談情說愛的年齡。而且,他也從來沒跟人說過這個字。就手點起一根煙來掩飾,喬正僧很淡漠的說,“你想多了,恐怕我沒那么高尚。”他自認在楊滿身上,盡是起一些瘋狂齷蹉的念頭,與女士們心目中的理想紳士相差甚遠。只是外頭人看不出,至少那班太太們都愛夸他:喬先生風度好極了。退婚的事情,喬正僧不是沒想過,只苦于找不到一個好借口。這件事沒法硬來,目前他的生意周轉(zhuǎn),很需要航發(fā)銀行的支持。另一方面就是拖著,跟那些幼稚的政客一樣,指望日本人倒霉的那天。然而卻越來越不妙,偽政府已經(jīng)在南京成立,就連香港也淪陷了。眼下的形勢,仿佛只有漢jian做的徹底,才足夠扳回一局。好在呂七小姐跟他攤牌,表示不在意他外頭有人。畢竟一些舊家庭里,這種事情也是常有。少爺們不必守身,沒娶親前也是去嫖,往往就有了固定的相好。于是喬正僧明白她什么都清楚。本來也是,那案子鬧的滿城風雨,基本上什么也瞞不住。但他還是要試探她,叫她放心,說楊滿沒法進門做姨太太的。但是呂七小姐又說,她打算結(jié)完婚,就去日本念書。這全是她自己的主意,不必跟任何人交代。喬正僧覺得很詫異,同時也覺悟到,其實他對呂錦千一無所知。平常喝茶看戲都是演戲,彼此從來也沒深聊過。那么,就當是互相利用好了。喬正僧想也不想,就很無恥的答應(yīng)下來。說實話楊滿也沒料到,船票會有三張。他一開始還很糊涂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