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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名十三班只差了十分。如果這次四百米接力能得第一,他們班就贏了。李言蹊和賀忻是最后兩棒沖刺的,前面落后了不少,追回比分有點難度,李言蹊沉沉地呼了口氣,回頭看了眼賀忻,對方朝他笑了笑,比了個OK的手勢。“別想比分!跑的開心就好!”王美人在cao場邊大喊,“別有壓力大家!你們是最棒的!”跟著就響起了啦啦隊震耳欲聾的“五班最棒”吼聲。廖meimei沖過來了,李言蹊緊緊攥了下拳,專注地看著跑道,握到接力棒的時候他什么都沒想,低著頭沖了出去,耳邊呼嘯而過一陣喧囂的風,還有周圍激動的呼喊,李言蹊咬了咬牙,在彎道的時候奮力加速。手里的棒飛出去,被賀忻穩(wěn)穩(wěn)握在手中,他們的雙手有零點零一秒的觸碰,感受到了對方指尖的熱度,似乎也汲取了一點點勇氣。李言蹊被同學們擁在中間,“超過了兩個班!塔哥你太帥了!”李言蹊蹲下來喘了幾口氣,抬頭看著跑道。賀忻的優(yōu)勢在最后沖刺,但這一回他全程都在沖刺,過了彎道速度都保持不變,疾風一樣飛過,最后跟十三班站在了趨于平行的同一位置。“??!”比賽到了白熱化階段,全場爆發(fā)出了一陣陣加油和呼喊。十三班最后一棒大吼了一聲往前跑,拼盡全力沖向終點,賀忻跟他只有一個肩膀的距離,他先前沖得太猛,這會兒跟人硬碰硬有些難度。“完了,完了,就差一點點??!”廖meimei急吼吼地拽著李言蹊的胳膊說。“他能贏。”李言蹊目光沒有從賀忻身上移開過,剛跑完步的癥狀有所緩解,可心跳卻跳得越來越快,眼前這個人奔跑起來的樣子好像一束光,他靜止在一個只有他和賀忻的維度里,緊張地屏息凝神,只好緊緊攥著拳頭,眼前什么都看不到聽不到,只有他。目睹著他不顧一切地往前沖,比對方更快一秒跨過終點,借著慣性撲到他身邊,沒有任何停頓,就把他抱了起來。“我們贏了?。?!”廖meimei愣了一會兒后,蹦起來扯著嗓子大喊道,“五班最他媽牛逼!”賀忻的呼吸聲很劇烈,身上染著陽光和汗水的味道,李言蹊被他抱起來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停在了cao場邊上。周圍很多人都激動地抱成一團,老師們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異樣的,李言蹊這么想著,又把他抱得緊了些。“你特別棒?!?/br>“塔哥,我們贏了。”賀忻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是閃著光的,“這是咱倆一塊兒贏的?!?/br>接下去要頒獎了,全班人都很激動,頒到第一名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在看臺上喊了句,“王美人你看到了嗎?我們五班沒給你丟人!”王美人站在領(lǐng)獎處,笑著嘟囔了一句,“臭小子們,別惹你老娘哭啊?!?/br>賀忻拿著沉甸甸的獎杯,低頭親了一下,趁著賽場上人群混亂,雙手往后移了移,把剛才親到的地方不經(jīng)意地蹭了下李言蹊的嘴唇。這種感覺賀忻以前從來沒有過,很自在很坦然很得意,哪怕站在臺中央,被所有人注視著都不會覺得尷尬。李言蹊摸了下嘴唇,抬頭看著賀忻,很驕傲地想,這個人是我男朋友啊。全世界僅此一個,這么棒的男朋友。和他的微笑比起來,他的猶豫有多么微不足道。而后幾天下了場很大很大的雨,雨水瓢潑,感覺要把整個城市淹沒了。學校怕出事情,停課了兩天,李言蹊那張表格也就遲交了兩天。傳說中墨菲定律就是怕什么來什么,其實李言蹊早在那次比賽以后就跟人坦白了,只不過賀忻那會兒壓根沒當回事,玩了會兒游戲就把人摟在懷里一通揉,他再開口卻沒有了剛才的勇氣。隔天下午,賀忻去找他的筆記本,在桌上發(fā)現(xiàn)了那張表格。他原以為是班長收集的轉(zhuǎn)班申請表,但仔細盯著看了幾眼后,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簽名那一欄上,白紙黑字填的是李言蹊三個字。賀忻無法思考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情,額頭冷汗滴了下來,腦子有點混亂,胸口很沉,往前走一步腿都發(fā)僵,他怔怔地讀了三遍,恍然大悟,考醫(yī)生是要讀理科的,他為什么之前沒有想到呢?他給廖meimei打了個電話,問他文科轉(zhuǎn)班申請是多久以前的事兒,廖meimei說是上學期期末吧,兩個多月前了。賀忻還算穩(wěn)定的心情被這個答案給攪得一團亂。漸漸地,整個人都沉了下去。也不知道窩了多久,賀忻的手在煙灰缸邊一碰,抖了抖煙,重新站了起來。他努力做出一副灑脫的表情想笑,可心里有一團隱隱的怒火在盤旋著,像一根拔不掉的刺,他的笑容并不好看,有點發(fā)澀的失望,也有點憤怒。第五十七章各自沉淀李言蹊今晚打算跟人坦白,天氣不好,他倆去小吃街溜達的興致沒了,剛好在家煮一鍋餃子好好聊聊,但是當他包好餃子去敲賀忻房門的時候,對方不在家了。桌上還攤著沒寫完的一沓試卷,和他凌亂的滿是劃痕的草稿本,看樣子是被題目折磨瘋了,狂躁地發(fā)xiele一通出去了。李言蹊站在他房間里發(fā)了會兒愣,隱隱約約有些不得勁,說不上來什么感覺,有些恍惚,他摁了摁掌心讓自己不要多想,走過去收拾了下賀忻的書桌,撕下一張草稿紙,幫他把題算好塞在試卷底下,接著又幫他疊好了被子,把房間簡單掃了掃,才關(guān)上窗,推開門走了出去。外面還下著雨,連續(xù)的積水讓這邊兒的路不太好走,李言蹊卷起褲管,踮著腳尖踩到對面的空地上,抬眼就看見賀忻叼著一根煙,垂著腦袋,整個人有些不在狀態(tài),不顧球鞋被污水弄臟了,埋頭走得很快。“去哪兒了?怎么不打傘?”李言蹊扯了他胳膊一下。賀忻愣了愣神,用手指摁滅了煙蒂,李言蹊這才發(fā)現(xiàn)他頭發(fā)也濕了,樣子有些狼狽。“你.......”李言蹊突然有種心慌的預(yù)感,他啞了啞聲,沒問下去。四周靜默了一陣,賀忻盯著李言蹊擔憂的臉,這才伸手擼了一把頭發(fā),用無所謂的調(diào)調(diào)笑了笑說,“我寫題寫得頭疼,出去清醒一下。”李言蹊抿了抿唇,略微一停頓,蹭了下他的胳膊說,“去洗洗,我做了餃子,洗完過來吃?!?/br>“好?!辟R忻已經(jīng)把煙丟了,仰頭打了個噴嚏,徑直朝房間里走去。李言蹊轉(zhuǎn)頭看著他的背影,心口忽然生出一股煩躁,他原地呆了好一會兒才回到廚房,把已經(jīng)冷了的餃子再熱一遍。吃飯的時候,賀忻沒什么反常的,或許也只是因為李岸在旁邊,他不好表現(xiàn)出來,一口一個餃子吃得很歡,偶爾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