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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披風(fēng),擋住了他的臉,帶著他在西殿外走了走。這些路線也是那人特意找出來的,像是為了應(yīng)付他,因為人很少。這一路下來,他甚至連太監(jiān)宮女都沒有遇見一個。阿盞依舊像個小動物一般,小心翼翼地觀測著四周。他身邊的人突然停住了,而他卻沒有止住腳步,往前撞了去,便撞到了一個人。阿盞連忙后退兩步,瞇著眼睛看著他撞到的人。確切來說,那不只是一個人,而是偽裝成一棵樹的人,那人偽裝地太逼真了,差點騙過了那位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走到近前,陸青桐才發(fā)現(xiàn),否則他是絕對不會讓阿盞靠近的。陸青桐看著眼前的樹人,臉色特別難看。阿盞看著他花花綠綠的臉,心中劃過異樣的感覺,似曾相識。“謝盞!”那棵樹也吃了一驚,忍不住叫出了聲。那聲音又驚又喜,若是要深究起來,還是喜多余驚的。原來他的全名是‘謝盞’嗎?謝是他的姓氏。阿盞看著那扭動的樹一樣的人,嘴角忍不住扯了扯,露出一個笑,他笑起來的時候,眼中像是盛滿了星光,很耀眼。阿盞發(fā)現(xiàn),他似乎挺喜歡這個人的。第049章熟人謝盞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越看越眼熟。那人本是紅紅綠綠的臉,唯有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探究地看著他,眼中千萬種情緒涌動著,似有些難以相信,又帶著一些激動,最后都化作低啞的聲音:“真的是你。”自謝盞醒來,很少有令他心生喜愛的人,此時見著一個便格外珍惜,不禁抓住了他的衣襟,好奇地看著他。這個人太奇怪了,跟他醒來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謝盞一只手便想去摸他的臉,想將那綠色抹去,看看里面藏著的是怎樣的一只臉。陳賀之突然愣住了,這張臉是謝盞的臉,但是眼神卻完全不一樣了。以往,他總是彈劾他,而他看他的目光是冷漠的、嘲諷的。此時的謝盞,眼中澄澈地毫無雜質(zhì),眼神發(fā)亮,沒有厭惡。但是他知道,這確確實實是謝盞,謝盞沒有死……他心中已經(jīng)不是激動能形容了,不禁伸出手想要去摸摸他的臉……桓凜匆匆趕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阿盞站在一個花花綠綠的人身邊,手抓住了那人的衣襟。阿盞的臉上的表情是自醒來,從未出現(xiàn)過的。有些開心,有些好奇,那雙烏黑的眼睛泛著亮光。桓凜覺得,如果他不上去阻止的話,阿盞會直接跟著那人離去。失去記憶的阿盞并非沒有喜歡的人的。桓凜心中心悸,臉色暗沉了下去,腳步已經(jīng)不自覺地邁了出去,擋在了阿盞和陳賀之的中間,一雙眼睛斜睨著陳賀之,帶著煞氣:“未得召見擅闖宮中,還是這么一副怪異的樣子,陳賀之,你究竟有何居心?”陳賀之強行按捺住初見謝盞的喜悅,他總不能說是一次陳家老爺子醉酒之后透露了一些事,所以他坐立難安,想來一探究竟。他不是武將,不能偷偷潛伏進宮中,只能用老本行混進來。陳賀之偽裝的技能已經(jīng)臻于佳境,這一路直到西殿的圍墻外,竟是無人發(fā)覺。當然,再靠近些,便是皇帝的親衛(wèi)守著,陳賀之便不敢往里了。只是他沒有想過,這么快便有收獲了。那一瞬間,陳賀之心中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然后朝著皇帝跪了下去,默不作聲。他此時無論說什么都是錯,不如不說。桓凜看著陳賀之的頭頂,一股怒火直沖腦頂:“陳賀之,你這是認罪了嗎?鬼鬼祟祟地躲在宮墻外,意圖謀害皇族……”在對上阿盞冰冷的目光時,桓凜的聲音梗在了喉嚨口。他知道阿盞與陳賀之本是不容于水火的,他記得,阿盞說過,自他死后便一直跟在他身邊,他也記得,陳賀之是阿盞入獄后唯一替他求過情的人。阿盞什么都忘記了,但是那些愛恨還是記在心中。然而要他就此放過陳賀之,他心中又十分不甘,最后他聽到自己略帶疲憊卻強裝威嚴的聲音道:“陳賀之,驚擾圣駕,拖出去打五十大板?!?/br>他的話一出,很快就有侍衛(wèi)上來要將他拖走。謝盞雖然忘記了過去,但是卻并不代表傻了,他走到了陳賀之的面前,與桓凜對峙著。他依舊是不出聲,眸中卻帶著堅決的神色,明顯不滿桓凜的決定。他在維護陳賀之。桓凜還未熄滅的怒火又冒了出來,那不只是怒火,還混雜著酸酸澀澀的感覺:“阿盞,難道你想要我殺了他?”謝盞的眼睛猛地瞪大,很快明白了桓凜話中的意思,他突然走開了,也從桓凜的身邊走過了,直接朝著西殿的偏門走了進去。桓凜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遲疑片刻,便也跟了上去。阿盞生氣了。當他進入西殿,進入阿盞住的院子,他便發(fā)現(xiàn)了。院子門被緊緊地關(guān)上,他敲了一會兒,小太監(jiān)才打開了門。“門怎么關(guān)上了?”桓凜問道。小太監(jiān)嚇得連忙跪了下去:“是謝公子讓關(guān)上的。”桓凜愣了一下,推開門走了進去,又將門闔上了,才朝著阿盞的房間走去。阿盞的門依舊是關(guān)上的,關(guān)得緊緊的,這一下,桓凜怎么敲門都敲不開了。于是,來往的太監(jiān)宮女便看到那尊貴無比的帝皇像被罰站一般站在門口,不得門而入。桓凜在那門外站了整整兩個時辰,開始的時候,他也是有些氣悶的。就因為他打了陳賀之五十大板,阿盞便與他置氣,到了后來,心卻靜了下來。阿盞還活著,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這便是上天對他的厚愛了。等太陽落了西山,黃昏降臨時,桓凜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終于離去了。然而第二天,桓凜便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阿盞絕食了!阿盞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整整一天都沒有出來,早膳都送不進去!先是小太監(jiān)在外面敲了一會兒門,小太監(jiān)慌了,便去請了總管,李得清又說了幾句軟話,依舊是沒有動靜。李得清是個人精,知道里面的人出了什么事,他可擔待不起,于是趕緊去啟奏了皇帝,皇帝顧不得手中的奏折,便連忙跑來了。然而,皇帝不見得比小太監(jiān)和李得清好使,無論他說什么,阿盞都未曾回應(yīng)一句。到了后來,桓凜有些急了,生怕阿盞發(fā)生了什么事,直接撬開了窗戶,從窗戶跳了進去,便看到阿盞站在窗戶下,一雙狹長的眸正冷冰冰地看著他……桓凜下意識地想要跳窗而出。阿盞生氣的時候,不哭也不鬧,便那樣冷冷地盯著他,無論他說什么,阿盞的眼神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盯得他頭皮發(fā)麻,盯得他的心漸漸冷下去。桓凜幾乎有些狼狽地走出了那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