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快速朝他走來。“李老師辛苦了?!?/br>“你還買了什么?”李言蹊瞥了眼問。“養(yǎng)樂多?!辟R忻把東西放下,“待會兒你回去放冰箱里,明天一早奶泡兒就能吃了?!?/br>“你快把他寵壞了?!崩钛怎栊α诵Α?/br>“我寵的有意見?”賀忻拆開外賣盒,攪了兩筷子后問,“我這回是不是都做對了?”李言蹊咬了一口豆腐,“差一點兒,但是進(jìn)步顯著,李老師準(zhǔn)備給你個獎勵?!闭f著他把草稿本拿出來,搗鼓一陣后遞到對面去。賀忻喝著湯險些噴了,他咳嗽兩聲,沉默了好半天朝李言蹊鼓鼓掌,“神他媽一朵小紅花?!?/br>話是這么說,但賀忻為了這朵小紅花頭一回這么拼,熬夜看了三天書,感覺自個兒都能成仙了,考試那天下起雨來,大伙兒預(yù)感不太好,臨時抱佛腳也沒用了,索性對著雨神求了一通,保佑老天開眼,讓他們能過個好年,下學(xué)期就不愁吃穿了。賀忻跟李言蹊分別在教學(xué)樓一首一尾兩個考場,考完試上廁所都不在同一服務(wù)區(qū),更別提偷摸看答案了。賀忻那個考場里就一個他們班的同學(xué),那人倒數(shù)第三,坐在賀忻后面,本來想著好好睡一覺,反正倒數(shù)第一在他前面坐著呢,結(jié)果他失策了,這位平時沒正經(jīng)念過幾天書的同學(xué)居然一刻不停把題目全寫完了。語文可以是偶然,數(shù)學(xué)總不會了吧,很快,倒數(shù)第三又打臉了,賀忻雖然字丑得要人命,但答題卡上都填滿了,哪怕是后面的大題也都有他潦草的筆跡。兩天考完,倒數(shù)第三身心俱疲,覺得他自個兒可能要一躍成為倒數(shù)第一了。“考得怎么樣?”李言蹊走到他們班考場門口問。賀忻背起書包說,“還行,大部分都寫了,英語應(yīng)該滿分?!?/br>李言蹊似笑非笑地彎了一下嘴角,“卷面分肯定要扣個一兩分的,畢竟認(rèn)單詞費腦子?!?/br>“那也有148。”賀忻聲音沒收著,倒數(shù)第三跟在他們身后聽得有點兒想吐血。走出校門,李言蹊疑惑地看著他問,“婁元怎么了?看你的眼神充滿了哀愁?!?/br>“倒數(shù)第三搖身一變倒數(shù)第一了,能不哀愁嗎?”李言蹊想了想也是,畢竟倒數(shù)第二病了沒來考試。“好慘哦?!?/br>賀忻笑起來,覺得渾身上下的勁兒都松了,有種說不出的舒坦,這是以前從沒體會過的感覺,挺爽的。“寒假你要做什么?”李言蹊側(cè)過臉看著他,“本來想去接待所干一陣,但紀(jì)凡哥他們出去旅游了,這周找找看有什么別的兼職沒有。”賀忻點點頭,“雜志那點錢,估計要年后上來才能打到我們卡里?!?/br>李言蹊嗯了一聲,“那期雜志什么時候出?”賀忻往他那兒靠近了點說,“應(yīng)該快了,你急需嗎?我催催他們?”“沒事兒。”李言蹊說,“這段時間我弟狀況還行,醫(yī)生說住院可以緩一緩?!?/br>賀忻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把人牢牢勾住了,這一路雨很大,倆人湊合著撐一把傘,并肩往家的方向走著,迎接他們共同度過的第一個假期。寒假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臨近過年,大部分商場的兼職工資都雙倍,上回讓李言蹊舞槍的活動商又來了,但不管對方開價多少,李言蹊這回都不肯干了。賀忻想起那天他們克扣他工資的損樣,就恨不得掄著槍往他們臉上一人戳一下才解氣,不過李言蹊會拒絕這么大的工作,令他有點意外。“其實吧,拒絕他們有另一個理由,我接了個家教的活兒,得去豐慶呆一周?!?/br>“什么?”賀忻嘴里的雞蛋餅掉地上了,“你要去別人家里當(dāng)一星期的家教?”李言蹊沉默地點了點頭,“三倍工資,我良心拒絕不了?!?/br>賀忻其實有點兒不爽,理由非常簡單,他能有一禮拜見不著李言蹊,吃不了他做的飯,不能跟他一塊兒打籃球,也不能一塊兒逛超市,逛小吃街,沒有目的一通瞎逛。但他還是帶著十二分的焦慮和郁悶,偏頭說了聲恭喜。李言蹊笑了笑,轉(zhuǎn)著手里的杯子,沒吭聲。其實去做家教,錢是一方面的理由,讓他們兩個人認(rèn)真想想才是更主要的原因,前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對方那本同性戀書已經(jīng)不在了,他不知道賀忻是看完了還是沒看完把它放起來了,總之,他再也沒見過那本書,也沒聽賀忻提過那本書任何細(xì)枝末節(jié)的東西,但他后來自己去圖書館看過幾頁就看不下去了,設(shè)身處地一想,如果自己原本有著跟書里完全不同的生活軌跡,某天偶然地火星撞地球了,那他會因為好奇而跨進(jìn)來嗎?他能夠毫無芥蒂地接受這樣一個身份嗎?他能夠坦然又真實的面對自己嗎?李言蹊前天去醫(yī)院問過醫(yī)生,剛才跟賀忻說的一半是謊話,李岸的病沒有很好,年后上來一定要住院,之后會有一大筆花費,會有數(shù)不清的麻煩,他們馬上就要高三了,賀忻不再沉淪下去,他找到了學(xué)習(xí)的目標(biāo),或許也找到了一種完美的生活方式,所以這時候,這些莫無須有的困擾不該由他跟自己一同承擔(dān)。李言蹊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想得太多,腦子里一片混亂,所以適當(dāng)離令他一靠近就失去理智的源頭遠(yuǎn)一些,也能捋順?biāo)约盒睦锏南敕ā?/br>賀忻送他到火車站,沒想到時隔大半年,他們居然還能再來一回這里,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他突然有些感慨。李岸小臉皺巴巴,但沒哭,伸手讓李言蹊抱抱。“哎,不是,我就去一個禮拜,你倆搞得我再也不回來似的。”賀忻正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去蹭個課,但一想到他也不在了,小奶泡鐵定沒勁透了,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腿,壓下了想往售票處走的沖動,朝李言蹊一揮手,“走吧走吧?!?/br>“人總要學(xué)著自己長大?!崩钛怎韪艘痪?。賀忻笑了笑,“你回來票買好了嗎?”“好了?!崩钛怎枵f,“下禮拜三,回來就差不多快過年了,我?guī)c火腿和臘rou回來。”賀忻很輕地“嗯”了一聲。他搓了搓煙蒂,在李言蹊進(jìn)站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喊住了他,對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睫低垂著,片刻后也抬頭朝他笑了笑。“想聽我的答案嗎?”李言蹊一張嘴卻忘了說什么話,哈出一口氣,在空氣里凝結(jié)成nongnong白霧。賀忻瞇了下眼睛,“給我買糯米糕回來,我就告訴你?!?/br>好半天,李言蹊才中兀自沉默中回過神來,笑著點了下頭。一出站口,李岸就抱著賀忻的大腿蹭了蹭。“喲,想哥哥啦?”賀忻說著把對方打橫抱起來,“你哥哥不在家,咱倆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