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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發(fā)現(xiàn),他和賀忻很像,卸下了鎧甲,沒有了武裝,他們就像空曠的廢墟里一棵搖搖欲墜的草,在干燥的土壤里,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中夾縫叢生。第二十一章帥和漂亮賀忻被鬧鐘吵醒了,非常激情昂揚的一聲“第二套全國中學(xué)生廣播體cao,時代在召喚~預(yù)備起!”把他嚇得夠嗆,翻身一骨碌從床上蹦了起來,險些以為自己在主席臺前做著cao給睡過去了。“我cao?!眲偛艅×乙粍樱l(fā)現(xiàn)自個兒脖子睡失枕了。身旁發(fā)出了一聲悶笑,李言蹊扒拉開被子,從掛鉤上扯了條褲子,蹬了兩下長腿,穿戴完畢后,下地把鬧鐘給關(guān)了。賀忻抱著被子坐著沒動,跟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六點十五分,要遲到了?!?/br>有一個稚嫩得非常奶氣的聲音在一旁跟著重復(fù),“要遲到了。”賀忻這才發(fā)現(xiàn)他被子上撲了一個小孩兒,此刻正睜著他的大眼睛跟他對視,那歐式大雙眼皮挺眼熟的。“哥哥!他是不是傻了。”李岸瞪了一會兒后急眼了。“你才傻了?!辟R忻搓了搓頭發(fā)讓自己清醒一些,下床撈起他的衣服隨意一套。這一覺下來,除了脖子睡歪了以外,渾身都挺舒服的,每個毛孔都散發(fā)著“我很滿足”的氣息,賀忻蹲下身系著鞋帶,看了一眼正在疊被子的李言蹊,有點兒鬧不明白,這人到底身上沾了什么味兒啊,靠近他就跟嗑了速效安眠藥一樣,睡得比任何時候都?xì)g騰,連昨晚短暫的噩夢都沒影響他。還有這人的鬧鐘真的可以列入十大恐怖故事里了。“檸檬精.......”李岸蹲下來對著他說話,在賀忻猛地抬頭時,又多加了一聲,“哥哥。”賀忻剛起床聲音有點啞,聽起來很兇,“誰讓你這么喊我的?”李岸倒也不怕,笑瞇瞇地回他,“我哥哥。”說完拉著李言蹊走到他面前,指指他,下巴抬得老高,樣子非常驕傲,“這是我哥哥?!痹僦噶酥缸约海拔沂撬艿?,我叫李岸,靠岸的岸。”接著他就杵著不動了,應(yīng)該是在等賀忻自我介紹,李言蹊看了看手表,催促道,“隨便說點兒什么,不然我弟會磨到天荒地老。”賀忻估摸著這是小朋友之間獨特的構(gòu)建友誼方式,就這么干巴巴站著,場面一度非常尷尬,于是他彎腰接了話茬,“我是賀忻,你哥哥同學(xué)?!?/br>“好的,檸檬精。”李岸笑著轉(zhuǎn)頭跟他哥哥說話,“我洗漱完了,去外面散散步?!?/br>李岸一溜煙跑走以后,賀忻緩了幾秒鐘才“我cao”了一聲,回頭看李言蹊,“你弟邏輯非??b密啊,問了我叫什么以后,還他媽喊我檸檬精?!?/br>李言蹊把窗開了通通風(fēng),“像我,聰明。”賀忻笑了一下,笑容里帶著戲謔。李言蹊帶好發(fā)帶,走向浴室的時候又偏頭說了句,“我弟已經(jīng)兩個月沒回家住了,所以他今天心情很好,這段時間他都在這兒,如果以后碰上了,你別對他兇?!?/br>賀忻靠在墻上,豎起食指鄙視他,“我兇一個小孩兒,犯得著嗎?”李言蹊笑笑說,“那可說不準(zhǔn),你上回在老街的河粉店,把一小胖墩給兇哭了。”賀忻說,“那是因為那熊孩子把鼻涕搓我身上?!?/br>李言蹊回憶了下那天暴走的賀忻,沒繃住又笑了笑。“沒完了還?”賀忻說著抓起手機(jī)往外走。李言蹊手搭著墻,想了想問,“我熱一下包子,你要嗎?”賀忻沒有回答,走得很快,他回到房間洗漱了下,再給手機(jī)充了會兒電,提著書包出門的時候,看見李岸趴在池塘邊看鴨子。前幾天下過雨,池塘邊的泥土非?;?,賀忻怕他掉下去,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將人往后拎了一段距離。李岸摟著很瘦,rou全長臉上了,白白糯糯的,長得確實很可愛,可惜有點憔悴的病態(tài)。“檸檬精哥哥,這里有幾只鴨?”他仰著頭,手拽住了賀忻的衣角。賀忻想走也走不了了,沉默片刻后挨個數(shù)著。“十八只?!?/br>李岸也跟著數(shù)了一遍,數(shù)到最后一只的時候嘆了口氣,“是十八只,比我去醫(yī)院之前多了三只?!?/br>“生小鴨了吧?!辟R忻順嘴回道。李岸點點頭,指著那邊的橘子樹和葡萄架,“我走之前它們都沒結(jié)果呢,現(xiàn)在都可以摘下來吃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br>從小孩兒嘴里聽到這句少年老成的感慨,賀忻心里有點說不出的滋味。“檸檬精哥哥,你好高啊?!崩畎逗鋈晦D(zhuǎn)移了話題。“比你哥高么?”賀忻問。“高。”李岸比劃了一下,“高一點點?!?/br>賀忻笑道,“那比你哥帥嗎?”李岸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像是仔細(xì)思考了一番,最后艱難地說,“那還是沒有吧。”小家伙擰著眉頭思索的模樣挺可愛,賀忻有點想笑,嘖了一聲道,“少年你的審美非常有問題啊,你哥哥那叫漂亮,帥,還是得看我?!?/br>“就是帥!”李岸鼓著嘴,哼氣道。賀忻說,“就不帥!”李言蹊趴在窗口聽著他們無聊的對話,感覺池塘邊的鴨子都倆人被嚇跑了。他低頭照了照手機(jī),看見自己略顯疲憊卻依舊干凈清秀的五官,倚著窗想,原來他這種長相在賀忻眼里叫做漂亮?哪兒漂亮了?李言蹊抿了抿嘴唇,很快他就把這個形容詞“爺們兒與否”給拋到了一邊,欣賞了一分鐘李岸被他氣得冒煙的小腦袋,特別朝氣蓬勃,一點兒都不像生大病的人,這種模樣的李岸他很久都沒見過了。李言蹊很輕地嘆了口氣,探出腦袋敲了敲窗,“還吃早飯嗎?”李岸跟賀忻同時回頭,賀忻覺得這場景像極了喂豬飼養(yǎng)員在喊吃飯,又想起了前天那盒豬飼料包裝的檸檬蛋卷,感覺特丟面兒,他剛想邁腿離開,被李岸搶先一步牽著手拉到了飯桌上。賀忻本來打算去外面吃一客湯包的,但看見李言蹊煮的小米粥和包子以后,又覺得湯包這玩意兒實在太油膩了。“別吃太多,小心撐著。”李言蹊給李岸倒了杯牛奶。“知道了?!崩畎堆鲱^喝了一口,嘴邊留下了一圈白胡子。“你怎么每回都這樣啊。”李言蹊又給他扯了張紙,聽見賀忻幽幽地冒了一句,“小奶泡?!?/br>李岸睜圓了眼睛,“你叫我什么?”賀忻秉著有仇不報非君子的原則,擅自給人取了個外號,“我叫你小奶泡有問題嗎?”男子漢自尊心嚴(yán)重受挫的李岸手臂高舉,埋頭把臉給擋住了。李言蹊眼看著時間來不及了,吃個飯都得倒數(shù)計算著秒,吃完了以后他對李岸說,“記得吃藥,要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