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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點點頭說,“王老師,我半節(jié)課后走,要去趟醫(yī)院?!?/br>“行?!蓖趿⒋豪蠋熌弥贪缸叩搅碎T口,又猛地回頭朝賀忻吼了一嗓子,“賀忻,下午班會要是我看見你遛去打球了,就等著我來家訪吧?!?/br>賀忻不耐煩地蹙了蹙眉,把自己通篇都是紅叉叉的試卷一股腦兒塞進了課桌里。這一整天,平常吵得要命的班級連課間都安靜下來了,全程籠罩在一片惆悵里,連一向沒心沒肺的廖枚都止不住的頹喪著,趴在李言蹊位置上快哭了,“我就沒考那么差過,我奶奶可要氣死了。”說完又有些不甘的看著李言蹊,“塔哥,你說你見天兒在外面打工轉(zhuǎn)悠,哪有空看書寫題啊,怎么還能拿雙百分呢?!?/br>李言蹊指指自己的腦子,攤了攤手。“cao,過分?!绷蚊多止镜馈?/br>賀忻趴在桌子上抬頭看了李言蹊的背影一眼,嗤笑了下。其實哪兒有什么天才,李言蹊也不過是比別人聰明了點,這兩天考試他失眠,經(jīng)常半夜還在外面兜圈子吹風,每回都能看見李言蹊屋子里燈還亮著,他穿著一件干凈的白T,認認真真坐著寫題,一寫就是幾個小時。這位少年的自尊心有點兒強啊,賀忻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卷子。突然感覺到了他和李言蹊在本質(zhì)上的差距。他在拼命往前飛,而他不惜一切折斷自己的翅膀。第二十章抓緊希望果不其然,班會結(jié)束后,賀忻就被王老師三臺大轎請到了辦公室里。賀忻那校服穿得松松垮垮,不正經(jīng)中透著點酷勁兒,王老師也就多看了一眼,咳了一聲后嚴肅道,“老師想跟你談?wù)劇!?/br>賀忻嘴上說著“我倆沒什么共同語言”,卻還是拉開了椅子坐下來。“那就找找共同語言?!蓖趵蠋熆粗荒槻荒蜔┑臉幼?,拍拍桌子說,“這是你對一個迷妹該有的態(tài)度嗎?”賀忻笑起來,“王老師,您這種重量級別的迷妹我承受不起?!?/br>“都說了解愛豆脾氣以后,大部分粉絲都要粉轉(zhuǎn)黑,你老師我差不多了?!蓖趵蠋熀戎瑁藭涸嚲碚f,“咱們認真聊聊,你其他科目什么水平我不知道,但是滕老跟我說過,你英語非常好,詞匯量和口語遠在所有人之上,為什么這次你才考了三十分?”賀忻淡淡地開口道,“我不會?!?/br>“是不會還是不想考?”王老師一針見血地說,“我不相信你脫口而出就是一串高級詞匯,連這些題目都做不出來,連這幾個簡單的單詞都不認識,這不是你會不會的問題,這是態(tài)度問題?!?/br>王老師見他不說話,輕輕嘆了口氣,“如果你智商真有這么捉急,擺這兒的題一道也不會,交白卷我都不會這么生氣,我氣的是你的態(tài)度,明明你是可以做好的,為什么自我放棄?”賀忻聽完她的話笑了一下,“自我放棄?我沒有啊,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彼X子里閃過父親對他的罵聲和母親的哭泣,一字一句道,“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兒?!?/br>王老師被噎了一下,看著賀忻那副“我與全世界都無關(guān),別把我算進去,讓我自生自滅”的樣子有些心塞,她大概能猜到他的家庭情況,這樣的案例在她教學(xué)生涯中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王老師清清嗓子,試探著開口,“給你灌毒雞湯也沒用,你比誰都門兒清,我只是想說,既然你現(xiàn)在只有一個人,就更應(yīng)該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不是嗎?不然你從老家跑到南溪來,還有什么意思呢?如果不想改變現(xiàn)狀,你為什么要來?”賀忻沉默地看著她,眼底并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的變化。王老師把試卷遞給他,“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你回去把試卷改改,會填的填上去,不會的就來找我?!?/br>這段談話持續(xù)得有些久,馬上就要入秋了,天黑的比之前快了點,賀忻看著教學(xué)樓里一盞盞亮起來的燈,心里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滋味,他接過試卷,低頭道了聲再見,轉(zhuǎn)身走了。王老師又喊住他,“對了,李言蹊最近怎么樣?你倆住一起,他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賀忻偏了偏頭,“你覺得他是那種會讓人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的人嗎?”王老師對這話表示贊同,笑了笑后托腮自言自語地說,“你們兩個,長得最帥,偏偏最不讓人省心,李言蹊成績雖然好,但脾氣也倔得跟驢似的,跟他說什么都不聽,叛逆少年啊,你倆能互相拯救一下嗎?我是沒轍了。”賀忻停下腳步,好半天才問,“他爸爸那事兒老師你知道嗎?”王老師說,“不全面,也都是聽別人說的,你想聽?”賀忻不置可否,轉(zhuǎn)身時手摸到褲袋里的煙,摩挲著搓了下說,“算了,我想知道的時候會自己去問他。”雖然那人用豬飼料給他裝吃的,但這種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再怎么顯得善意的談資,也會有點不尊重的意味,賀忻還做不到那么混。李言蹊今天把弟弟從醫(yī)院里接回來了,一次性多配了點藥,加上醫(yī)藥費,幾乎付掉了身邊所有的錢,他不得不重新找了個工作補貼生活費,在學(xué)校旁邊的一家土菜館當服務(wù)員,做夜場,晚上八點半到十二點。但他沒想到費勁也在那里工作,領(lǐng)班互相介紹的時候,他倆都有些尷尬。不過晚上生意很好,李言蹊沒分出岔來想事兒,一直到夜班結(jié)束,他收拾完油膩的餐桌,把殘根剩飯都倒干凈,地也拖了一遍,正準備下班的時候,在店門口看見了比他早一個班次下班的費勁。費勁蹲在地上畫著圈,看見李言蹊出來了,立刻拍拍屁股站起來,也不說話,就看著他。李言蹊避開他的目光,轉(zhuǎn)身離開。“李言蹊?!辟M勁叫了他一聲,“你.......等一等。”李言蹊停下腳步,并沒有回頭,“怎么?”費勁小跑了兩步,搓了搓手,有點緊張的說,“我爸爸的案子馬上就要重新再審了。”李言蹊立刻打斷了他,“跟我無關(guān)?!?/br>“我知道?!辟M勁說,“你本來就沒必要再趟進這淌渾水里,叔叔跑了,你更沒有責任替他承受這些非議。”“可是我聽人說,你有收到叔叔寄過來的信,我想問你,信里是不是有什么證據(jù),證明當時.......”李言蹊聲音很冷漠,“我不知道,我沒拆開過?!?/br>費勁有點急,他呼了口氣看向李言蹊,“我不需要你出面說什么,可不可以把那幾封信給我,我.......”李言蹊閉上眼又睜開,睫毛沾了些許濕意,“你能保證這次能贏嗎?你能保證如果我出頭了,當年那件事情就會逆轉(zhuǎn)成功嗎?如果輸了,蔣志鳴家會放過你嗎?會放過我嗎?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