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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哭了起來,身體還在微微發(fā)抖發(fā)抖。出站后就沒有安檢系統(tǒng)了,亂糟糟的車站本就容易滋生事端,況且現(xiàn)在還是半夜,小偷想要跑掉很容易,那錢可能是一位母親省吃儉用了幾年才存下來的心血,是給她兒子看病的救命錢。沒容得上賀忻細想,他下意識地推開女人死命扯住他的手,一個健步?jīng)_了出去。剛跑了沒幾步,身邊突然躥起一陣風,帶著淡淡的花露水味,賀忻偏頭,看見了一個高挑清瘦的男人跟他一塊兒在追小偷,他沒仔細打量,只來得及瞥到他迎風飛揚的劉海,對方就刷的一下超過了他。賀忻跑步很快,因為他腿長,面前的男人速度跟他不相上下,再快接近小偷的時候,他撐著賀忻的肩膀跳起來助力,朝那人的小腿踹了一腳,干凈利落地將人撂倒在地。小偷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了幾下還想跑,可惜賀忻和李言蹊都已經(jīng)追上來了,一左一右攔住了他。小偷大約是被惹急了,面露猙獰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揮了兩下,好彰顯他的不好惹,可惜另外兩位也不是省油的燈,賀忻面無表情地將拳頭砸在他臉上,側(cè)面躲過攻擊,又抬腿踹掉了他的匕首。小偷見偷襲不成功,轉(zhuǎn)身想跑,李言蹊并不給他機會,他順勢往右一撲,兩人一同摔倒在地。電光火石間,他已經(jīng)把小偷按住了,并狠狠地朝他肋骨揍了幾拳。小偷被李言蹊這一下弄得徹底竄了火,放開膽子不管不顧地跟他扭打成一團,單方面的挨揍了幾輪,還死不悔改想跑,圍觀大媽看不下去了,直接丟給賀忻一根拐杖,他接過,趁著小偷背對他的時候,往他背上狠狠掄了一棍。“cao。”小偷一邊罵著,一邊因為分心被迎面而上的李言蹊再次揍倒在地。賀忻猛地上前,一膝蓋頂在小偷的肚子上,并扭傷了他的手腕,對方痛得大叫,不住掙扎,生命力十分頑強的小偷這一回終于是撞上了閻羅王。李言蹊被半路截了胡,抬眼看著剛才沖過來的男人,他個頭很高,口罩墨鏡將整張臉遮得沒有一絲空隙,即便這樣,李言蹊還是能感覺到他臉上正寫著四個大字“我很不爽”,他露出的手腕上有一小截紗布,此刻因為動作過猛滲出了血,但他依舊沒有停止揍人。接著李言蹊發(fā)現(xiàn)這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長腿好像在拿小偷當出氣筒。小偷完全沒了還手能力,賀忻揍人的招數(shù)毒辣,全往他最敏感脆弱的地方招呼,李言蹊猜想這位大高個兒一定是個資生混混,打架的力度和技巧怎么看都不太像個正經(jīng)學生。再這樣下去,估計小偷得命喪車站了,李言蹊想了想,把搶回來的包還給哭得停不下來的大姐,揉了揉酸脹的胳膊,回頭道,“差不多得了,你手在流血?!?/br>賀忻發(fā)泄爽了,慢慢直起了身。“你他媽跟人打架的時候像一條瘋狗?!边@是吳睿對他的評價,他以前還覺得這評價太不中肯了,怎么說也得是驍勇善戰(zhàn)的獵犬吧,如今看見地上躺著不住喘氣兒的小偷,這才恢復了一點理智。賀忻撿起自己摔得稀巴爛的手機,把它塞進兜里,抬眼的時候跟李言蹊的視線撞上了。喲,長得不錯。這是賀忻對李言蹊的第一印象,繼而低頭看見他印滿了黃金辣翅的T恤,表情微妙地皺了皺眉。可惜是個傻子。李言蹊也看著他,誰都沒有說話,但頗有點“你瞅啥瞅你咋地”的意思。賀忻用嘴咬開了紗布,然后將它丟進了一邊的垃圾桶,李言蹊想起了正事,轉(zhuǎn)身心急如焚地撥打賀欣的電話。兩個少年從彼此身上都嗅到了一種不太好惹的“同類”氣場,索性裝睜眼瞎,同時回頭離開,反正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見義勇為一場。李言蹊聽了幾遍“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聲音,心情有些煩躁,沒接到賀欣結(jié)果她電話還關機了?巡邏警察這會兒正從大廳往“案發(fā)現(xiàn)場”走,他不想浪費幾個小時跟他們闡述這次搶劫案的過程,麻煩是小,接不到賀欣被投訴,賺不到這一筆錢才是倒了大霉,回頭看了一眼正從口袋里扒煙的大高個一眼,李言蹊心生一計,他從容地走上前對巡警說,“警察叔叔,剛才就是他英勇無畏地制服了歹徒,對,那個戴墨鏡和口罩的帥哥?!?/br>警察們點頭,不耐煩地朝賀忻和小偷的方向走去。小偷廢了好大勁兒才踉踉蹌蹌地爬起來,緊接著就被姍姍來遲的警察們生拖硬拉弄出去了。連帶著還有被人賣了的賀忻,他一向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類型,難得受了刺激做件好事,結(jié)果又給自己惹上了一堆麻煩,賀忻跟著巡警走了一段路,這才想到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岔,回頭瞪了一眼李言蹊狂奔的方向,可惜此人做事太不講仁義道德,空有一張好臉,把爛攤子甩給他就跑了。賀欣看著他的背影,叼著煙瞇了瞇眼。凌晨四點半,這一樁麻煩事終于處理好了,這里的警察挺逗,剛罵完賀忻“你怎么能下手完全沒有輕重,萬一打死人了怎么辦?”過了一會兒又表揚他,“啊,年輕人見義勇為是好事,像你這樣又帥又有正義感的學生,父母一定教育得很好吧?!?/br>賀忻掀開眼皮看了他們一眼,“我沒人管。”“哦。”警察喝了口水,“自學成材,很好,很好?!?/br>賀忻問,“我可以走了嗎?”警察們指了指門口,并友情附贈了他一把“安妮德炸雞友情冠名”的傘,那偌大的商標和一只大雞翅卡在中央,丑得特別別出心裁,賀忻不由得想起了車站見到的男人,他那件黃金辣翅的T恤好像也是“師出同門”。賀忻嫌棄地將傘撐開,從警局里走出來,臺風還沒過境,所到之處都是濕漉漉的一片,風刮得肆虐,雨還沒停,整個城市很安靜,連路邊的小狗都睡了。鬧了這么一通他倒是不困了,南方的夏天潮意很濃,倒是不像他們那里一樣窒息悶熱,賀忻叼了根煙,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遠處的燈一會兒亮一會兒滅,像光暈一樣,其實很漂亮。他一直往前走,最后走進了漆黑的隧道,一個抱著吉他的流浪歌手站在角落輕聲彈唱。——我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注定現(xiàn)在就是漂泊。——無法停止我內(nèi)心的狂熱,對未來的執(zhí)著。賀忻站在他面前聽完整一首歌,然后繼續(xù)往前走。過了一會兒,流浪歌手詫然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樂器盒里多了五百塊錢。穿過隧道,有一束很亮的光,這里的路燈重新裝過,連光都比那一頭的亮很多。賀忻笑了笑,置身于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中,他卻突然感到很迷茫。第二天一早,李言蹊在南溪火車站接到了紀凡哥的電話。“很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