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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床,以及床另一側的羅靖和。臉突然紅得騰起蒸氣來。羅靖和睜開眼,伸手摸他的額頭:“太好了,終于還是沒有燒起來?!?/br>亓云回想起昨晚幼稚的行為,愈發(fā)不好意思。羅靖和想坐起來,口中哎喲了一聲??嘈χλΩ觳玻骸白蛱炷阗囋谖覒牙镆煌砩?,我就一動也不敢動,怕驚醒你,一晚上都一個姿勢——我半邊身子都麻了。”亓云全身都紅得騰起了蒸氣。“不過你睡覺挺安靜的,不亂動也不說夢話。就是扒著我不放。”羅靖和壞心地又添上一句。亓云捏著被角,縮在了一團陰影中。“好了,你再睡一會兒吧。今天有課嗎?那就請假吧。不要真?zhèn)L了。”亓云低低應了一聲。下午健力寶打電話過來:“你感冒了?昨天淋雨了?”亓云半睡不醒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今天上午你朋友來了一趟,竟然和劉胖子是朋友唉!”“嗯?”亓云一驚,沒聽羅靖和說過???“哦哦哦你朋友姓羅是吧?太令人憧憬了!太令人仰慕了!這簡直就是我的目標啊啊?。〕晒θ耸?!”“哦……”“你上哪兒認識這么有范兒有風度的朋友的?怎么看跟你也不是一個階級的吧?”“沒辦法,我還就是和他很鐵,你接著嫉妒就好了?!?/br>“不公平!真不公平!”健力寶在那邊瞎嚷嚷,一面又高呼“那塊rou誰都別搶!”“……你干嘛呢?”“我和幾個家伙吃燒烤呢?!苯×毢茈S意地說:“本來打算也叫上你,可是你都沒來?!?/br>從另一方面來講,健力寶除了吃就是運動的人生也是讓人嫉妒的。“唉唉唉,我嫉妒了。咱們扯平了吧?!?/br>“哼哼哼哼哼哼哼~”和健力寶東拉西扯一通之后掛了電話。羅靖和端著一碗湯走進來:“我剛剛問我媽,她說只要沒發(fā)燒還是可以喝羊rou湯的。我涼了半天了,你試試燙不燙。”亓云用勺子喝了一口,辛香可口,鮮而不膩。羅靖和就一直這么端著,亓云就著他的手喝湯。rou湯的香氣充斥屋內,似乎是一種,秋天特有的味道。“以后不準再這么折騰了。”羅靖和呼嚕呼嚕亓云的頭發(fā):“這下總算知道了吧?還是有人關心你的?!?/br>亓云縮在被子里,臉發(fā)紅。第11章亓云在家里多呆了兩天。賴在羅靖和臥室哪里也不去。羅靖和也由著他,還好床夠大,并不擠。雖然半夜的時候亓云還是會迷迷糊糊摸進羅靖和的懷里。亓云猜想羅靖和對待他的態(tài)度,大概就像寬容的長輩對待總是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這種想法未免讓人暗淡,可亓云又不敢證實。羅靖和身邊并沒有多少東西。不知是不是受了李旭飛的刺激,亓云一直想找一些關于羅靖和過去的記憶。比如說相冊。羅靖和揉揉他的腦袋,說小時候的相片他是有的,但是都在鎮(zhèn)上,他身邊沒有帶。很久之后亓云終于看到了羅靖和還沒上小學時照的一張照片。心疼錢的緣故,全家只有羅靖和照了彩照。背景是一個紅磚的瓦房,有些破舊。羅靖和瘦瘦小小的,皮膚黑黑,襯得眼睛又圓又大。小臉上有幾道灰,不知道在哪兒蹭上的。身上穿著他外公外婆給做的棉衣棉褲,臃腫歪斜,并不合身。小棉襖袖口領前黑的發(fā)亮,一般意義上貧窮人家野草兒似的孩子??赡軟]見過相機,看著鏡頭愣愣的?!翱蓱z兮兮的”,亓云看著那時候小小的羅靖和,心里發(fā)酸。他和他那班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不一樣的。什么張總裁李董事,三十奔四的男人差不多禿頭凸肚油光滿面的,過多的酒場導致臉紅得滯澀,或許還會得上脂肪肝糖尿病。羅靖和站在這樣一堆家伙中間,鶴立雞群。估計是他清貧的出身。“他奮斗到今天很不容易。”羅靖和的朋友很隨意似的跟亓云聊天:“我們都知道他從哪里來的,所以分外敬重他?!?/br>即使是李旭飛,家里也極為不錯的。亓云只是模糊知道很厲害,但沒有興趣細聽。他唯一知道的是羅靖和跟他描述童年和外公一起種菜的童話般的故事,另一個現(xiàn)實的意思,就是貧窮。無論男女,嫉妒心其實都一樣。某種意義上,男人的嫉妒心更為厲害,因為無法像女人那樣表露出來,只好悶在心里發(fā)酵,愈發(fā)膨脹。亓云聽說羅靖和有過女朋友,表面上不動聲色,私底下著實郁悶了一回。羅靖和的好友說,羅靖和這十幾年都賣給公司了,私人生活,他哪里有那個精神頭。和那個女友也是好聚好散,而且也只得這么一個。幾年之前因為太拼還鬧過一次胃病,他這么養(yǎng)生就是從那里開始的習慣。這讓亓云感到羞愧。那是在很多年后的一個朋友聚會上,羅靖和在不遠處幫忙烤rou,神情專注而認真。身邊羅靖和的友人絮絮地說著關于他的事。亓云聽得很認真,也無非就是工作認真能力卓越在女性看來情商不高這樣??墒秦猎茞勐牐浅勐?。現(xiàn)在時間還不到那樣久遠。亓云認識羅靖和還不太久,但是大家都已經(jīng)相處得熟稔,像模像樣地在一起過開日子了。這倒是亓云自己貼上去的,膏藥似的一貼就甩不掉。老徐說他是理論圣人,大道理什么都明白,到頭來還不過是食人間煙火的小市民。亓云不以為然。奶奶的去世讓他觸動很大。這種悲傷無關親情,他和他的家人都不親。只是經(jīng)歷一次死亡之后,人才能真正明白死亡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個人,就這么憑空消失了,沒有了,不見了。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也許會在親戚朋友談話間提到“那誰誰”,——甚至連名字都叫不準——然后漸漸被時間略過不提。那么人活這么一回到底是干什么的呢。瞻前顧后,等著死后在親戚中間留個“那誰誰”的好聲口?不,這也擋不住。他奶奶一輩子精明嚴謹?shù)娜耍赖袅诉€不是被人拿來說道,講她和兒媳婦兒之間的大戰(zhàn),多傾向于她是個惡婆婆,不能容人。甚至連他沒有遺產(chǎn)的事兒也透了出去,七大姑八大姨很長時間之內聊起亓云來都只交換一個會意的眼神,猜他其實不姓亓。既然死活都脫不開那虎視眈眈的幾張嘴,索性忽略。自己活自己的,反正幸運的話,也就幾十年。死掉了誰還管那么多,活著都不怕人說了。亓云自己天人交戰(zhàn)許多天,羅靖和并不清楚,照常上班下班應酬做飯